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病中？！”程嘉甯一愣，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惊讶地看着王楠。
“嗯。”王楠应声，但是没有再说话，似乎不愿意透露更多的细节。
程嘉甯也不好意思追问具体是什么病，“那他自己不知道？”
“嗯。”王楠回答，还是只有一个字。
“很严重吗？”程嘉甯不死心，追问道。
“嗯。”王楠的回答依旧只有一个字。
程嘉甯的眉毛抽了抽，她忽然很想打他一顿。
哪怕回答“是的”都比一个干巴巴的“嗯”听起来舒服些。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羽真彻就是这样，不想回答的时候不是“嗯”就是“哦”。
“很严重……是治不好那种么？”
程嘉甯还是很好奇，追问道。
“是。”王楠换了一个字，但是还是只有一个字。
“你能不能不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程嘉甯有些恼了，“可是我看他活蹦乱跳的，根本就不像身体抱恙的样子啊？！”
王楠被她突然这么一嗓子弄懵了。
在他的印象里，程嘉甯虽然总是咋咋呼呼的，但是对人还算谦逊；没想到她会突然对自己来这么一嗓子。
“抱歉，我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王楠低头致歉，“请您不要再追问了。”
“呃，抱歉，我一直激动就会口不择言。”程嘉甯伸手把溜到了脸侧的刘海掖回耳后，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您言重了。”王楠客套道。
这时，耳边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程嘉甯侧身从王楠身边走过，王楠跟着她后面走了出来。
程嘉甯忽然回头，王楠差点儿撞到她身上。
“呃，抱歉！”程嘉甯忙说，想后退了一步，“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您说。”王楠应声。
“他……还能有多少时间？”程嘉甯艰难地开口。
“医生说这个不好说，如果情绪稳定的话，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犯；但是，一旦情绪波动过于剧烈，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
王楠的话戛然而止，程嘉甯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一旦情绪波动过于剧烈，随时随地都可能挂掉。
程嘉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攥得死死的一样，她感觉自己心好痛。
平心而论，熊孩子虽然爱做恶作剧，但是长得还是很可爱的。
而且，他还那么小，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经历过、很多风景都还没有看过。
“只要保持她情绪稳定就可以避免？”程嘉甯跟王楠确认道。
“是。”王楠应声。
程嘉甯点了点头，接着把食指竖在唇前；她凑近王楠的耳旁，压低声音说，“今天的谈话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了。”
“当然。”王楠应声，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你不说我也知道。
“回去吧，他们哥们俩应该聊完了。”程嘉甯说，拉开安全门走了出去。
她一出门，就看到了靠在门框上的羽真彻；他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程嘉甯问道，“午饭你不是从来都不回来吃的么？”
“这不是受伤了么，”羽真彻立刻挤出一丝可怜的表情，“所以偷偷给自己放半天假。”
“刚准备夸你爱岗敬业呢！”程嘉甯撇了他一眼，接着笑了出来，“既然你下午没什么事的话，陪我去逛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