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六姨太你居然不认识!”熊还有一句话,很想骂出来:“亏那六姨太还一直想念着他,这人居然是个负心汉子。救他又何用,倒不如一剑了解了他。”
熊凝眉寻思道:“六姨太她不认识,自己的女人,夏芸和夏莺总该认识吧?”
熊笑道:“老头,夏芸和夏莺让我来救你,你总该认识吧?”
“小子,别以为姓夏的都是我的亲戚,你滚吧,老子还要睡觉,半梦半醒不是更好吗!哈哈……”夏啸天说罢,狂笑,居然真的呼呼大睡起来。
“你!你!你!”熊怒得六耳荡气,好想三拳五锤将他给敲死。
“好好好,你想睡觉是吗?”熊怒气冲天地说道。
夏啸天半闭着眼睛,笑道:“怎么?我睡觉与你何干?”
“九道山庄可是你的山庄?”熊笑道。
“不错,是我的山庄,不过,那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小子,你怎么知道?”夏啸天以为自己被困在了死牢,夏啸天这个名号从此便会从武林中消失得无声无息。连同他的女人,他的儿女,也一同消失了。
正如,人死如灯灭,自己虽还没有死,可和死也差不多了。
“既然你是夏啸天,难道你愿意让魏狗在九道山庄胡作非为吗?他一手遮天,强抢百姓,充当奴隶,开采金矿,杀人掳掠,无恶不作。难道你最初所创立的九道山庄,目的就是这样吗?”熊愤怒地说道。
“嗷嗷……”夏啸天听得两耳通红,愤怒至极,咆哮大怒,双手双脚疯狂地乱抓乱踢,听得那铁链铮铮作响,只是无论夏啸天如何努力,他仍然挣不脱这些死死绑住的锁链。
这些锁链就如同地狱里的魔爪,将他牢牢困住,即便他是天上的战神,他也挣不脱残酷的禁锢。
挣扎许久的夏啸天,一头红发已纷乱,一双深邃的瞳子紧锁着,眼角折起的皱纹,就像钢刀刻在上面。
他无奈地跪在地上。
“小子,你愣在那里干什么,难道你的眼睛瞎了吗?你看不见我被分筋错骨了,还被一副死牛骨钉住了吗?”夏啸天大骂道,骂完哈哈大笑。
熊心想:“此人性格怪异,和疯子没什么区别。倘若,救他出来,很可能连自己也会杀了。”
熊笑了笑道:“前辈,你被关多久了?”
“不记得了,太长时间了,起码也有二十年吧?小子,你问这玩儿干什么?还嫌我关得不够吗?出去第一个就要杀了你。哈哈……”夏啸天果然是个语无伦次的人。
熊听得头皮发麻,姑且当他是关得太久了,疯狂些也是正常。
“你身上的牛骨早就没有了,早已化成淤泥,随着你的臭汗化成肥料,那还有什么牛骨。”熊真想骂他,奶奶的熊。熊无奈还是咽了一口,才没骂出来。
“哈哈……牛骨都化了,想必我是真的被关糊涂了。小子,借我点真气,出来还给你。”夏啸天露出半边脸,那脸上全是刀痕旧迹,似乎打打杀杀就是他的江湖。
在熊看来,此刻的夏啸天十足十就是一个流氓。
“奶娘的,还愣在哪儿干什么?没有死靠过来!”夏啸天两眼欲要杀人般地骂道。
“哦!”熊唯有走近夏啸天。
“奶奶的,伸手!”夏啸天又骂道,骂完哈哈大笑。
熊终于忍不住了,骂道:“奶牛的,接着!”熊说罢,一掌按住夏啸天的命门,输入真气。
夏啸天果然被这股纯阳的真气弄得神清气爽,内力激增。
熊觉得这个夏啸天武功竟然如此厉害,方才像一个死人,此刻,就算是剑影枫一叶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狂风怒割,飞沙走石。
“啊……”夏啸天狂怒地呼啸着,抡起双掌,肩膀往上一挺,“嘣”一声,熊整个人被他体内的牛骨击中。
熊全身感到一阵剧痛,倒在沙地上晕死过去。
十丈多高巨型大佛像被夏啸天怒吼一声,抡起红光怒闪的巨阙剑,横切过去。
可怜的巨型大佛被齐膝砍断,整座大佛坠毁。
大佛倒下的场面,极其震撼,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倒塌声,排山倒海般的灰层滚滚飞去,压下地面的那一刻,砸得地表摇晃,如同特级大地震。
熊在朦胧中听得轰隆隆的响声,也不知道是何人将他抱住,飞出了黑木河。
“冷落你多时了,你依然还是这么霸气,哈哈……”夏啸天笑道,原来,砍崩佛像,只是夏啸天用来试剑而已。
“魏狗子、韩机子,老夫今日就要与你算算笔大旧账,哈哈……”夏啸天将熊仍在一旁,熊一头撞在石头上,疼痛难忍地醒来,揉了揉眼睛,望见了一个神一样的人站在自己的眼前。
眼前这个人赤条条,幸好有锁链包裹身体,此人着实很高,约有九尺,目如艳阳,让人发热。
只是他的躯体瘦骨如柴,但手中的剑令人惊叹。
正是那把一丈二高的巨阙剑,他扛在肩膀上。
巨阙剑发出了逼人的红光,先前的死气沉沉半分找不着了。
只见夏啸天红发长飘,冷笑一声,起脚将熊踢飞,横剑指着熊,平淡地说道:“今日,你就是第一个祭剑人。”
祭剑,就是用血去祭祀宝剑,被血染过的剑才有灵性。就像举世无双的干将莫邪两把宝剑,也都被血祭过。
巨阙剑不是没有沾过血,是沾的血太多了。
熊大惊失色,夏啸天说杀就杀,巨剑石柱一样撞来,就算砍不死,也被撞死,熊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了,慌忙持剑,横剑格挡,“砰”一声,熊整个人被拍飞,重重地撞倒地上。
熊的两条胳膊被震得麻木,在发抖,长剑差点都握不住了。
这巨阙剑实在是太笨重了,熊无法抵挡得住这万斤之力的巨剑。
熊半响才勉强地站起来,战战兢兢地望着恐怖的夏啸天。
这个夏啸天简直不是人,他似乎是来自地狱里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