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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幽思影的害怕(1 / 1)

“又回来了……”

幽思影伸出手,虚抚着弥漫在周围的空间,顿时,无尽散乱的荒芜之气仿佛受到了指引般朝他手心聚拢。

偌大的虚空之地,男人的身影显得是那么伟岸,却又孤独。

幽思影仰起头,浓郁的混沌色瞬间布满眼眶。浮生瞳!

深邃的眸子透过层层迷雾,空间中原本纯粹的黑色渐渐被暗红色取代。

数千万年的时光河流非但没有将当初的血迹冲刷,反而使其融入了这片天空,这是历史的见证,曾经的勇士在这里奉献,牺牲,圆满。

然而再往上,便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星空中,有一股凌厉的意志,没有人看得见它,却也没有人敢于无视。

那是一把剑留下的,一把无敌于世的剑留下的,一位本应无敌于世的人留下的。

亘古不变,神秘又沉重地气息久远到令人忘怀。

幽思影摇了摇头,旋即盘腿坐在了地上,目光平静地望着那条裂缝。

…………

三天之后。还是那处药园,中年男子此时正惬意地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扑鼻地药香弥漫在这个园子里,不禁让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天药谷,创世宇宙中排名第四的势力。谷主羽魂,天体榜(御)第二名,万药体。生性散淡,最大的爱好便是收集各种奇花异草,他的名字也是根据一种叫作羽魂花的灵株自己改的。羽魂与世无争的性格以及圣驾的实力,也使得天药谷名声颇佳。

“有三天了吧?”羽魂出声询问道,头微微撇向右边。

只见他身旁的花丛竟无风自动,花枝轻轻摇摆了一下。这是万药体的能力之一,无须使用法力,天生便可与各种花草亲近对话。

“咦,走了吗?”羽魂似有所感,双眼缓缓睁开,“真是个怪人啊。”

“谷主,到底是谁敢在虚空裂隙了里中逗留三天之久?”

羽魂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无形中有一个人影说道。

羽魂也不答,思索片刻问道:“你说,一个死了的人可能还活着吗?”

“可能。”

“如果是六则大人确定说死了的人呢?”

“这……不可能吧。”人影呆了一下,旋即又说道:“不过也不一定。”

“哦,怎么说?”

“死也有很多种定义,其中有一种,人脱离原本的世界,忘记从前,这也叫死,再重新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就做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死………复生,”羽魂反复念叨着,突然眼睛一亮,“我懂了,他没死,他没死!哈哈!”

“谁啊?”

“不要管,去,把派去找怒绝体的人叫回来。”羽魂大手一挥,吩咐道,仿佛知道了天底下最高兴的事。

“好,我马上去。”人影突然有些不放心的说道,“焚炎宗似乎也派了人下界,好像是为了一把叫作沫麟的剑。”

“没事的,他估计现在也在下令让人回去了,快去吧。”人影听完一拜,便消失了。

…………

“哈哈,大哥好手段啊!”怪异的房间中,骨修正站在幽思影的身边,右使劲拍着他的肩膀,笑声不加掩饰,全然不顾后者满脸的黑线。

“这下,虚空殿的那些人该收敛点了吧。”琴声悠扬,儒雅地嗓音从一旁传出。

声音的主人正拿着一块精致的绣帕,仔细地擦拭着面前桌上的古琴。

主宰者第七位,忆音,也是琴道师一派的开创人。

“别拍了,痛啊!”幽思影终于忍不住了,将骨修修的手狠狠甩开,“我肉身还没恢复,你再拍可就碎了!”

骨修毫不在意,一把拉过椅子坐了下去,嘴里念道:“我说,你干嘛不直接杀进去啊?”

幽思影原本正悠闲地喝着手中的茶,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

…………

虚空殿内。

这是一处阴森至极的地方,大殿两边的墙壁上摆有乌金底座,惨白色的蜡烛插在里面,绿油油的烛火在肆意摇曳着。影子投在地上,映出了四个大小不一的黑影。

“太可恶了!”一道愤怒的声音传出,蕴含在其中的怒火像是要将一切都给吞噬。

借着烛光,可以清楚地看清声音主人的样貌。

这是一名英俊的男子,魁梧的身材,金属制成的铠甲在黑暗中也依旧能反射出一丝丝银光。两边肩上,各有一根成年人小臂般粗的倒刺。

他的右手抱着一个头盔,头盔下面,有一个矮小的身影。

“太过分了,那人到底想干什么!”矮小身影说话了,声音中也夹杂着滔天的怒火,“这三天,我麾下的虚空魔兽军队被吓得连路都走不动!”

