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出去吗?”钱朵荧问我,“都这么晚了?”
我点了点头,“嗯,小马警官那边突然有急事,你早点休息。”
片刻之后,小马警官就到了,我们俩开车离开,钱朵荧只是站在门口,叮嘱了一句,“早些回来。”
“跟你师姐发展地挺迅速啊……”小马警官虽然声色沙哑,但我仍听到了一股浓郁的醋意。
“别扯了,她是我师姐,怎么可能呢?”我挥了挥手,“不要乱讲。”
小马警官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兄弟。虽说我挺欣赏你师姐,但她对我没有感觉,我也不会强迫别人不是?并且我强烈地感觉到,其实你师姐是很喜欢你的,你是当局者迷,没有我们旁观者看得清罢了。”
我的心一沉,蓦地想起了今天晚上她给我端的一碗粥,还有一杯菊花水。钱朵荧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她的思维几乎可以和我完美的契合,让我都觉得吃惊。
但旋即我的脑海里面又浮出了南珊的面庞,便使劲地挥了挥手,“得了,不可能,我是她师弟,她肯定对我好,只是你理解错了。”
“对了,这么晚了,你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儿啊?”我叉开话题。
小马警官停下等着红绿灯,打开了一罐咖啡,一口气灌完了去,“在一个狗场里面,发生了一起命案,狗场的主人,被场里面的大型恶犬给咬死了,现场很惨烈,刚刚狗场主人的几个朋友去到场子里面,才发现的……”
“草,怎么最近的命案都是这么邪乎呢?”我也打开一罐咖啡。
小马警官摇着头,“原本破案都心力憔悴,还要应付那些聒噪的媒体。你刚刚在电话里面不是有讲说有新的发现吗?”
我点了点头,“倘若这两起案子均是他杀的话,那么凶手很有可能是想拿这两个人的死来警示众人。”
“警示众人?”小马警官说,“你的意思是让大家明白若是‘淫邪’和‘绮语’之后,便跟这两个人同样的下场吗?但即使是这样子,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传教!”我深吸了口气,“他是在传教,想用一些‘恶人’的死来训诫众人,当然了,这些个‘恶人’则是他们眼中的恶人。”
“我还是不明白……”小马警官一脸懵逼,“传教一定要杀人吗?”
我深吸了口气,“有句话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过——若是想让别人信服,好言相劝并不够,必须要在其脑袋上面来一记重锤。”
小马警官的手一哆嗦,车子朝着一旁来了个侧漂,“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是个‘传教者’。”
我深吸了口气,微微地摇着头,“不是,顶多算是个‘宗教狂热分子’!”
车子开到了一扇大铁门前,到达了省城的四环边缘地带,在一扇大铁门前,小马警官停下车子,我又看到了那种命案专用的蓝白警戒线。
“马队……”我们刚从车上下来,便有好几个警察在此候着我们了,他们纷纷迎了上来,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疲惫。
“好了,咱们进去吧。”跟着小马警官,我们慢慢地走进了这扇大门,大铁门“吱嘎”一声,那铁链在寒风当中晃晃荡荡,“卡卡擦擦”地让人很不舒服。
狗场的面积还蛮大的,并且狗舍的建造也颇为考究,在临近大门的位置饲繁殖一些小型宠物犬,而在狗场的深处则是一拍玻璃房,在这里饲养两种犬——细狗和藏獒。
“这狗这么丑,还有人喜欢吗?”我看着玻璃房中的一条条细狗。
细狗也称之为细猎狗,尖脸,垂着的两片长耳朵,身材细瘦挺拔,动作灵敏、爆发力强、奔跑飞快,在竞跑比赛中世界著名。能在飞速的奔跑中恰到好处地急停或变向,处理高难动作,国外养犬者训练细犬衔拾飞碟。
国内养犬者训练它猎兔,是著名的捕捉野兔的猎犬。虽然细犬跑得飞快,但只能短促出击;长时间奔跑,耐力明显不足。
“你别小看这种犬,最高速度可以到60kh,省城里面不少土豪都喜欢,便是从这狗场里面买去,闲暇时间去田间山林当中追撵野兔。”小马警官介绍。
而从细狗的犬舍往前走去,便来到另外一排犬舍前,这里被警戒线围了好几层。“这里面便是命案现场,这间犬舍里面养了6条藏獒,而狗主人的尸体便是在这间犬舍里面发现的。”
“这里的员工呢?”小马警官问,“这么大的狗场单靠一人打理吗?”
