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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琴瑟和鸣 一(1 / 1)

永寿宫

“儿臣给额娘请安。”仪卿欠了欠身,面带微笑。

“呵呵,本宫还在想怎么不见你过来,你就来了。”熹贵妃缓缓伸出手,仪卿便扶起了她向外走去,“到底还是归了本宫,打你初次进宫,本宫就觉得和你有缘。”

“额娘喜欢就好。”

“本宫喜欢固然好,那得要弘历喜欢。”熹贵妃停下了脚步,拍了拍她的手,“不过啊,你们自幼青梅竹马,本宫倒也不担心,只是弘历这孩子多少年少气盛了些,只怕少不得委屈,到时候受了委屈,就来告诉额娘,额娘给你做主。”

听到此话仪卿不由得笑了起来,“若是四爷在场,怕又是要埋怨额娘偏心了。”

“额娘素日就偏心于你。”弘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还不出来。”熹贵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弘历快步走出来,“给额娘请安。”仪卿也朝弘历服了服身。

“还是额娘偏心,看来额娘有了儿媳就忘了儿子。”

“你啊。”熹贵妃戳了戳弘历的额头,“没句正经话。”

弘历转身来到熹贵妃的身边搀着她,二人一左一右漫步在御花园,晨间初阳缓缓而升,清风徐来,花朵随风而摆,婀娜多姿,正值盛夏,满塘的荷花确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象。

宁妃正面带笑容迎面走来——步伐不疾不徐,一身碧色绣碎花旗装,素雅简洁,“熹贵妃姐姐真是好福气,旁人求只怕是也求不来啊。”

“妹妹见笑了。”

“如今,姐姐大喜,这宫里的人只怕心里不好受,姐姐可要注意注意。”说着就越发靠近熹贵妃,贴着耳朵,“昔日的夺子之恨,如今的圈禁之恨,都因子而起,姐姐可要格外注意。”说完便又站好目光定格在嫕珧身上,绕着仪卿细细打量了一番,“前些日子才在景仁宫见过,几日不见,这四福晋到越发迷人了。”

“宁娘娘过奖了。”仪卿总觉得宁妃话中有话,却猜不透,又或者是宁妃知道了些旁人不知道的事在试探她们,“呃……”

宁妃猛地抬起她的下颚,半晌松开了手,转身看着弘历,“四阿哥,这成亲之后只怕是更要用功了,否则就守不住人了,好了,臣妾还要去养心殿就不陪姐姐了。”

“去吧。”

仪卿看着宁妃的背影眉心隐隐一动,正要说什么,熹贵妃就开口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是。”

看着他们的背影,“兰若,齐妃如何?”

“齐妃娘娘,这几日一直称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

熹贵妃见她不语,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在四阿哥大婚前几日齐妃娘娘去了一趟景仁宫,进去时还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就泣不成声了。”兰若慢慢回想,“但奴婢觉得一定有问题,先前皇上那个说让齐妃在宫里安心养病,接着皇后又说齐妃下不了床了,那么,那日去景仁宫应该是齐妃娘娘与皇后达成的一种默契,皇后想借刀杀人。”

熹贵妃一怔,思索良久点点头,“你觉得她会对谁下手?”

“四福晋。”兰若的回答丝毫不用思索。

“是啊,她若在宫里出了事,富察氏一族定会面见皇上,到时便会向皇上发难,那是只怕是本宫和弘历都没好果子吃,皇后很清楚,嫕珧就是弘历的靠山,她母家势力之大皇后也不得不忌惮三分,所以她不会自己动手,齐妃就成了她的替罪羔羊。”熹贵妃分析完后皱了皱眉,“派人盯着延禧宫。”

“可是皇后陷害了四阿哥,难不成想扶持五阿哥?”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如何扳倒弘历和本宫,放出弘时,哪有心情去管弘昼,不过本宫担心裕妃会在背后捅本宫一刀。”

“裕妃娘娘也会插手此事?”

“不是不会,而是一定,只要扳倒了本宫和弘历,即使弘时出来了弘昼登基的可能性也会增加,若是弘时出不来,皇上没了弘时和弘历,就算是弘昼再不济登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裕妃可比本宫好控制多了,只要不是弘历,皇后就永远是最后的赢家。”

“娘娘。”

熹贵妃扬了扬手,“暂不碍事,刚刚大婚,量她也不敢。”

景仁宫

皇后正在练字,画扇端着茶进来了,浣纱立侍皇后身边,“娘娘,皇上会把三阿哥放出来吗?”