侏儒的全身被黑袍遮住,看不清面貌。

“那人很明显是冲着虚空殿来的,那道目光仅仅投在虚空殿里,外面一点事儿都没有。”一名身穿皮甲的女人说话了。

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还有丰满的……那个,姣好的面容,无不展现出她的性感与美丽。

“殿主,怎么看?”

女人抬起头,眼睛盯着台阶上。

那里,一个雕刻有不知名异兽的金色王座,背对着三人,只有一条长长的影子落在地毯上。

“他回来了。”悠长的声音传出,苍老又饱含着无奈。

“谁?”三人同时问道。

地上的影子动了,那颗放大数倍的头轻轻摇了摇,接着长抒了一口气。

“古姆,最近收敛点吧,把人都召回来。”

“是。”女子恭敬地回答。

“下去吧。”黑影摆了摆手,三人旋即退下。

过了许久,王座缓缓转了过来。

威严的身躯,宽大的衣袍将此人的脸,裹在无尽的黑暗中。他右手抬起,干枯的食指轻点,只见他面前的空间出现了一股无形的波纹,一圈圈向外震荡,最后消散。

不一会,刚才那三人站着的地方竟出现了一个圆洞,紧接着咔咔声响起,一个闪烁着魔法光芒的水晶球自下而上,像是沿着一道光柱般飞出。水晶球中渐渐显现出一道人影,但模糊得根本看不清。

“幽剑回来了?”水晶球中传出声音。

“是的。而且……他还警告了我们。”虚空殿主回答。

“我知道,他还发现了‘那个存在’。”

那人似乎并不意外虚空殿主说的事,反而是他说的话令王座上的殿主颤栗不已。

“那怎么办?”

“哼,能怎么办?”水晶球中的人冷哼一声,旋即怅然地说道,“即使知道了结果,该发生的注定会发生,又有谁能改变呢。”

“几千万年了,我从没相信过幽剑死了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他回来的那么快……太快了。”黑袍的阴影中,突然出现两个妖异夺目的红色光点,“我们之间那么大的仇,他为什么不直接杀过来?单凭虚空之地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水晶球内的那个人,突然沉默了。良久,才带着叹息地口吻说道:“因为他……害怕啊……”

…………

“害怕?”冰洛三人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是啊,我真的很害怕。”幽思影声音突然变得很轻,眼神中竟透着些许胆怯,“害怕……我们这一代的人会越来越少。”

听到这话,三人脸上的表情陡然一滞,这句话似乎触痛了他们心底的那根弦。

许久,忆音才开口:“可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啊。”

“敌人也好,朋友也好,我是真的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去了。”幽思影低下了头。

“这些年,我不停的换身份换地方,希望找到一个能让我适应的群体,忘掉以前的一切,可惜一直没有成功。”幽思影吐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根本融不进去。于是我开始找原因,后来我才终于知道了,原来我根本就不属于那些群体。”

“不是同一时代的人,经历、心性都截然不同。”

“就比如在地球。我的身份是一名学生,但成绩并不好。为什么?因为我已经没有那股冲劲了!我经历的太多太多,什么第一名,什么大奖,什么钱和权,你说对于一个本应死过无数次的人来说,重要吗?”

幽思影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两边,青筋直暴。

“你可以回来呀,我们都……”

忆音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回来又能干什么呢?”幽思影苦笑了一声,“卡娜尔死了,现在燕狂也死了,‘情圣’不知所踪。我即使回来也只是见你们和大人,那和现在你们来找我又有什么区别?”

提到卡娜尔和燕狂,几人的瞳孔都有几分黯淡。

“我们就像一群在田径场上比赛的选手。”

“比赛最初,看见一个个的对手倒下,心里会感到高兴。但跑着跑着,渐渐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你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倒下去,偌大的赛道上就只剩那么孤零零的一伙人陪你跑,他们有的是你的朋友,有的曾经害得你差点出局。”

“但那又怎样呢?一直陪着你,看着你,跟你作对,替你打气的人……就只有他们啊!”

“你有权力决定他们的去留,却发现根本舍不得踢走任何一个,毕竟他们陪了你那么多年,少一个便多一份孤独。”

“在人生这条赛道上,孤独的比赛和输,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颗多么苍老的心才能说出的话啊。

原来孤独到深处,连敌人也可以变为朋友。

幽思影终于没忍住,眼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他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更多的时候是因为无所谓罢了。

男儿流血不留泪,根本就是放屁!没有感情,没有失去过的人,凭什么看不起眼泪?

孩子丢了玩具会哭,大人丢了孩子也会哭,亲人爱人受了伤依然会哭。

为什么?

