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真彻直到吃饭的时候都还云里雾里的。
“这是我们俩的孩子，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吧？自己最喜欢的人和自己在一起，还怀有自己的宝宝。
“笑什么呢？”程嘉甯嘴里含着筷子，盯着羽真彻说，“笑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有这么明显吗？”羽真彻回神，伸手揉了揉程嘉甯的刘海，笑道，“只是想到自己有了宝宝，忍不住偷着笑而已。”
“原来不光我这样啊？”程嘉甯忍俊不禁，“我刚知道咱俩有了宝宝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是有人说么，之所以要生宝宝、是为了参与一个生命的成长。”
“说实话，像我这么懒的人根本就不想参与一个生命的成长。”程嘉甯吐吐舌头，“但是真的有了ta之后，会发现每天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真的觉得好神奇，ta明明还那么小，但是ta完全能听懂我的话！”程嘉甯说到这个就滔滔不绝，“我每天给ta讲故事、听音乐，ta都会有反应；他最喜欢听历史故事，最喜欢听理查德的钢琴曲，尤其偏爱他那个水晶钢琴版的卡农……”
羽真彻认真地听她讲，看起来兴致满满。
“呐，羽真彻！”程嘉甯忽然停止了讲述，她一脸期盼的看着羽真彻，“你还是不肯原谅妈妈吗？”
羽真彻瞳仁一闪，他当然知道程嘉甯嘴里的“妈妈”指的是他的妈妈，但是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原本就只是恨她在自己爸爸刚刚过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改嫁给自己的小叔子，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早就抹平了一切；再加上这五个月的时间里，他也看到了她对程嘉甯、羽真岚有多么体贴。
但是，他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他默不作声，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
“她难道就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吗？”程嘉甯得知羽真彻恢复记忆、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温柔的他之后，完全没有顾忌了，“这五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只要有机会，就会观察妈妈和二叔。”
“他们两个真的是我见过最恩爱的伴侣。”程嘉甯一脸憧憬，“两个人即使结婚五六年，依旧每天都腻在一起；即使只是散步，两个人也能散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不就是像我俩一样、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同样喜欢自己的人吗？”程嘉甯把羽真彻的筷子夺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如果我们俩遇见之前我结婚了，而且还是你的嫂子。那你会怎么办？”
羽真彻眼神躲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二叔是怎么做的吗？”程嘉甯目光追过去，盯着他说，“二叔选择默默地守在妈妈身边，只要看到妈妈开心，他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吧？”
“但是后来，爸爸因为意外不在了……”程嘉甯说，声音里填满了悲伤，“二叔当然不忍心看到妈妈难过，所以他才挺身而出。”
“至于小涉，完全只是因为他是个早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