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甯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就在刚才,她准备放弃羽真彻。
她承认她不想放弃,她贪恋羽真彻的温柔;而且她舍不得,她想守护他,她想要守护他心里的那个孤独的小男孩。
“如果放弃某一件坚持了很久事情是为了坚守另一件从来都不肯妥协的事情,我觉得是值得的。”贺兰韶接着说,他依旧目视前方,嘴角划过一丝苦涩,“当然,如果可以兼得的话,我还是希望可以不必面临这样的抉择。”
可是,人生处处充满了抉择;想要不拖累他,就必须离开他。
程嘉甯动了动唇,没忍心说出来;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不聊这些了。”程嘉甯轻笑,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还有个哥哥啊?”
“嗯。”贺兰韶应声,“他叫贺兰阙,当初因为不想联姻和家里断了关系。”
程嘉甯嘴角抽了抽,原本想找一个开心点儿的话题,怎么又踩到雷了?
“其实,我挺羡慕那些不用生活在大家族里的人的。”贺兰韶说,嘴角的苦涩更甚,他偏头看着程嘉甯,“我爸那辈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两个堂姑姑为了争家族的财产,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最终事情暴露,被爷爷亲手送进了牢房。”
“我爸是那种与事无争的人,他并没有继承家族资产的野心,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开一个小花店,每天跟各种花草打交道。”贺兰韶说,把胳膊搭在了阳台的护栏上,“他经常跟我说,他对不起我和哥哥,让我俩从出生起就背负着责任。”
程嘉甯看着贺兰韶的身影,他的侧脸写满了落寞;她很想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但是想到羽真彻那个醋坛子,还是作罢。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这时,贺兰韶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贺兰韶说,程嘉甯点头,立刻转身回了病房;贺兰韶原本准备走开,看到她走开之后,感激地点了下头。
程嘉甯冲他微笑,走到病床边。
羽真彻的点滴眼看着就要打完了,可是他还是没有醒的意思;程嘉甯走过去,坐在床边,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看起来比自己的脸都要大似的;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
程嘉甯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她把他放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拿出来;她仔细的查看了他的一双手,并没有佩戴戒指。
可是,宴会那天晚上她摸到并且亲眼看到了他右手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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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合?”
林雅看着程琛,脸上一脸嫌弃地表情:“我跟你压根儿就没开始过、我压根儿就没爱过你,谈什么复合?”
程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你说什么?”
“我、说!”林雅一字一顿地说,“我、爱、的、是、杜、梓、轩!”
程琛愣在了原地。
“听明白了吗?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林雅反问,接着说,“我爱的从来都是杜梓轩,是那个会每个早晨会跟我说早安的杜梓轩,是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温柔对我的杜梓轩,是那个说要娶我的杜梓轩。”
“抱歉,我对你没什么兴趣。”林雅扬了下头,转身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