听到此话,皇后停了手,“放与不放其实不重要,他若放固然最好,他若不放本宫自有良策。”

“这熹贵妃最近只怕是高兴坏了。”画扇道。

“先让她高兴高兴,到时就让她再跌落谷底。”皇后端着茶品了起来,“本宫现在就是这杯茶,这茶初尝虽苦,可后味却甜,最后赢得还是本宫。”说完就将茶杯递给了画扇。

“茶虽好,可也别多喝。”雍正突然间进来了。

皇后为之一惊,立马道:“给皇上请安,实在是臣妾的错,纵得这些奴才越发的惫懒……”

“罢了,罢了。”便将皇后扶起,“朕听他们说你在练字就没让人扰你,字练得如何?”

“皇上见笑了。”说着就扶雍正到内殿坐下,“练字的心得是皇上教得,心平气和,不急不躁。”

“这是你初入府时朕教你的,还记得。”

“皇上的话臣妾都记得。”

听此一话,雍正拍了拍她的手,“你受得委屈朕也都知道,这么大的家,苦了你了。”

“臣妾是后宫之主,应该的。”

“朕有一事要问问你。”

“何事?”

“仪卿,你觉得如何?”雍正直直的看着皇后。

皇后愣了半刻,笑道:“挺好的,这孩子不骄奢,端庄大方,臣妾挺喜欢的。”

雍正点了点头,“就是她的不骄奢才是极好的。”

“集家族宠爱于一身又是嫡女,不骄奢才是皇上看重她的原因吧。”说着皇后就瞟了一眼雍正。

雍正摇了摇手,“非也,到时你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皇后诧异了——莫非这宝座将会是她富察仪卿的?不,不,即使如此本宫也要搏一把。

乾西二所

此时的富察仪卿正在房中,面前摆着绣架,那绣布上——用墨色绣线绣着李白的《长干行》只不过才绣了一点。她便拿起针继续。

“给福晋请安。”眼前的是一位婢女——浓眉杏眼,音色轻柔,身量纤细,透出柔美之态。

“你是谁?”仪卿从未见过她,细细打量了一番问道。

“回福晋,奴婢苏苒,是紫菀姐姐让奴婢过来伺候福晋的。”跪着的她吐字清晰。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仪卿继续绣着,并没有被扰的迹象。

苏苒微微抬头瞟了眼仪卿,她嘴角上扬,没有丝毫被扰的迹象,精心平气,“这,福晋……”

“我不大喜欢一群人伺候,四爷是知道的,想是紫菀怕我不太熟悉故叫你过来的,但确实不用了。”嫕珧还是心平气和,说话时并未停下手。

“福晋素爱静,奴婢也是怕福晋不熟悉。”紫菀笑着走了进来,福了福身。

仪卿抬头便见是紫菀,停了手,笑道:“你怎么来了?”

“奴婢来瞧瞧。”说完转身对苏苒,“好了,苏苒你也下去吧。”语气并没有丝毫的不满了,这福晋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

“是。”

这是屋内只剩嫕珧、紫菀、墨兰和木樨四人,仪卿起身走到塌边坐下,“好了,戏也演完了,该说说了吧。”

此话一出三人皆不解,“奴婢不明白福晋再说什么。”紫菀低着头。

“她只是个幌子,你素来了解我,不会不知道,你是想告诉我,防人之心不可无。”

听闻此话紫菀抬头看着仪卿,“福晋聪慧,这府里的人谁不想借机接近四爷而攀上枝头,而最好接近四爷的地方就是福晋这儿,当我问道谁想来伺候福晋时,每个人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那,紫菀为何偏偏选中了苏苒?”木樨不解。

“这丫头,我总感觉不妥。”

“随她们吧,该来的总会来的。”仪卿苦笑了一声,“书湘呢?”

“陪着四爷呢。”

“陪我出去走走吧。”说着,仪卿便将手搭在紫菀手上。

四人漫步着,就来到了乾西二所的后花园——后院里满缸的莲花开得正盛,而凉亭之中庶福晋司棋似乎一脸的愁态。

仪卿便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此刻正入神的司棋见仪卿来了猛然一惊,“给福晋请安。”

仪卿忙将她扶起,笑道:“妹妹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没有。”司棋慌张道。

“坐吧。”

“谢福晋。”

“我在房中呆久了,闷得慌就出来走走,没想到碰见了妹妹。”仪卿一脸的和善。

司棋抬头见仪卿一脸善意的笑,也稍稍放松了些,却见紫菀呆在她身边,心中纳闷——莫不是四爷派紫菀去伺候他了,自小就伺候在身边的人,她一入府就与了她,待她还真是用心啊。

“妹妹怎么了?”仪卿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司棋方回过神来,“没事,福晋,婢妾乏了,想回去歇歇。”

“去吧。”

