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乔这是以退为进,是明事理的表现。
她非但没有说之前关于尹慕白的事情,反而只是提出她和宫诀莫名离婚的事情,带上了孩子这个爷爷奶奶的心头肉,想来宫文彦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不会驳了南小乔言语中的道理。
宫诀只是站在南小乔的面前不说话,面子上他总是和宫文彦过不去。
可宫文彦最后还是看在了南小乔和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上开怀一笑,一只手稍稍有些疑虑的伸过去,南小乔握住了宫文彦的手放在了肚子上:“爸,今天医生看了说发育的很健康呢,是个男孩儿,阿诀说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都喜欢,爸您说呢?”
宫文彦脸上的笑容一僵,却是看着南小乔寓意深刻的神色稍稍放松了些。
答应着点点头,“是啊,是啊,男孩儿女孩儿都好,都是我宫家的好孩子。”
“爸,您和妈过些日子就可以给孩子取名字了,已经知道是男孩儿了就按照男孩儿的名字给取名吧。我和阿诀都觉得,名字还是您和妈一起取的名字比较好,孩子总是会和爷爷奶奶更亲近。”南小乔说着,眼底里笑意迷蒙。
宫文彦是今天才知道南小乔是这么会说话的,本来他以为见到了南小乔会怒骂她一顿,却没有想到今天她不仅能够躲过离婚的解释,更能够让自己对她的处事方式大为看好。
说着,南小乔扯了扯身边的宫诀,“诀,你说是不是啊?”
其实宫诀一直都是没有仔细地听,被南小乔这么一晃,他只好恍惚的点头答应着:“恩。”
就这样,宫文彦和南小乔,宫诀之间的矛盾就这么因为一个孩子解开了。
二十几年的宫诀和宫文彦父子之间的隔阂,也就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下,渐渐地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最后在家宴结束后,宫雪才回来,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她搂着母亲方琳几乎要哭出来。方琳哄着宫雪:“我才不哭了,别再惹我哭了。一家人这样子多好,以后别再哭了。”
宫雪点点头,宫诀却忽然对着身边坐着的宫文彦开了口:“董事长总是那么繁忙,不知道会不会愿意给我的孩子起名字?”
其实宫诀是故意的嘲讽父亲宫文彦,在他的心里,其实一直对父亲都有一种看法。
他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在宫文彦的眼里似乎一直都是事业为重,家庭关系一直处理的冷冷冰冰,亲情在宫文彦的眼里,似乎根本微不足道,甚至是可以用来当做生意上的垫脚石。
听宫诀这么说,宫文彦才愤愤地反驳道:“谁说我那么忙了,以后LK就都交给你和小乔来打理了,我几乎就没什么可做的就和你妈一起在家替你和小乔看孩子了。别忘了,这个孩子不仅是你的儿子,还是我宫文彦的孙子!”
这么说来,宫文彦是必须要和宫诀来争夺这孩子的取名权了。
两父子开怀一笑,宫文彦这样的回答可谓是压过了宫诀的风头,但是南小乔和宫诀清楚的是,宫文彦的说法意味着以后LK大小事务都全部交给宫诀处理了,放任大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晚上宫诀驱车带南小乔回到了公寓里。
南小乔正要关灯睡下,宫诀才抱住南小乔,一双冷冷的眼眸望住她。“今天,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挡在我面前,和老头儿斡旋?”
他知道南小乔肯定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本来离婚这件事就不是件小事,再来南小乔又是挺着肚子回宫家的,总的来说宫文彦的面子上都过不去。宫诀应该站在南小乔面前把一切事情都解释出来,可南小乔这个大胆的女人竟然在他之前揽下了所有过错。
不仅如此,今天的一番话还让宫文彦放任大权把LK的事情都交给宫诀。
“南小乔,你虽冰雪聪明,但是还是太大胆了。”宫诀抱着她,就好像她是个精灵一样,虽是都会逃脱。
他不希望南小乔是个他猜不透的女人,她也不需要做些什么,宫诀只希望她好好地当他的宫太太就好。
南小乔知道自己辩不过他,也知道宫诀生起气来样子很可怕。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之后她每天晚上都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男子一直握着南小乔的手,可南小乔却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是听到他的声音。
“诀,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声音,对吗?”南小乔一只手放在宫诀的脸上,极为温柔的抚摸着。“为什么,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是之前就认识的吗?”
南小乔陷入了一种错觉里,好像梦里的声音和宫诀的声音极为相似。
每一次南小乔从梦里醒来,耳边便穿来宫诀的问候:“怎么,又做梦了吗?”
