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早了,我俩就先走了。”羽真炜起身,“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来找我们,我们就住在隔壁,出门往左走十分钟就到了。”
走路都得走十分钟……这还叫隔壁啊?程嘉甯腹诽。
“爸你自己回去吧,我在这里再玩会儿。”羽真涉开口,“回去我也没事儿干,今天的功课做完了。”
“今天是周末,我带你去玩儿吧?”羽真炜伸手把自家儿子拎起来抱进怀里,“别的上学的小朋友们都是周末出去玩儿的!”
“小彻媳妇儿,小彻拜托你了哈!”羽真炜说,不由分说、转身就跑。
羽真涉:“……”
程嘉甯看着在自家老爹怀里凌乱的羽真涉,忍不住又笑了,这老爹和儿子性格差别也太大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回头,王楠和阿莫夫医生先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夫人,那我们也先走了,”王楠低头、恭敬地开口。
“嗯……”程嘉甯呆愣地应声,夫人什么的……她有点儿不适应。
……
所有人都先后离开了,程嘉甯把桌子上面的水杯收进水池里,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和一楼完全不一样,北欧风的清冷装潢让人一瞬间感觉从唐朝又穿越回了现代。
程嘉甯环视周围,直奔主卧而去。
轻轻推开门,她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羽真彻,他已经可以不用再用呼吸机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他,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程嘉甯走过去,伏耳贴在他的胸口,他的胸腔内传出了规律的心跳声。
她松了口气,开始扒他的衣服;尽管已经滚过床单,忽然扒他的衣服还是让程嘉甯红了脸。
睡衣很快被脱了下来,睡裤也被脱掉了。
程嘉甯看着羽真彻伤痕累累的身体,瞬间红了眼眶。
她就说么,从失事的飞机上跳下来怎么可能身上没有伤呢?
他的胸前有三处新缝合的伤口,右大腿外侧也有一条缝合的伤口;因为是夏天,缝合完的伤口外面都没有包裹纱布。
程嘉甯把手覆盖在他左肩上,那里有一条银白色的伤疤,那条伤疤大概有半厘米宽,看到那么宽的伤疤,就能想到当初伤口得有多大;即使缝合完了,还是留下了这么宽的疤痕。
程嘉甯虽然听羽真彻说起他身上有伤痕,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他爷爷到底是把他丢到了什么地方?
她叹了口气,帮羽真彻把衣服穿上。
然鹅,脱衣服容易,穿的时候就十分艰难了。
羽真彻现在昏迷不醒,根本不会配合她的动作。
程嘉甯只好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一只手固定着他、防止他躺回去,另一只手艰难地把袖子给他套上。
穿睡衣足足花掉了十分钟。
程嘉甯忽然很庆幸是夏天、睡衣都是半袖,如果是冬天的话,换成长袖的,岂不是要花上半个小时?
她把羽真彻放下,准备帮他穿睡裤。
睡裤比睡衣更加艰难,她套上这个裤腿,那条裤腿就够不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条腿都塞进睡裤里。
她蹲骑在羽真彻的身上,费力地往上拽睡裤。
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