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炎见落遇沒有说话。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说：“是。还是不是。”
“哎。我们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聊到这了。”落遇弱弱说。
“那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邵炎声音略微放低了。说。
“我。我不知道……”
“我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反正我不讨厌你……”落遇的声音。几不可闻。
“你呀你。”邵炎把声音放柔。叹了口气。说。“是不是这些年。你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别人的影子。我喜欢的不是你。而是别人。”
“还好吧……”落遇低低说。
“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吧。”
“我只是心虚。害怕我是在。冒名顶替。等到真货出现了。我这个赝品。就该撤了。”落遇说到这。居然委屈地声音都哽咽了。
“傻啊你。你怎么这么傻。”邵炎伸手抱住落遇。紧紧搂着。说。“你这么好。谁都无法匹敌、替代。”
“等你见到代渃。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呀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我真想打你屁股。”邵炎说。
“我一生下來。就是个累赘。让我父母受人白眼。我念书不够好。也不会说好听的话。谁见了我。都不喜欢我。我念大学的时候。只要我坐着。跟我相邻的位子。除了陈葭她们。不会有人去坐。大家都嫌弃我。”
“那你自己会去挨着不熟的人坐吗。”
“为什么不会。沒位子的时候。也得坐啊。”
“如果有位子呢。”
“那干嘛要挨着别人坐。多挤啊。”
邵炎伸手拍了拍落遇的背。沒有说话。
“你刚才那么问。是什么意思。”落遇问。
“什么。”
“你气势汹汹。声音大得吓人问我。是不是我是随便找个人嫁。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随便找个人嫁啊。我问问怎么了。”
“你。。。”
“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还在质疑我。你自己不喜欢我。凭什么还要拿脏水泼我。”
“拿。。脏水。”
“我对你的爱。那么浓烈。那么纯粹。你凭什么说。我是什么对别的女人有愧。所以把对她的爱。转移给你。你这样说。我心里多难受。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个女人我容易吗。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爱无能。为什么非得把我对你的爱。加上负疚感。”
“所以你拿我开涮。”
“你不是那么喜欢我。这事我早就知道。用得着问吗。可是我们离婚后。你还为我守身如玉。还勇敢地推开优质男对你的追求。我就知道。你值得我对你好。”
“我都跟别人。。接吻了……”
“如果我不提跟你离婚。你是不会跟我离婚的。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去靓都。不会给别的男人可趁之机。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我亲了别人。终究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
“难得。你还会愧疚。老实说。我要是个女的。也喜欢翟成那样的。长得帅。还懂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男性的魅力。你为了我。居然后來能控制住对他的迷恋。转投我的怀抱。我真是很感激你。如果你看上了他。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邵炎。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就那么喜欢戴绿帽子。”
“呸呸呸。你少诬蔑我。我老婆对我这么好。才不会舍得给我戴绿帽子呢。偶尔的意乱情迷。也是难以避免的。美好的事物。富有魅力的事物。总是让我们沉醉。”
“那你呢。我们离婚那么长时间。有沒有别的女人。趁虚而入。”
“当然沒有了。我又不是女的。容易心动。”
“这话可说反了。他们说。男的。最容易被女的**。还会影响他们的判断力。科学家都做过相关的实验的。男的见到美女。心都会乱。”
“哥是一般的男的吗。。”邵炎得瑟道。“我什么样的女的沒见过。”
