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知道他完成“百人屠”,但不晓得他是否完成了“千人斩”。
不一会儿,钱朵荧回来了,我问她干嘛去了。她只说自己去打了个电话,“我又管不住他,只有叫可以管住他的人来了……”
我心中一颤,赶紧发问,“是谁?你叫谁来了?”
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走廊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我们观察室的病房门被推开,师父那张严肃的仿佛得了“肠梗阻”的脸出现在门口。
“师父……”我苦笑着摇着头,看到了这老头儿,我他妈要死的心都有。
小马警官赶紧解释,“钱师傅,是这样子的……”
师父摆了摆手,“你不用解释了,小马警官,为人民服务,本就应该。我只想问,钱川字在哪里?”
我们三个木然地摇着头,钱朵荧出去将小护士领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她们护士长。护士长一知道是钱川字的家长来了,便喋喋不休地开始数落钱川字。原来,小护士真是青春少女一枚,并且不谙世事,将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了钱川字,还落了个整日“以泪洗面”的下场。
钱瞬风的脸,仿若变成了一个调色盘,“朵荧,给那个王八蛋打电话,让他第一时间滚到这里来——”
半个小时之后,钱川字一步三晃的颠到这里。浑身酒气浓郁,一脸酡红。他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我和小马警官,有些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却换回师父的一声呵斥,“跪下!”
钱川字一脸扭曲,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犯什么错,抬头便看到了哭着走进来的小护士,顿时咋舌,但一个响亮的耳光却落在他的脸上,反观师父,杀气腾腾。
“阿川,你跑到哪里去了呢?”小护士一边哭着,一边抹着眼泪。
钱川字双目发直,我想他此刻的酒肯定醒了,浑身还带着一股香水味儿。师父正要说话,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你说……”他抬腿朝着钱川字的肩膀上就是一脚,“你的师弟和师妹帮助警察同志惩恶扬善几乎九死一生,你却天天花天酒地,你是个什么东西。”
钱川字的后脑勺儿上又挨了一下,但是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此时那护士长走了进来,“钱师傅,我们的目的也不是让您打他,但是这事儿发生了,我们莞晴也需要有个说法儿,您说对不对?”
师父听到这话连忙点头,“您说的很对,我没有教好自己的徒弟。”而后,他转头看向了钱川字,“臭小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人家姑娘也是温厚纯良之人,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依我看,你就娶了这姑娘,别再乱惹事情了。”
“什么?”钱川字惊叫了一声,“师父,您这话怎么说的……”
看到了钱川字这个态度,那个叫莞晴的小姑娘又“嘤嘤”地哭了起来,师父义愤填膺,照着他的头上又是一拳,“如若不然,藤条伺候,逐出师门!”
钱川字欲哭无泪,一脸扭曲,而那小护士却笑逐颜开,开心无比。
有了恩师之命,这小护士这几天很尽心地在照顾我和小马警官,处处表现的都像极了一个大嫂,但是钱川字却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仿佛是在故意躲避着小护士。倒是小马警官的同事来了不少,大多还是女同事。
不仅每个人都捧来了一束鲜花,还带来了不少的瓜果梨桃。看得出来,那些女同事对于小马警官都十分欣赏,你别说,小马警官长得还真是有些像是年轻时候的周润发。即便我是个男的,我都觉得他长得蛮帅的。
“这么多的美女,你都没一个顺眼的?”我忍不住问小马警官。
但是他却摇着头,“还真是没有,都是些徒有其表的花瓶而已!”
