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莲儿已经够可怜的了,你怎么还忍心将这件事情推到她身上,难道你真的想害死她不成吗?”这边顾清宛的话音刚落,那边三姨娘就红了眼眶,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痕,戚戚哀哀控诉般的说道。
泪眼婆娑,一脸委屈的,那模样就好似顾清宛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可又像是顾忌什么似的,不敢将委屈倾诉出来,只得可怜兮兮的哀怨几句。
“三姨娘,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我是一直相信二姐姐的呀,怎么可能会害她。”
尼玛,演戏谁不会?顾清宛在心里暗自吐糟了一句,面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看向三姨娘,无辜的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要把事情推到二姐姐身上的意思,我是真的不认识那人,荷包更不是我送的。”
听到这话,三姨娘坤着脖子,从鼻翼见冷哼一声,“荷包不是你送的,难道还是莲儿送的不成?”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伤心的流着眼泪,跪下去抱住宁雪莲,自艾自怜的道,“也是,莲儿已经蒙受了不白之冤,也不在乎多加一两条罪名,只要你们心里能过意的去,全当这件事情是莲儿所为吧。”
说到最后,不由得嘤嘤哭泣了起来,“呜呜,我可怜的莲儿,是姨娘对不住你,姨娘没有保护好你,害的你被人毁了清白,毁了大好的人生,却还不能为你伸冤报仇,呜呜……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咱们娘俩就此去了,早点投胎做人。”
“姨娘只希望你来生能投到夫人肚子里,做个嫡女,也好过荣华富贵的日子,最不济也不会受别人如此欺辱……”
“住口!”宁老夫人铁青着脸极力忍着怒气,浑浊的目光凌厉的射向三姨娘,她还没死呢,就哭哭啼啼的,知道的是她今儿过寿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忌日呢,再者二丫头虽然身为庶女,但家里何曾有一丁点亏待过她,她这么说,不是硬生生打她们的脸吗。
跟三丫头相比,二丫头的日子过得好的不能再好了,平日里有她护着,大丫头和四丫头最多在嘴上占占便宜,从来没有真正为难过她,倒是三丫头自小受了不少委屈,三丫头都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先委屈上了,简直不知好歹。
“二丫头是你的女儿,难道就不是我的孙女儿?我这个当祖母的难道就不希望她好?是她自己不争气,做了有辱门风的事情,丢尽了宁国侯府的颜面,亲手毁了她自己的一辈子,还没有惩罚她呢,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
“出了事情不在自己身上找错误,反而将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怪不得二丫头会犯这么大的错,依我老婆子看,就是你这个当姨娘的没有管教好她,还有脸在这儿哭呢,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见宁老夫人发怒,三姨娘傻了眼,她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当即可怜兮兮的流着眼泪哀求道:“老夫人,都是婢妾的错,婢妾听到三姑娘的话,一时糊涂,想岔了,还请老夫人见谅,只是……只是莲儿她真的是被人冤枉的,三姑娘不能为了自己就把事情推到莲儿身上啊,请老夫人明鉴呐。”
“孰是孰非,我老婆子自会定断,你给我安静的待在一边,不许出声,莲儿是不是冤枉的,审完这两个贼人就一清二楚了。”
听到这话,三姨娘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对上宁老夫人凌厉的目光后,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咧着嘴角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跪在一旁的李狗子听到顾清宛和三姨娘的话,脑袋有些懵,那人不是说荷包是宁三姑娘的么,怎么又变成宁二姑娘的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那人骗他?李狗子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不管荷包到底是谁的,他今儿必须一口咬定是宁三姑娘的,他又不傻,若是中途改口的话,才没有人相信他呢,这般想着,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不等有人询问,立即舔着脸冲顾清宛道:“宁三姑娘,那日我们在花园里的不行,我还记得你左腰上有一颗痣呢,怎么到了今日你就赖账了?”
“你确定和你偷情的那人左腰上有一颗痣?”坐在一旁的宁侯爷听了,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眸底划过一抹异样的目光,立即接上话来问道。
“当然啊,这个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们还问什么问啊,荷包她也送了,人也早就是我的了,怎么都不明白呢,俗话说,娶为妻,奔为妾,若是识趣的,我还可以娶她做正室妻子,若不然,哼哼!”此时李狗子焦躁的很,失去了耐心,只想着把事情快点结束,他好早点把顾清宛弄回家去,看着顾清宛娇俏的容颜,顿时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两只青色的小眼睛闪着淫邪的光芒,就差没流下口水了。
“啪——”
这边李狗子的话刚说完,那边宁侯爷就怒不可遏的拍了桌子,怒气冲冲的看向三姨娘,怒斥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画风转变的有些快,刚刚还说着三姑娘的事情呢,怎么一下子转到三姨娘身上去了,一屋子里的人有些懵逼,傻愣愣的瞪着眼睛瞅瞅这个,瞄瞄那个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暗道,莫非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是怎么回事?”宁老夫人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侯爷怎么无缘无故冲三姨娘发起了脾气?