你发誓要珍爱的、守护的东西,却因为无能为力而弄丢了,受伤了,不哭,那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大哥,你应该发现了那个东西吧?”忆音站起身,跺步走到窗边,靠在上面,任由明媚的阳光在他俊秀的脸上放肆游走。

幽思影点了点头。

“髅刑他,这次是在玩儿火啊……”幽思影很快平静了过来,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强大的力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忆音眉头紧皱:“连大哥你都对付不了吗?”

“你把那东西想得太简单了,”幽思影笑了笑,“现在还没成长起来,我如果用全力的话,打败它是没问题,但只能封印,到时候一样没用。”

“那……”忆音望着窗外地美好景色,惨笑了一声,“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未必。”冰洛突然出声,旋即看向幽思影,“大哥,你有办法的,对吗?”

“办法是有,不过还要看你们。”

“怎么说?”幽思影再次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骨修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惊讶地说道:“周超!”

“吴晨!”冰洛也喊道。

忆音缓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吴晨……那个怒绝体?名字有点熟悉。”

“没错,但不光他们,还有几个。”幽思影又点点头。

“别搞笑了!我们都做不到的事让他们做?”骨修吼道。

冰洛也耸耸肩:“我原本还以为你只是玩玩而已。”

幽思影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手搭在桌上,指头有韵律的敲击着桌面。

“我们老了。”幽思影一句话说完,整个人都有种解脱了的感觉。“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骨修眼中黑色火焰跳动地越发剧烈了,“主宰者怎么会老!”

“怎么突然说这说这个。”冰洛面色骤冷,磅礴的寒气也随之涌出。

他们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老”。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活得相对久了而已,血气依旧旺盛如从前。但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对“于老”,害怕更强于厌恶。

“别傻了好不好!”幽思影突然大喝一声,气势瞬间压过了骨修两人。

“你们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是这里!看到没有!”幽思影用手猛力戳着胸口。

“鬼扯!我现在依旧还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在鲜活跳动,全身热血!”骨修毫不示弱地吼道,英俊至极的面容,即使是生气状态下也透着一种特殊的美。

真正的友情,就是在这么一次次的争吵、和解中培养起来的。有争议很正常,如果朋友之间什么看法都一样,那这种友情,注定不会长久。

“是吗?”幽思影看了一眼骨修,又转过头看向冰洛,“洛,你也这样认为?”

沉默,默认。

“唉……”幽思影叹息了一声,突然用手指着骨修。

“你骨修当年可以因为斗神宗抢你一株灵药就把斗神星主星生生轰成碎渣!你现在再去轰一个试试!”

骨修愣住了,那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被忘记了。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张一张无辜的脸和绝望的神情。

主宰者从来都不是善人,都是手上沾满了血一步一步过来的。骨修虽说好战,但并不嗜杀,只有屠戮斗神星主星那次,他违背了本心。

战争中死去的人多如繁星,但如果是自己有意滥杀无辜,那那种感觉是全然不同的。

“你冰洛当年可以因为火云星有人对你不敬就把整个火云星系都冰封,到现在都没有生命可以在那里存活!你再去冻一个啊!”

冰洛把头低了下去。

“知道为什么不敢吗?因为我们懂得太多了!太多的规矩,太多的束缚,太多的责任,压得我们步步惊心!每做一件事,就要把所有东西所有利害都想好,说好听叫考虑周全,说白了叫畏首畏尾!”

所谓的拥有全世界,或许只是个笑话而已。原来拥有的越多,反而是越少。那个说“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的人,怕也只是孩子吧?

其实这个世界上,孩子还是多点的好。

忆音依旧静静地坐着,看那个男人拍着桌子大声训斥,看骨修和冰洛犯错低头。

多少年了,都没听过大哥的训斥。

“知道我为什么要培养吴晨他们了吗?天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可以拼,有锐气,有梦想,而这些都是我们……丢了的东西。”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

因为无畏,所以无所不为!

“可他们实在是太弱了。”忆音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你说得没错,他们是太弱了。”幽思影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

“但那又怎样?他们会不停地成长,不停地成长,早晚有一天,他们将不再是那个,只会在下雨天坐在摩托车上躲在爸爸背后让人保护的小孩子。而到了那时,他们也可以遮风挡雨,也可以顶起一片天了!”

“有时间吗?”

“有!”幽思影肯定地回答道。

“那好。”几人站了起来。

“就在他们成长为能替这个世界遮风挡雨的大树之前,让我们,尽力浇灌吧。”

这是誓言。一个关于可笑的热血和无知的,伟大的誓言。复制去google翻译翻译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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