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关注晋阳公主府的沈大公子沈炜,在凌晨过后收到消息,晋阳公主殿下诞下男婴。一获得消息之后,沈炜便连夜叫醒沈府管家沈明。
“明伯伯,你说,本公子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沈炜问沈明。
“公子可曾通知老爷?”沈明问。
“已经通知了。现在也只能等父亲的消息。不过,这等待最是折磨人。”
“老奴以为,老爷一定会另有打算。公子,我们还是静观其变。”沈明道。
“也只能如此。明伯伯,你退下吧。”遣退了沈明,沈武也回房了。不过,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
沈炜在凌晨给沈大将军沈武传信,第二日一早,沈武便收到信息。早在几日前,晋阳来信,告诉沈武,临盆便在这一两日。
“是个儿子。”沈武得到消息,并未太过高兴,反而陷入沉思。
“是的,大将军。属下刚刚获得消息,小公子出生之前,血染长空。不知是凶是吉。”侍卫补充道。
“还有其他消息吗?”沈武又问了句。
侍卫几次欲言又止的意思。最后,他还是开口了,“大将军,南阳王来信。”侍卫望了下沈武,见其没有制止,便接着道:“小公子出生之前,天现异象。陛下亲往星相馆求证。金星宿有言,蜀国将祸起北疆。”说完这些,侍卫松了口气。
原来蜀国国君皇甫恭有五子,其中当以太子和南阳王为最,这两儿子是最有希望继任国君。不过,一直以来,皇甫恭对这两儿子态度摇摆不定,蜀国臣子也不敢轻易选择。
太子是皇后嫡子,南阳王是淑皇妃长子。淑皇妃是国君最宠爱的妃子。近年前,川国常犯蜀国北疆,而太子和南阳王面和心不和,致使内耗剧增,皇甫恭思虑不断,龙体每况日下。
原本以沈武的心性,只忠国君,不该偏向任何一方。但是自从皇甫恭把晋阳公主下嫁于他,情况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因沈武念念不忘亡妻,他对晋阳始终都有芥蒂。加上沈炜再过几年便能成年,沈武虽未言明,沈炜为沈武继承人,但沈府上上下下已当默认。不过,这一切都会因为,晋阳公主诞下嫡子而发生变化。
“晋阳,你说过,不会过问沈府诸事,会让炜儿继任沈府世子之位,可为何在这个时候诞下儿子。”
“将军,南阳王那边,可要马上答复?”侍卫问道。
“暂时缓一缓。”沈武突然问侍卫,“晋阳一切可好?”不管怎么说,晋阳公主是他的妻子,如若真的遭遇不测,恐怕沈府上下都会牵扯进去。
“据大公子以及南阳王的消息,公主殿下陷入昏迷,还未醒来。”侍卫道。
“罢了,你替我修书一封送给炜儿,不管怎样,晋阳是沈府主母,让他抽空前往晋阳公主府探望一下。”沈武道。
“是”侍卫退了下去。
沈武望向长空,北疆真的要有祸事,全因这个娃而起吗?
【晋阳公主府】
折腾了一夜有余,加上产婆和太医协助,晋阳公主在凌晨零时,诞下男婴。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晋阳本人因力竭而晕了过去。
一旁的碧柔,一边吩咐奶妈抱走小殿下,一边伺候起晋阳公主殿下。随意帮晋阳公主殿下收拾了一番,又帮公主殿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碧柔便退到外屋小睡。
谁也没有想到,晋阳公主这一昏迷便是三日。三天后,虚弱不堪的晋阳公主,微微闪了下眼睛。
贴身侍女碧柔发现后,惊喜万分,轻声道:“公主醒了。”
晋阳公主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碧柔。碧柔会意,“恭喜公主,是个小公子。”
也不见晋阳公主有多开心,只是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可这心中,思绪万千。“儿啊,你要是女儿,多好呀,这沈府上下便也太平了。”
碧柔见晋阳公主听到是小殿下,并没有预期中开心,以为公主殿下身子还未完全恢复。
“殿下可要召太医?”
晋阳没有回答碧柔的问话,反问道:“消息传给大将军没?”
“已传给大将军。”碧柔答道。
“大将军回话了吗?”晋阳还有一丝期待。
“未曾”碧柔回答得很干脆。
唉……
晋阳心中要有多失望便有多失望。不管怎样,他总归是你的儿子,莫非你沈武真的可以视而不见。
“公主可要看下小公子?”碧柔的问话打断晋阳的思绪。晋阳点头示意。
于是,碧柔吩咐乳娘抱来小公子。晋阳望了眼在乳娘怀里安静睡着的儿子,伸出手便轻轻地抚摸着。左看右看,晋阳觉得儿子继承了自己的美貌,光凭此容颜,恐怕将来是非不断。
“公主殿下,小公子还未取名,不知……”碧柔问道。
“是——非——,……什么?”晋阳刚想到这里,便脱口而出。
“飞?一飞冲天,好名字。”碧柔拍手叫好。晋阳刚想解释,见碧柔很高兴,也就作罢,随它去吧。
沈武虽书信让沈炜去探望晋阳公主,不过,孩子心性的沈炜,根本就没有去看过晋阳和他的弟弟。
而晋阳也一直以为,沈武对她和她的儿子不闻不问。
不知不觉,晋阳之子迎来满月。在此之前,晋阳曾几次修书给沈武,一直得不到他的回信。颇为失望的晋阳决定自己亲自主持儿子的满月席。既然沈武不太愿意承认她的儿子,晋阳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的儿子。
其实,晋阳有些错怪沈武。沈武虽不是特别喜欢晋阳,但是碍于国君赐婚,他怎么着也不能太过分。沈武之所以未曾收到过晋阳的书信,其实,全部被他贴身侍卫给私底下扣了下来。
国难日过后,便是全民上下欢度新年,走亲访友。国假也一直放到元月15日,这日是元霄佳节。元月16日之后,蜀国上下才陆续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