警员回答,“其他员工今天下午都被场主提前支走了,还是场主的朋友们来这里的时候报的警,但他们来这里,则是因为提前有说好今天晚上赌狗。”
“赌狗?”我有些不明白,“怎么赌?”
警员说,便是将各自养的狗,放到笼子里面让二者相斗,若是一狗将另外一只咬死,则为胜,还可以得到相应的赌金。
“那些獒犬呢?”小马警官问,“现在在哪里?”
警员一脸惊惧,“我们用了麻醉枪,将它们麻醉之后,先暂时转移,好勘测现场。有4只红獒,还有一只黑獒和一只雪獒……”
小马警官抬眼看了看这名警员,“这场主真是厉害,连雪獒都整的到。”
“那又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他不正是死在这些獒犬的口中了吗?”
我们整理了一下,才走进藏獒犬舍,里面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虽然那些恶犬已经被清走,但是地上却布满了琅琅血迹,还有一些被撕扯掉的毛发。
“我擦……”看到场主死亡的现场,我忍不住内心翻涌。只见他身上的皮肉几乎每一块都被被撕扯地“翻”了起来,四肢也都散落在各处,脖颈相连处,只剩一点点参与的皮肤。
甚至内脏器官也都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肠子被扯出起码两米远,弯弯曲曲,就像是从他肚子里面爬出的一条长蛇。
尤其是脸上的皮肉尽毁,都可以看到白花花的牙槽骨。我的妈啦,这当真无比惨烈。
环视四周,却发现玻璃墙上用血字写了一个词——杀生。但是这次在这个“杀生”,我心中一震,这分明也是“道教八大恶”其中的一恶,这么说来,接下来还会有人死亡吗?
小马凑到了我的旁边,“怎么样?还是招不来魂吗?”
我点了点头,“凶手可是高手,不会留下这种把柄。”
“杀生?”我抬头问小马警官,“这场主什么来历?难道他就只养狗卖狗吗?”
“当然不是……”小马警官和我走了出来,抽了支烟,“他叫付明磊,靠倒腾狗发家,之后才建立了这个狗场,靠卖细狗和藏獒赚大钱,并且还成立了一个‘流浪动物收养中心’!”
“这做的是好事儿啊,怎么却说他是‘杀生’呢?”我不解地发问。
小马警官解释,“凡事不可以只看表面,这家伙表面打着‘流浪动物收养中心’的旗号,实际则是从流浪动物的身上赚黑心钱。”
他说着将我领导了旁边的另外一排平房,打开了厚重的大门,却发现这里的摆设,竟然像是一个“肉类加工车间”,还配备有冷库。
“怎么滴?这付明磊还在这里做肉食吗?”我问,“难不成他打着收养流浪动物的旗号,便是将那些动物在这里宰杀,然后制成肉食去卖?”
小马警官点着头,“这家伙这项生意做得很大,许多饭店都从这里拿货,供不应求。”
“擦!”我咬了咬牙,“怪不得他的罪孽是‘杀生’!”小马警官接着讲说:
不单单是屠宰卖肉,这家伙还在自己的狗场里面设置“赌狗局”,便是让恶犬之间进行打斗,比如藏獒和藏獒,斗牛和比特,那场面才叫一个血腥。
而他饲养的细犬,有些时候也会组织“赛犬会”,在田间山林中让数条细狗去撵一只兔子,哪条第一个追上,便视为胜利。
“但是细狗的速度快,若是在撵兔过程中不小心撞在一起,则当场毙命!”小马警官的话让我大开眼界,看来仍旧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富人的世界,竟然如此多姿多彩。
“那些狗在他喂食的时候突然发疯?”我喃喃道,“咱们去制作狗粮的地方去看看。”
小马警官陪我来到狗场的饲养中心,还真是发现了这些獒犬的狗食,但并不都是狗粮,而是种类颇为丰富的“小肉卷”。
我端起闻了闻,并无异味,小马警官让法医取样化验。
“你觉得獒犬发疯和食物有关系……”小马警官说着,声音渐渐暗淡了下去,“雷子,你看这里是什么?”
我走了过去,却发现在灶台的案板下面,则是两个指头印儿。
“技术科,赶紧过来……”小马警官喊了一句,我们赶紧从这里走了出去。
“还好,这次有指纹,咱们不至于像是瞎子摸象……”他舒了口气。
但我却摇着头,“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