“……”羽真彻无言以对,他抬头白了程嘉甯一眼,“能不能别老揭短儿?”
“哈?明明是你先揭我短儿的啊!”程嘉甯又好气又好笑,她伸手去抓羽真彻的手,“真的,我自己来吧,你又不会弄。”
羽真彻:“……”
但他依旧没有松手,继续把无纺布的小药包当搓澡巾用;原本固定程嘉甯脚的手把她的手拍了回去。
程嘉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也就由着他去了。
“对了,熊孩子怎么样?”程嘉甯看着羽真彻轻轻地帮她揉脚踝,开口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羽真彻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疼得程嘉甯龇牙咧嘴。
“你能不能别故意捏我,很疼的!!”程嘉甯差点儿没忍住给他一脚的冲动,“我怎么不好意思问啊,又不是我把他推下去的。”
“你说‘推下去’?”羽真彻一怔。
“废话,不然他离边儿那么远,怎么可能会踩空掉下去呢?”程嘉甯皱眉,回忆道,“我当时也没大注意,只是隐约看到一个穿了一身鹅黄色晚礼服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看错了哈!”程嘉甯补充道,接着一脸错愕,“对了,我穿的那条裙子……”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问一下你自己伤势么?
羽真彻都快被程嘉甯气死了,没好气地说:“报废了。”
“啊?!”程嘉甯一脸惊恐,“先声明,我穷、特别穷,我赔不起……”
“说要你赔了吗?你能不能关心下你自己的伤?!”羽真彻怒了,“差05毫米就划伤大动脉了,那么大的创伤,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
程嘉甯呆呆地看着羽真彻:“可是……不是没划到么,没发生的事儿干吗要假设?”
“你t给我闭嘴,问完熊孩子问裙子!”羽真彻站起来,如果不是他手里还拿着那个无纺布药包的话,估计会更有气势些,“合着在你自己眼里,你还不如条裙子值钱?!”
“是啊?”程嘉甯点点头,“我肯定没那条裙子值钱啊?”
“……”羽真彻气得把手里的药包摔在地上,一把抓住了程嘉甯的肩膀,“程嘉甯?!”
“所以,你到底在气什么啊?”程嘉甯又好气又好笑,“像个小孩似的。”
“我气什么你不知道?!”羽真彻声音又高了好几度,“你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过一下脑子?!”
“那熊孩子就算你不去救,也会有其他人去,你逞什么能?!”羽真彻肺都快气炸了,“你腿上有伤你不知道吗?!”
“为什么其他人可以去救,我就不可以?”程嘉甯也有些不高兴了,“我知道你是因为紧张我,可是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吗?”
羽真彻一愣。
说实话,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对其他人漠不关心,从来没觉得他们的生命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他第一次在乎一个人的性命超过在乎自己的,他真的很害怕。
“每个人都是平等的。”程嘉甯看着羽真彻面色呆滞,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但是她还是接着说完了,“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能不麻烦别人的我一直都不愿意麻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