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心里清楚,那样可怕的一天总会来临。
容欢她总会因为病痛而离开自己。
这并非是假的,是他不久之后将要面临的所有……
他无法去想,只要稍微触碰,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曲容欢怔了怔,抬头去看他的脸,云华虽然仍旧闭着眼睛,可那紧蹙的眉头却说明了他的心情。
心揪痛了一下,曲容欢轻抚他的脸颊,突然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辗转撕咬,直到最终都有了血腥的味道,曲容欢才停下。
她慢慢睁开眼,看着云华涩然睁开的眼眸,抿紧了唇。
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事到如今说什么话都太苍白,她也明白,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填补他们内心越来越深的伤口,那伤口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逐渐腐烂,最终不治。
他们两人只能当做不存在,不去注意、在乎。
除此之外,真的……别无他法。
外面明明早已不下雪,可却比之前还要冰冷,曲容欢心内空洞一片,只能将云华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这**两人谁都没有睡着,然而隔天早上起来,却都不约而同恢复了昨日的开怀的模样。
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他们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
云华率先起来,曲容欢随后,她跳下**,率先跑去挑了一套衣袍给他,在他准备伸手接过的时候侧身一躲,笑道:“我伺候你穿衣。”
云华皱了皱好看的眉,看着她单薄的外衣,道:“乖,去**上,外面冷。”
“不冷。”曲容欢执着,见他皱眉便拿了他的裘衣往自己身上随意一裹,退后一步自己打量他,眯着眼若有所思:“我男人长得好看,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她喃喃的话听在云华耳里,不由失笑,便也任她高兴,她专注看着自己,他便专注看着她。
最终曲容欢将手中那一套略显清浅的衣服拿了回去,在柜子里挑了又挑,找了件火红色的衣袍,点了点头:“这件不错。”
她走过来在云华身上比了比,笑道:“你觉得怎么样?”
“你觉得好便好。”
“嗯……”曲容欢看了他一眼嘀咕:“你长得好,穿艳丽的衣服更衬得跟个妖怪一样,一点不像当爹的人……”
云华被她的比喻逗笑了:“那你就找件能看出我是当爹的衣服。”
“这可难了。”曲容欢可惜的摇头:“云华太子太倾城,穿什么都像**公子。”
云华顿时大笑,伸手轻捏她脸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曲容欢朝他抿嘴一笑,最后决定将这件红色的给他穿上。
他出门去准备今日出行之事,曲容欢则跟在后面,挑了件与他配套的衣衫,随后也走了出去。
屋外的手下忐忑**,今早见他们两人有说有笑,不由放下心来,互相对视一眼,既觉得高兴,也觉得无比心酸。
临走前子洛给曲容欢施了针,他研究了许久,曲容欢叮嘱过他不要因怕她受罪而不敢治,子洛胆子便大了许多,连试了几种方法,一套针术施下来,曲容欢额头已经满布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