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琛沉默，俞瑾又笑了：“说着玩儿的，不然怎么给你机会利用我呢？”
“抱歉，我现在确实不能删除，我还需要你。”程琛当然听出来了她的冷嘲热讽，他没有生气而是耐着性子道歉道。
“‘我还需要你’这五个字听起来真的好刺耳啊。”俞瑾说，声音中却没有多少失落，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结局，“明天你来接她，还是我送回府上？”
“要不还是我把她诓出去，你把她带走吧。”俞瑾接着说，根本就没给他回答的机会，“要不然就暴露咱俩认识的事情了，万一的不小心捅出来咱俩之前关系暧昧，以我观察到的、她的性格，肯定会一脚把你踹了的。”
程琛沉默，是的，林雅不可能会忍受他和前pao友纠缠不清。
“程总，以我目前对你的观察来看，你对她是动了真心了。”俞瑾一针见血地说。
程琛虽然有所察觉，但是被她这么直接捅破，还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我只是出于对员工安危的关心！”他狡辩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狡辩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多危险！”
“那你好棒棒哦！”俞瑾说，噗嗤一声笑了，“你还敢找更扯的理由吗？”
“程辛沁今天晚上还留宿在公司呢，也没见你关心关心！”俞瑾接着说，“她不仅是你家员工还是你姐呢？”
“你怎么知道？！”程琛蹙眉，他怎么不知道。
“不告诉你，你就当我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吧。”俞瑾说，“手机没电了，不和你说了。”
“喂！你……”把话说清楚！
程琛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个俞瑾，她居然敢挂他的电话！
他立刻给程辛沁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
“大半夜打电话，你想干嘛？”程辛沁的声音透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你在哪儿呢？”程琛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
—
程辛沁躺在沙发上，月光从贴了单层玻璃纸的窗户里投进来，打在她的办公桌上。
她只要一偏头，能看到桌上摊开的那本儿杂志，铜版纸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儿，她也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但是今天一整天，她都跟来了大姨妈似的；对什么都提不起一点儿兴致，浑身乏力。
头脑也不够清醒，看了一下午企划案，什么都没记住。
今天的工作全都没做完，但是她一点儿都不想起来做。
想想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假期了；除了翘班、和羽真梵出去疯的那一天之外，最近一次休假还是两年以前。
她真的好累，好想找一个肩膀依靠一下。
可是，她却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程辛沁任凭它响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翻身爬起来；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原本就算不上开始过。
她把手机摸过来，才看到不是羽真梵，而是程琛，巨大的落差感差点儿把她吞没。
她接通电话：“大半夜打电话，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