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抽丝剥茧地找出一些线索,即使在我们一进入这个大门之后,就已然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了。
我深吸了口气,猛地跑进了这个房间里面,这房间只是一间很普通的书房,有一张书桌,在书桌的一侧放着一只百叶柜。
只是在书桌上摆放着十多个人偶,貌似是刚刚做成的,在桌子的一侧,有许多人偶的残骸,仿佛是做了之后不满意而后丢弃的。
“哪里都是人偶?”不晓得为什么,我对于人偶竟然产生了一种心理抵触,有种想一把火把这里全部都化作灰烬的冲动。而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脏一抖,来不及多想,赶紧躲进了一侧的百叶柜里面。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我透过百叶柜的缝隙往外看——是桑巴,他走到了书桌旁坐下,将手边一个半成品的人偶拿了过来。
“嘶……”俗话说做贼心虚,进入这间屋子,我没有得到他的同意,此时的心中自然是有些虚的。我在这百叶柜当中,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那桑巴的头却朝着我这边转了过来,定定地看着我藏身的这个百叶柜。我甚至有种感觉,他的双目甚至可以把这个百叶柜给看穿。
我顿时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好在他只是看了看,片刻之后,便把头给转了过去。我的心这才慢慢地落了下来。
但就在此时,我的脖子上突然传来了一种滑滑凉凉的感觉,我可以很清晰地察觉有一个东西在我的脖子上慢慢地滑动着。
我勒个去,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会是虺蛇吧,心下这么想着的时候,却慢慢地转过脸来,我却发现了在我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冒出了一个人偶,这人偶光溜溜的脑袋,宛若一个大灯泡,真人等高,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单单如此,人偶的两个眼睛,也在滴溜溜地转动着,猛地我察觉出在我脖子上面滑动着的,分明就是它的手!
“哎呦!”我一个趔趄地从百叶柜当中摔了出来,抬起头,正好迎上了桑巴阴郁的目光。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地挠着头。
桑巴似笑非笑,“看来你很喜欢呆在柜子里面啊。”
我从口袋里面取出手机,慢慢地举了起来,“这里没有信号,但是我却想跟女朋友打个电话,于是就来到这里,看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跟外界联络。”
桑巴定定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他虽然个子矮小,但是从他那两个眼睛里面却迸射出了无比炙热的光芒,几乎把我给全身烤了一番。
“真的?”桑巴拿起了书桌上一部座机电话听筒,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女朋友的电话是多少?”
我猛地愣神儿,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我突然觉得自己十分悲催,南姗是冥妻,自然是没有电话号码,而钱朵荧的电话,我却也并不知道,朝夕相处,自然没有记电话的习惯,那么……
我甚至翻找不出任何一个,和我有暧昧关系的女生的电话。桑巴放下了手中的电话,“你的谎言一点儿都不高明。”
说完之后,他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小伙子,在这里注意些,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走出了这间屋子,回到了大厅当中。刘仪明已然睡着了,钱川字满怀希望地看向了我,我则冲着他摇了摇头。高涵东瑟缩在了一边,看起来胆怯不已,这不是之前那个拿着枪指着我的高涵东了,将枪别在腰间,他是有多么没有安全感。
李振峰和张满贵倒是在照顾着刘仪明,一时间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三个便回了房间。
“这里简直就是个坟墓。”高涵东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喃喃自语。
钱川字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窗边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气氛突然在这时到了一个冰点。我的心里也乱糟糟的,突然想起桑巴刚刚看我的眼神儿,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到过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间已然临近晚上八点,困意来袭,我和钱川字决定轮流守夜,毕竟那高涵东我们是不相信的。那家伙或许以为我们不会丢下他,此时正在地板上睡得鼾声四起。
“行,你先睡吧,我到十二点再叫你。”钱川字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浑身困顿无比,其实今天折腾的也真算是够呛了,我很快便睡着了,隐隐约约间,就听到一个哀怨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雷子,雷子……”
我迷迷糊糊,但这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只是眼前仍旧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我努力地看,却仍旧看不清楚她是谁,“雷子,走,你快走……”
前方的身影发出了这样一句话,我顿时大吃了一惊,神智清晰了许多,但此时那声音却消散了,只留下一句“快走”,便不见了踪迹。
“谁?”我从床上坐起,已然是大汗淋漓,“原来是个梦。”
钱川字从窗边走到了我身边,“做噩梦了?正准备叫你呢,现在十二点了,我已经扛不住了。”
我看向了窗边他坐过了位置,满地都是烟蒂,看来他当真是困到了极致。
我靠在窗边,凉风吹拂,我舒服了许多,但梦中的那个声音也真是熟透了,可我就是不晓得那人影是谁。
“呼……”我拍了拍胸脯,吐出了一口气,自从进到了这个公馆里面,顿时觉得自己的思维活跃度降低了好几个档次,自己都成一个弱智了。
四周围一片安宁,只有钱川字和高涵东的呼吸声,起此彼伏。
“但愿今夜无事。”我心中默念!但就在此时,我却听到了屋子外面有声响。
“什么声音?”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处,将耳朵轻轻地贴在了门上,果不其然,外面着实有动静,并且这动静貌似来自于一楼大厅。
“要不要下楼?”我在内心挣扎着,下楼的话或许我们有危险,但若是不下楼的话,或许就窥探不了这个公馆里面的秘密,万一下面有王莞晴的线索呢?
想了想,我还是叫醒了钱川字,让他呆在屋子里面,看好高涵东。
“我去吧……”钱川字急切地说。我知道他是在担心王莞晴。
但是我却冲着他摇了摇头,“你不要去,还是我去吧,万一你把持不住。”
钱川字想了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也不再坚持要去了。我慢慢地打开门,当我走到了一楼大厅的时候,却顿时呆住了,在一楼大厅的展柜前,却站着一男一女真人身高的人偶,女的穿着雪白色的连衣裙,男的则穿着一身汉服。
与此同时,大厅里面竟然回荡着一阵悠扬的乐曲声。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我和你最天生一对,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这女人偶蓦地开始翩然起舞,白色的衣袖翻飞,纤细的腰肢柔软至极,几乎达到活人舞者才有的高度。她站在那里一圈又一圈地转着,就像是一朵怒盛地白莲。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男人偶开口,竟然出了这样的唱词,一音一字几乎都敲打着我的心房,此句唱罢,他竟然拿出了一支笛子在口边吹奏着。
笛声哀怨婉转,但着实有勾魂摄魄的能力。我不由自主地朝着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偶走了过去,也不晓得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对木偶满满的都是诱惑力。
“喂!”猛然间我只是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一个激灵转过头来,却看到了刘仪明那张眉头紧锁的脸颊,与此同时,在大厅里面飘荡的音乐也在此时戛然而止,我回头却看到原本这一对人偶站的位置竟然空无一物。
“你干嘛?”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好气地问了他一句,这个人毕竟有很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我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你挡着我了,我要画画……”他说着把我推到一边,自顾自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对着面前的人偶展架画了起来,一时间大厅里面静悄悄的,只是听到了他手中的铅笔和纸面的摩擦声。
我深吸了口气,他说我挡着他画画了,我还没说他打扰我看戏了呢!我正准备回到房间,不经意地往他的画纸上看了一眼,却当即被吓了一大跳。
“你这……”我吞了吞口水,颤抖着手指着那张画纸,“画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