那种声音,几乎和梦里的男音完全重叠!
看小乔眉目如画,唯独脸上还留着几分疑虑,宫诀双手一摊,“当然一直都是这种声音,难道我还是用假声么?好了好了,你这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呢,不许想了,想深了孩子头疼,快睡吧。”
不得不说,宫诀从结婚之后就一直很反常,变得有点不像他了。
但是南小乔又能有什么想法?难道是说不像她之前所了解的,游戏里的宫诀了么?南小乔又不是早就认识了宫诀,哪能就这么一方面的自以为?
“诀,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你大学也在鼎风对吧?因为大我几届,所以我没有见过你对吗?”南小乔忽然握住宫诀的手问。“但是……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你一直都认识我呢?为什么在我们见面之前我就有种感觉,似曾相识呢?”
南小乔的逻辑思维很奇特,但是却能够一下击中要害。
没错,宫诀和南小乔见面之前,小乔就猜想这个‘璧诀’极有可能是现实里就知道南小乔的人。所以才会对南小乔这么了解,哪怕是第一次要求见面,都是璧诀主导。
“诀,你是不是……瞒着我一些事情?”南小乔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宫诀。
男子无奈的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和你相差足足四届,我毕业的时候,你才刚来鼎大,怎么可能认识?若是问我为何处心积虑的要和你见面,在游戏里和你结婚,你就当做是我一直暗恋你好了。”
宫诀腹黑起来的时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可南小乔总觉得宫诀在瞒着什么东西,忽然想起来昨天和宫雪在一起的时候,提起来的一件事。南小乔像是抓住了什么,立即问:“诀,你在鼎大学的是金融系么?”
此时,南小乔问了之后,整个房间里静得几乎听见针掉下的声音,连空气都仿佛凝固起来了。
一声尴尬的笑声从南小乔的耳边传来,宫诀答应着:“是啊,我当然是学金融了,和宫雪一样的,学的金融。因为老头子嘛,我总要继承LK的产业。”
这样的回答,南小乔终于一颗悬着的心掉落在了地上。她明明查过,宫诀根本不是学金融的,而是和小乔一样是汉语系的学生。可是,即便是汉语系,为什么要隐瞒着她非要说是学的金融呢?
如果一个人说了谎话,那么一定是为了要隐瞒什么。
南小乔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笑了笑着答应着:“是啊,应该是学金融的。”
说完,南小乔便不再问宫诀,只是安然躺下睡了。
转眼之间,南小乔已经到了怀孕九个月的预产期了。今天宫诀照常去了一趟公司,但是不到一个小时就又开车回到了公寓,进门就看到林妈扶着南小乔在大厅里转悠。
南小乔一看是宫诀回来了,便推着他:“你是刚开车到了公司门口就又回来了吧?我算着时间呢,从你走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今天公司又没事情么?”
“没事没事,再大的事情也比不过你待产期。”宫诀记得清清楚楚,九个月零十天,就是南小乔的待产期。
奈何冬天已经这么冷了,屋子里开着暖气,南小乔在大厅里转了不知道有多少圈,额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
趁着宫诀给南小乔擦汗的时间,南小乔开玩笑的说:“未来的至少三年内,我是不会再给你生孩子了,这样下去整个LK都会垮掉的,你这个大总裁都不管公司的事情,这样整个集团三千多号人都去喝西北风啊?”
虽然是开玩笑,可宫诀却还是当了真。
脸贴在南小乔的肚子上,细细地听着,指着南小乔的肚子:“雨泽啊,小雨泽,你妈妈说不要给你生弟弟妹妹了,她是不是好坏好坏啊?”
“对,我就是好坏好坏。”只是话音刚落地,南小乔小腹一阵急切的钻心的疼。
冷冬,姗姗来迟。
手术室外面,宫诀和宫文彦,宫雪,方琳,安澈,安南,安景希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几乎医院里整个楼层都能听到宫诀要拆了整个医院的怒吼声:“到底生了没有,生了没有!你们还不快点给我好好手术,不然别看这个医院还像模像样的,今天晚上就用挖掘机给拆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安澈和安景希肯定不会认为刚才那样粗鲁的话是从宫诀的嘴里说出来的,几乎没有一点的逻辑和理智。
石院长刚刚从手术室内出来,额上还来不及擦去汗珠,就被宫诀一把揪住了衣领。
此刻的宫诀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根本顾不及之前和石院长的情分,“怎么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