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瑞嗷嗷叫着,这就是个看眼不怕乱子大的家伙,而且确实,林潇然性情孤僻,从没有这种乱凑热闹的时候,今天竟忽然有了这个兴致,怎不由他兴奋地手舞足蹈。
秋香:→_→
林潇然:→_→
张尚冲:→_→
楚明瑞:“哦,那个……就是潇然平时总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难得他今天有兴致捉弄……哦不,挟恩求报……啊不,那个……就是他喜欢和秋姑娘说话,所以我当然兴奋了。”
秋香深吸一口气,很好,楚明瑞已经为接下来的谈判定了性质,不是捉弄就是挟恩求报,看来这是一场硬仗,必须小心应付。
林潇然却仍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眼皮子都不抬,正当秋香以为他又没了兴趣,想要放自己一马的时候,就听他淡淡道:“你会绣花吗?”
“你觉得呢?”秋香都差点儿气笑了:她穿越的这具身体是村姑啊,绣花这种事情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好吗?
“行,那你就做一幅绣品拿来谢我吧。”
林潇然终于抬起眼看着秋香,只是目光里并没有什么情绪。
万恶的贵族子弟,太嚣张太可恶了,这摆明了是要难为人,不把我代表的广大劳动人民阶级放在眼里啊。劳动人民怎么了?我们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
秋香心里含泪指责,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道:“林少爷,您别开玩笑了,我就算现在开始学绣花,没有个三年五载能成手吗?就算成手,你也未必能看得上眼吧?那个……我会织布,您看我给你织两匹粗布当谢礼行吗?”
林潇然:……“不行。”
“对,不行。两匹粗坯布就把我们潇然打发了,秋姑娘你这可太没诚意了,打发要饭花子吗?除非你能织出来蜀锦云锦那种作品,这还差不多。”
擦!别太得寸进尺啊。我特么要是会织锦,就不该穿在这本书里了。
秋香心里咆哮,摊手道:“如果你一定要我绣一幅绣品的话,也行,我豁出去了。只是我绣出来,不管香囊也好荷包也好手帕也好,林少爷您都得戴在身上,如何?我要求不高,只要您戴三天就行,好歹不至于让我白费功夫。”
呵呵!谁怕谁?你敢戴我特么就敢绣,看看到时候咱俩谁更丢人。
秋香在心里冷笑,这边楚明瑞还没有醒悟到此招的厉害之处,兀自叫着:“三天,三天不亏啊潇然,就让她绣个荷包,不就是三天吗?哈哈哈……”
“问题是,你敢保证秋姑娘不会把花鸟绣成圆饼鸭子?她可是从没绣过花,绣出来的第一幅作品,你敢戴吗?”
张尚冲在一旁幽幽说了句,顿时就让楚明瑞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般戛然而止。
“琴棋书画你会哪一样?”林潇然身子稍微坐直了些:这个村姑真是很大胆啊,但奇怪的就是不让人讨厌。以至于明明他知道现在做的事有多无聊,却还是兴致勃勃。
“您觉着我应该会哪样,那我就会哪样吧。”秋香一看,这位林少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明显就是一副放弃治疗的样子,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不就是玩吗?姐在大学,也曾经是文艺社团的骨干好吗?
林潇然:……
“哈哈哈……”
笑点奇低的张尚冲同学再次为打破沉默气氛做出了独属于他的贡献。获得林潇然楚明瑞秋香三人的一致白眼。
“那你自己说,你还能拿出什么来吧。”林潇然拿起桌上茶杯喝了口水,一看就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混蛋啊,都不知道客气客气请我喝点茶水吃点点心,还指望着我陪你们在这里取乐?
秋香心中腹诽着,一心只想快速结束战斗:这些贵族少爷真太特么无聊了,好日子惯出了一肚子坏水儿啊,而且这么无聊的事竟然也兴致勃勃,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浪费光阴。
目光四下游移,整个山庄后院都映入眼底,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一处:“那个菜园子,林少爷看见了吗?你家荷花池畔那个菜园,我看里面的白菜萝卜都快死了,我是个村姑,只会种地,不如我把它们全部救活,让您冬天能够吃上最爽口的大白菜和萝卜,你觉得怎样?”
“把它们救活?”楚明瑞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飘过去:“一天吗?”
“你当我是蔬菜仙姑吗?洒点杨柳水就能把一地白菜萝卜救活了?”秋香没好气瞪了完全不具备任何生活常识的楚大少一眼:“最快七天,最慢要半个月。总之,我让林少爷今年冬天吃上新鲜的大白菜和萝卜不就行了?”
如果是别人,三个大少爷绝对会认定这是个欲擒故纵的计策,然而对象是秋香,他们就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比生活常识他们是比不过对方,但要比察言观色窥探人心,秋香未必能及得上他们一根手指头:这村姑对他们的不耐烦都写在脸上眼睛里了,巴不能尽快脱离他们似得,如今能够提出再来几天为菜园子续命,足可见其诚恳。
来日方长啊,只要她肯来,可以想象,山村生活必定不寂寞了。
别说楚明瑞张尚冲,就是林潇然心中也如此想。当下便点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你明天开始,就去摆弄菜园子吧。”
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啊?怎么这三个家伙答应的如此痛快呢?
“那个……我能恳请从现在起就去摆弄吗?毕竟它们已经被冷落很久了,早一点整顿,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
秋香举手征询意见,却听林潇然淡淡道:“不行。”
秋香:……
“就是要增加一点难度,才能显示出你的诚心。”
对此,林大少给出了如上解释。让秋香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把桌上糕点砸这货脑袋上:果然咬人的狗不会叫,这三人里最坏最腹黑的就是这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