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闷哼了声,却并未将曲容欢的手拿开,就这么让她攥着,一语不发。
他静静看着她的脸颊,忽然伸手,在她的脸上碰了碰。
肌肤白皙柔软,触手微凉。
曲容欢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景梵的事,满心都是这蚀骨剧痛。
景梵看着曲容欢,他此刻的目光再也没有保留,将其中的情绪完全暴露在了人前。
若是被沈年或者白寒楹任何人看到,必然会心惊。
刻骨深情,至此方才显现。
他伸手,小心翼翼触碰着她的发,顺着发滑下,轻轻拍着她的肩,低声道:“熬过去,今晚过去你就不疼了。”
可是此刻的疼痛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感觉甚至一波强似一波。
曲容欢曾觉得生下孩子,或者断裂筋脉时是自己一生中最疼的时候,可现在她才知道,那时候的疼,比不上现在的丝毫。
“啊!!”
低吼出声,曲容欢再也无法忍受,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瞪着景梵,眼神毫无焦点:“疼……疼……”
景梵目光微颤,此刻多恨不得自己是她,愿替她代受这样的痛苦,然而没办法,他伸手,替她将眼底疼出的眼泪拭净,柔声道:“再忍一忍。”
曲容欢实际上脑海里已经不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了,她连眼睛都有些模糊,神思更加不清楚,只是死死抓着面前的人,大声痛吼:“好疼……好疼啊……”
景梵猛地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了她,下颌抵住了她的发:“你明知道会这么痛苦,这又是何必?”他闭了闭眼:“我说过要与你联手,你如果来我身边,我必然不会再让你受这种苦楚。”
景梵摇头,也知道自己的话说了也是无用的,他虽有心护她,可是他们两人已经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又怎么会听。
但是无法控制的,他现在还是想说来,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我以前总觉得没了任何人我都能过得很好,包括你。”景梵低声喃喃着,也不在乎曲容欢听没听到,“我曾伤害过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也曾不择手段。我以为我对你只是一时迷乱,只要过一段时间,我便会忘了你。”
曲容欢被苏夜歌带走以后,他便是这么想的,他的路上不需要与人并肩,曲容欢被带走,对他来说才是正确的,他一直这么说服自己。
但是最后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每一日每一日都让靖虚帝国的人朝他汇报她的消息。
在他得知苏夜歌要娶她时,他只觉头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自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在听说她又逃跑了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欣喜,于是决定将身边的事安排妥当,然后便去接她回来。
可谁想到,没过多久,他便收到了盛昌帝国递来的喜帖。
竟是她与云华太子的。
他说不出自己当时听闻那个消息时是什么心情,在破败的曲府门前就那么坐了**,大雨瓢泼,他却连走回自己府里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