“那你想找一什么样的?”我的八卦神经此时变得异常的活跃。
小马警官倒是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雷子,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我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我可以帮得上。”
小马警官的脸上竟然浮出了两朵红云,“我挺欣赏你师姐的,你帮我……”
“哎呀,我擦——”我不由得叫出声来,“原来你喜欢‘扈三娘’这一款的。”
正说着钱朵荧走进病房,我们俩赶紧进了声,她狐疑地问我们俩在讲什么,小马警官笑着说,我们俩刚刚在讲水浒传,说你有些像扈三娘。
钱朵荧淡淡地说了句“无聊”,就转身出了门。不晓得为什么,当小马警官说自己欣赏钱朵荧的时候,我的心里面竟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行不行兄弟,帮哥哥一个忙?”小马警官恳求着。
我摇了摇头,“并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那师姐太彪,我怕自己没命……”
又住了几天,我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刑警队的李队长来看望我们,他虎着脸训斥了小马一番,“年轻人,做事情还是冲动,都没有跟大家伙商量,你可就自己跑过去了,出发点是好的,也需要讲究方式方法。”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嗨,咱们在古行县的那个侦查员大牛,现在也失去了消息,你们又遭到那样子的袭击,这可真是祸不单行。”
我们心头一沉,原本小马警官决定出院之后去联系那个侦查员,问清楚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给的消息到底准确与否,但却没有想到那侦查员竟然失去了联系,这可真是大跌眼镜儿。
听李队长说,柏翠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庄倒是恢复了正常,那些个村民根本不晓得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其他的倒是不记得了。
“那个女店主真是厉害,但人怎么会长四只胳膊呢?”小马警官不解。
钱朵荧吸了口气,“估计那女店主是个养蛊人,但却被自己饲养的蛊虫反噬,蛊毒入骨,才会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你真博学……”小马警官微笑着,双目含情地看着钱朵荧。
我顿时觉得周身仿佛起了层鸡皮疙瘩,“但是它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未可知。”说到这里,我们三个都陷入了沉思。
出院的时候,已然到了白露时节,天气一下子就变得凉爽了起来。
钱川字最近几乎都见不到人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次老头儿要给我来真的了,那就只要结婚,但我婚前要把坏事给做完了。”
三三和白梅在槐木牌当中呆的日子差不多了,只要是堂口当中没有客人,他们两个都会坐在沙发上和我们聊天,但若是跟随我们去除魔卫道,估计还得一阵子时间。
一天上午,我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高涵东打来的,接通之后,又是他那惶惶不安的语气,“殷先生,不好了,这里又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的心头一沉,上次明明把蛇姬给解决了,并且那块佛牌也叮嘱高涵东给烧毁了,还能有什么事儿呢?
高涵东欲哭无泪,并说在电话里面一两句话也说不通,还是见到我再说吧,如果可以的话,他马上派车来接我,让我跟他去一个地方。
我想了想,不管怎么说,高辉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并且还拿了人家的钱,他有求于我,我也需要应答。于是回答可以,但我仍旧问他,“那是关于谁的事儿,你总是可以说的吧。”
“艾米……”一番犹豫之后,他说了出来。
“怎么是她?”心中无比诧异,但上次虽说那蛇姬在关键时刻被制作它的黑衣阿赞给整的魂飞魄散,但那块燕通佛牌是如何到了艾米手上的时候,却仍旧是一个谜团,只是最近时间繁忙,她也需要静养,也就没有来得及问,这次趁着可以问问她一些问题的细节。
二十分钟之后,高涵东的商务车来到我们德荫堂门口,我刚坐了上去,这家伙就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那要看什么事儿了……”我淡淡地看着这个叱咤省城的大商人,“有些事情别说我,神仙也帮不了你。”
车子一路飞驰,来到了城郊东湖的一家精神病院,这是省城最好的精神治疗中心。但是收费也绝逼不菲。
“艾米现在在里面住院……”高涵东站在门口,一脸惧色。
“那咱们进去啊。”我十分不解他为何这个表情。高涵东痛苦抓着头发,“怎么办?我要崩溃了,她现在跟着疯子一样啊。”
“废话,受了那么大刺激,神经不可能正常,走吧,别墨迹了。”说完之后,我率先踏进了精神病院的大门。
但是高涵东跟在我的身后,眼神闪躲,身形颤抖,犹如一只猥琐的小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