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容欢是个能忍受疼痛的,但即便如此,还是疼得连连闷哼,子洛脸色越来越不好,半晌,收了银针,面目愧疚道:“效果似乎并不是很好。”
“放宽心。尽管来便是,我如今的这副身子还怕什么。”曲容欢看出了他的低落,便开口宽解。
子洛闻言头越发埋得低了,心内对曲容欢越发内疚,先前的事他就没办好,露了马脚给太子妃招来了麻烦,幸亏太子妃与殿下鹣鲽情深,不然便是他的大罪过了。
如此一想,子洛便更加下定了决心,即便拼了自己这条命不要,也一定要找寻出能救治曲容欢的法子!
曲容欢不知道子洛在想这些,到了该走的时候,便略擦洗了一下,整理好衣衫,重新走了出去。
她的面色在阳光照射下越发显得苍白,云华看在眼里,手不自觉攥紧,但迎上曲容欢含笑的眼神,还是忙回以她一笑,伸手拉住了她,道:“我们该走了。”
“好啊。”曲容欢嘴角弯弯,因为跟着云华也穿了艳丽的衣服,脸色便如花一般嫣然好看,她舒展了下身子,道:“子洛给我施了针,我觉得好多了。”
“是么。”云华应和,也不点破,只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温柔。
上了马车,临走时,曲容欢忽然听见马车后有人在喊叫,便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是瑞瑞和他师父。”曲容欢奇怪,让人停下马车,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看他们,道:“怎么了?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都有些气喘,那老者抱着瑞瑞,喘的更厉害,他看了眼曲容欢,又看了眼坐在马车里面色冷淡望着他们的云华,犹豫再三,道:“夫人,老朽有话想对你们说。”
“说吧,我听着。”
“是这样的……”那老者放下瑞瑞,然后朝无人处弯腰施了个礼,这才看向曲容欢:“老朽行医多年,二十几年前曾有次奇遇,遇到个大夫,那大夫能治百病化奇毒,老朽有幸跟在他老人家身边十来天,他随口点拨一句,老朽虽愚钝,但所学也觉一辈子受用不尽……”
他这话一出,马车内的云华脸色骤然一变,连忙沉声问:“那人是谁?现在哪里?”
曲容欢察觉出他的激动,忙攥住了他的手,温柔安抚。
与云华相比,曲容欢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波澜,她看向老者,笑道:“那人现在还在世吗?”
面前的老者都约莫六十多岁了,他都称呼老人家,且又是二十多年前,可见……
那老者面上立时便浮现愧疚之色:“这……老朽也不知道。”
激动退去,云华慢慢冷静下来,自然也想到这一层,脸色愈发的阴沉。
“您说的可是神医冯一阳?”一直默默沉思的子洛忽然皱眉开口。
那老者目光立时一亮:“他老人家的确姓冯。”
“只要是大夫自然识得神医冯一阳,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凡经他手的病人无一例外都能治好,只可惜十几年前便已仙逝,如今已经不可能找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