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还夸赞太子妃有多随和漂亮来着,可现在,怎么……
曲容欢面无表情踏过那护卫流出的血,长靴踏过,溅出血珠飞散,斗篷一片衣角擦过那护卫的脸,冷如寒冬的雪。
殿中听到声响的宫女太监连忙走出,曲容欢看也未看,直接进殿,与此同时,白光闪过,血嗤的一声涌出,好似泼在殿中的窗户上一般,留下道道血痕。
上官凝阳皱眉,从内殿出来:“怎么了,出什么……”
出什么事几个字还没说完,在见到站在殿中的人时,她忽然打住。
“曲容欢?!”上官凝阳声线蓦地拔高,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自己的宫女太监,脸色微变:“你想造反吗!”
曲容欢将头蓬的帽子摘下,露出那张苍白而漠然的脸,她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好似看不见底的深渊,朝身旁侧了侧头,身旁人立即点头,迅速将身后绑着的人扔到地上。
白寒楹被困住了手脚,嘴巴里也塞了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瞧见身前站着的上挂凝阳,他目光一变。
上官凝阳亦然,在看到白寒楹时,她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冷冷看向曲容欢:“你到底什么意思!”
曲容欢立得笔直,身体瘦削修长,包裹在斗篷下,不知怎的,衬得整个人有一股子阴森冷意。
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底发寒。
“白寒楹,如果你能让我的筋脉恢复,我就留她一条贱命。”
寂静的大殿中,曲容欢开了口,嗓音一如刚才沙哑,却多了一丝冷酷。
沈年上前将白寒楹嘴里堵的东西拿开,他深深喘了几口气,大怒道:“曲容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只不过是个大夫而已,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可能让你的筋脉恢复?!”
白寒楹眉头紧皱,一双眼睛不断往殿外瞟,一向陪在凝阳身边的那些死士在哪里?
怎么这个节骨眼那些人都不出来了!
他心底微沉,曲容欢现在在发疯,谁也保不准她能做出什么事来!万一伤到凝阳,可就大事不妙了。
曲容欢淡淡扫了他一眼:“不说?很好。”她突然勾唇,随即冷然开口:“沈年,给我把上官凝阳的眼睛挖了!”
一句话落下,两人皆惊。
白寒楹大吼:“曲容欢,你敢!”
“曲容欢,你疯了不成,你这个贱人!”
上官凝阳迅速后退,抿紧了唇,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她的手下明明说曲容欢还在宫门那里,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了?
自己将手下全部派了出去,此刻殿中只剩下自己。
扫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宫女太监们,她心底冒出一股寒气。
曲容欢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个手下立刻动了,迅速的控制住上官凝阳的手脚,强硬的将她制住,使她丝毫动弹不得。
沈年走到上官凝阳面前,伸出两指,朝她的眼睛插了过去。
“不要!你敢!”上官凝阳剧烈挣扎着,可她的身手哪里是曲容欢手下的对手,根本动弹不得,脸色刹那雪白:“你敢动我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