闻言,宁侯爷一脸的沮丧懊恼,羞于开口,叫他怎么说,他堂堂的一个侯爷竟然被一个姨娘带了绿帽子,事情若是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他一定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凌妈妈知道,她可清楚的记得三姨娘左腰上就有一颗痣的。凡是宁侯爷的姨娘侍妾在侍寝前都要验明正身的,三姨娘自然也不例外,而当年给三姨娘验身的便是凌妈妈,虽然时隔那么多年,但凌妈妈记得清楚,三姨娘左腰上确实有颗痣,再者侯爷的反应那么大,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
思及此,抬眸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宁侯爷,轻轻的叹了口气,知道他的为难,没有等他开口,便倾身凑到宁老夫人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宁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阴沉,到最后脸色阴沉的可滴墨了。
从李狗子说起偷人的身上长了一颗痣后,三姨娘的脸色就阴晴不定,一阵冷一阵热,一阵白一阵黑的,回想起顾清宛腰上根本就没有痣,而自己的左腰上恰恰有一颗,现如今又被宁侯爷怀疑质问,顿时忍不住尖叫道:“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个诬陷的无赖给我拖下去!打,活活打死,不仅造谣诬陷三姑娘,还竟然敢造谣诬陷本姨娘,真是狗胆包天!”
三姨娘松开了宁雪莲,一双眼珠子狠狠的鼓起,满脸的戾气,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荷包明明是她派人趁顾清宛不在时偷的,怎么就变成了顾清宛送给莲儿的了?还有左腰上有痣的事情又是何人与他说的,她并没有吩咐过这样的话。
此时的三姨娘被愤怒蒙蔽了心智,显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姨娘而已,就是大夫人也不敢随意在芳晖苑趾高气昂的使唤人,更何况她一个姨娘?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自然没有听她的话。
不过,李狗子可不那么想,一听要将自己打死,顿时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往后撤着身子,也不想着做宁国侯府的姑爷了。
麻的,命都快没有了,还做个屁的姑爷,李狗子在心里咒骂了一句,随后便往后退,边不管不顾的大叫道:“三姨娘,别以为我不知道,来的时候我就摸清楚了,就是你帮我混进来的,是你派人游说我,让我去破坏宁三姑娘的名节,还给了我一个荷包让我嫁祸宁三姑娘……”
“玲音,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的嘴给我堵上!”三姨娘生怕他将实话说出来,红着一双眸子,狠戾的瞪着李狗子,怒声道。
“给我住手!”这时,宁老夫人一声喝下,将三姨娘吓得一呆,屋子里的婆子全部围了过去,其中有两个婆子上前拿住了三姨娘的贴身丫鬟铃音,“翻了天了,你当这里是你的菊苑么,还是你私自立的刑堂,说拖下去打死就打死,我老婆子还不知道,原来在府里你这么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说主人,说府里,还有私刑,三姨娘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宁老夫人的芳晖苑,反应过来的她,惨白着脸,额头上因紧张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哆嗦着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被自己的女人带了绿帽子,是男人绝对忍不了,宁侯爷睁着一双眸子,抿着嘴唇,阴鸷的盯着三姨娘,三姨娘被他看得瑟瑟发抖,有心想开口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只得跪下抓着宁侯爷的衣摆,哭诉道:“侯爷,你相信婢妾,婢妾是被人陷害的,婢妾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侯爷你一定要相信婢妾啊!”
一直在极力强忍着的宁侯爷,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三姨娘,内心的厌恶越发的重了,二话不说,抬起一脚便踹在了三姨娘的胸口上,直接把三姨娘踹的往后一倒,半天没爬起来,可见宁侯爷的怒气之盛。
见此,坐在主位上的宁老夫人眯着眸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对着婆子道:“把李狗子给我押上来!”
闻言,两个粗使婆子上前,一把将吓得浑身瘫软如泥的李狗子拖上了前,宁老夫人一双眸子里泛着寒光冷冷一笑,“刚才你说是谁让你去害三丫头的,害人的罪名可大可小,若是你说实话,兴许还能饶你一命,若是你胆敢有半句虚言,我立刻派人将你押送刑部大牢,刑部大牢里的十八般刑具,想必你应该有所耳闻的吧……”
像李狗子这种地痞乞丐,最怕的就是进大牢,那可是有命进没命出的地方,再轻的惩罚也得脱层皮,此时哪里还敢隐瞒,连忙像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前后发生的原因结果详细的交代了,随着他的交代,宁老夫人以及坐在旁边的宁老太爷眉头死死的皱着,两双眼睛里迸出了四道刀子一样的冷光,恨不得将三姨娘千刀万剐,惊得三姨娘浑身直颤,脸色惨白,嗫嚅道:“我也是被逼的,谁让她害的莲儿失了清白之身,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先毁了莲儿的,我只不过替莲儿报仇而已……”
闻言,宁老夫人不怒反笑,知情的人都知道这是宁老夫人怒急的表现,“好,好,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嘴硬是吧,那我老婆子就给你个机会,省得别人说我们宁国侯府不近人情,你倒是说说看,三丫头是怎么害的二丫头,又是怎么让她失了清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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