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两指放在上官凝阳的眼皮上，上官凝阳心下一抖，感受到对方正在往下用力，惊叫一声，嘶声大吼：“住手！”
“曲容欢！你敢！！”
曲容欢没说话，沈年的动作便丝毫不敢迟疑，当下用力，一声轻响，一颗圆滚滚的眼珠便从上官凝阳的眼眶里滚了出来，沾染了地上的灰尘，一片的血肉模糊。
“啊！！！”
上官凝阳一声嘶吼，尖锐的尖叫声几乎可以冲破这天地。
血从她眼眶里冒出来，她紧紧闭着右眼，一张脸完全的扭曲了，身子颤抖的不成样子，往下倒去，也不知道是痛得，还是害怕的。
“凝阳！”
那一颗猩红的眼珠子滚落在白寒楹的面前，他面色刹那变得惨白无比，嘶哑吼叫，犹如困兽。
“还剩下一只。”沈年手上沾染着黏腻的血，他笑了声道：“将军，还挖吗？”
曲容欢淡淡瞟了一眼跪坐在地上嘶哑吼叫的上官凝阳，朝白寒楹看了过去，声音淡漠低冷：“怎么样，可以说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如何恢复你的筋脉！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曲容欢！你这个疯子！！”
白寒楹扭头，朝曲容欢疯狂大吼，用力挣脱着身上的绳子，可是这么多天来她被曲容欢折磨着，全身早已没了什么力气，此刻即使气得发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曲容欢继续发号施令，丝毫动弹不得。
曲容欢见他还不肯说，点了点头，朝沈年道：“继续。”
“是！”
沈年立刻应声，伸手，拽着上官凝阳的衣襟便将她扯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就继续去挖。
“曲容欢！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上官凝阳不断后退，疯狂挣扎，一只眼睛紧紧闭合，满脸的血，面容更是狰狞的像是要将曲容欢吞吃入腹，大声辱骂着她：“云华现在生死不知，你却闯宫门，胡乱砍杀他的人，云华若是知道你的本来面目，他定然会后悔娶了你这么个毒妇！”
曲容欢一双眼睛像是沉在深渊里，波澜不起，她并没有回答上官凝阳的话，只是道：“沈年，继续。”
面容比之前，更加冷厉许多。
“云华现在就放再内殿里，你难道就不想去看看他吗？若那个人真的是他，你好歹与他夫妻一场，你当真就这么绝情吗？！”
到了这个地步，上官凝阳也只能这么转移曲容欢的注意，原本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将这具尸体交给曲容欢，可是现如今曲容欢这个疯子竟然对她出了手，为了保命，她只能这般拖延。
然而曲容欢听了这话也根本没有朝内殿里望上一眼，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上官凝阳迎上她这双眼睛，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心里莫名浮现出一股恐惧之意，曲容欢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印着她脸上的鲜血淋漓，丝毫的情绪也未曾表露出来。
像是……决意要将人赶尽杀绝一般。
“曲容欢你……”
曲容欢眨了一下眼睛，声音轻缓：“沈年，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