“反正我觉得。你的眼光也就那样。要换了我。肯定选小容。她比我强百倍。”
“你眼光也差得要死。我要是你。肯定选陈浩淼。我们两个。一个是傻人。一个是呆人。也就只能配配对方了。”
“我很聪明的。其实你刚才都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我都无法反驳你。说老实话。嫁陈浩淼。我真是于心不忍。你嘛。你喜欢我。又是高富帅。我何乐而不为呢。”
“老婆。你有沒有觉得。这就是命啊。”
“什么意思。”
“命运安排我们。在那个时候相遇。又安排我们离婚。又安排我们复婚。我们的爱情。是经过考验的。”
“我不觉得。在我死和让你离开我之间。你选哪个。”
“呸呸呸。你能不能念点好。你的心中。光有负面的想法吗。你就不能想想。明年我们生个龙凤胎。一家子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到时候。我们头发都白了。牙齿也掉光了。孙子过來爬上我的膝头。问：‘爷爷。为什么你的牙齿。这么整齐啊。隔壁白爷爷的牙齿。掉得光剩了三颗。’你猜我怎么回答。”
“你返老还童。”
“你以为我成精了。”
“你吃了什么高科技的药。”
邵炎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戴了牙套。傻。”
“你才傻呢。”
“对。我傻。所以才娶了你嘛。”
“你什么意思。”落遇伸手。揪邵炎的耳朵。
“哎哟。好疼好疼。快放手。我老婆最聪明了。所以选择嫁给了我。”
“邵炎。你跟我结婚。觉得幸福吗。”落遇忍不住笑。
“幸福啊。”
“我们都离过婚。我还闹过很多次别扭。如果换了别的贤惠的女人。你肯定可以过得超舒适。她会把你生活的各方面。都安排地妥妥帖帖。”
“那我娶的是媳妇。还是保姆。或者贴身秘书。”
“你们男的。是不是都羡慕以前的富家公子哥。”
“什么意思。”
“像贾宝玉啊。有个贴心的袭人。”
“他更喜欢晴雯吧。”
“哦。以前的公子哥。又有袭人。又有晴雯。还有黛玉和宝钗。”
“他只想跟黛玉一辈子。因为不能跟她一辈子。他都出家了。”
“那是因为黛玉死了。他自责。如果黛玉沒死。他肯定就坐拥三妻六妾了。”
“你呢。你们女的呢。”
“我们女的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也特想拥有三夫。”
“对啊。前几年开放二孩。大家不是都在说吗。现在生活压力那么大。应该开放二夫。”
“那我们还是回原始社会去算了。男女只要看对眼了。可以随便搞。”
“你说。爱情是谁发明的。为什么大家都推崇海枯石烂的爱情。”
“为了社会更稳定吧。如果大家都乱來。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到时候。孩子的成长。就沒有保证了。过不了几代。人类就会灭亡了。”
“大家现在不是都活得好好吗。”
“对啊。为什么。因为社会发展的需要。让我们慢慢地。从母系氏族。变成了父系父权。又从一妻多妾。变成了一夫一妻。开放二夫。对社会來说。绝对是一种倒退。”
“你是男的。当然这么说了。”
“按你的意思。你觉得开放二夫挺好。”
“那你说。开放二妻好不好。”
“不好。反正一个你。我都搞不定。再來一个。我肯定要少活很多岁。”
“我觉得吧。无论是二夫也好。二妻也好。只要对后代的发展沒有坏处。完全可以。人活一辈子。谁知道会不会有下辈子。活在当下。不是挺好。”
“遇遇。你有这种想法。我可要批判你了。人性是什么。是自私的。你肯跟别人分享你的老公吗。到时候就是争风吃醋。”
“听说。现在有些能人。就是能坐享齐人之福的。”
“你也说了。是能人。这世上有多少人是能人。如果能安排好大家的父母亲戚。照顾好所有人的情绪。不会造成社会动荡。自然ok。问題是。毒树。结的。能是什么好果子。婚外情。多是欲念的作用。要真爱得无可自拔。离婚就是了。何必拖上两人。”
“你说。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什么意思。”
“若干年之后。人都喜欢鲜嫩的东西啊。”
“你会喜欢上小鲜肉吗。”
“女的跟男的不一样的。你有听过哪个女的。八十还生娃吗。可是八十的老头抱襁褓中的儿子的。多了去了。”
“跟你真是沒法交流。跟你说话。只会把我气得半死。我跟你说。我。死也不会。我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就是落遇那个大傻妞、老傻妞。”
“那你岂不是很亏。别人都阅尽千帆的。”
“你。。。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我是你老公了。”
“哎呀哎哟。我怕痒。别闹了。我认输。我认输。我错了。我错了。”
“嘿嘿嘿。太晚了……”
几分钟后。床摇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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