“谢福晋。”便带着香桃和小翠走了,临走时小翠瞟了眼仪卿,满脸的不屑。

“这庶福晋是怎么了?”木樨问道。

“听说,在福晋还未入府前,庶福晋将这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墨兰道。

“只怕是心里不舒服了。”仪卿喃喃道,“这满院的莲花,四爷可真的喜欢啊。”

“福晋不也喜欢吗。”正在沏茶的墨兰笑道。

“可我最爱的是柳。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你二人不就是这样么?”仪卿巧笑得看着墨兰和木樨。

听此一话,木樨双手在便伸向了仪卿的腰身,狡黠一笑,“福晋,素日就只知道调侃奴婢二人。”

“啊。”随即惹来仪卿的一声尖叫,顿时从凳子上起了身跑到了墨兰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角,“你个死丫头,整起你家主子来了,看我怎么修理你。”说着便又扑了过去。

“福晋饶命啊。”说着便到处乱窜。

一向不为所动的紫菀此刻也笑了起来,便细细打量起来——或许和四爷真的是天生一对,时而俏皮活泼,时而端庄沉静,静时可以陪四爷对弈吟诗,动时可以陪四爷骑马射箭,更何况出身高贵,一颦一笑既俏皮可爱又不失大家风范,对下人又是极好。

“在想什么?”紫菀正想得出神却被墨兰的一句拉回了思绪,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从小到大,看似木樨最爱闹腾,其实不然,福晋才是,只是有太多的不得已。其实,四爷和福晋确实的天生一对。”说着便将目光从仪卿和木樨的身上抽回,定在了紫菀身上,露出了微笑,紫菀稍显一愣,随即便收起了表情,却从墨兰的笑中看出了一丝的无奈和伤感,便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这世间的人寻寻觅觅,总盼望找到自己的‘一心人’,可,哪有那么容易,有时遇上了,但你却不一定是他的‘一心人’,你说呢?”

墨兰的身体明显一僵,眼神开始迷茫,怔怔的站在那儿,“你,又何尝不是?”

“但,他所在乎的,所最想要的,由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而能帮到他的也只有她一人,何苦作茧自缚?”紫菀看着墨兰,脸上露出的却是坦然的笑容,转而又将目光移到了仪卿的身上。

墨兰自认没有紫菀如此的自制力,不由得苦笑,转身却看见弘历站在不远处,怔了一下,便朝他福了福身,慢慢抬头却见他的目光其实一直定在嫕珧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身旁跟着书湘,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枉她……到底是痴心妄想了些,转头看着仪卿,嘴角的那一抹苦笑又加深了许多。

弘历径直的走了过来,而此时的仪卿背对着他,其他三人都看见了弘历,木樨忙停了下来,三人皆低着头不说话,仪卿满脸的不解,“这是怎么了?”

木樨微微抬头,朝旁点了点,又低下了,仪卿蹙了蹙眉,转身不由得一愣。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见我都不闹了。”弘历假装愠色。

“是四爷素日太严苛了吧,吓得我的侍女都不敢出声了。”说着就走到木樨身边,抓着她的胳膊,嗔视了她一眼。

“严苛?我到未觉得。”说着就走到她跟前,仪卿的额头上都出现丝丝汗水了,便拿出他的帕子帮她擦着,“瞧着一身的汗,累了吧。”仪卿点点头,弘历便道:“木樨,墨兰去给福晋准备洗澡水吧。”

“是。”

“好久都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了。”说着就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真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

仪卿握住他的手,“四郎的鸿鹄大志,邈邈从未忘过。”二人相视而笑,便牵着手向屋内走去。

此刻李嬷嬷及月儿、频儿已备好茶点,“给四爷,福晋请安。”

“下去吧。”便牵着仪卿坐到桌前,看了眼桌上的东西,“茶是大红袍,糕点是荷花酥、豌豆黄、枣泥山药糕,都是你爱吃的。”

“李嬷嬷是我的乳娘,自是熟悉我的胃口。”便开始斟茶。

“难得。”弘历拿起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

“难得什么?”

“有你这么好的主子啊。”

“这府里,我还未进时就被打理的极好,司棋功不可没,自大婚以来四郎怕是都没和她好好说说话,去瞧瞧她吧。”仪卿轻声道。

弘历沉思片刻,仪卿又道:“那等我沐浴更衣的时候四郎去瞧瞧,可好?”

弘历此刻也觉得对司棋有所亏欠,便点了点头,将仪卿揽入怀中。

“给四爷,福晋请安。”

“进来。”

“那,快去吧。”说着二人就起了身。

“她若将我留在那儿了,你怎么办?”弘历玩笑的看着她。

“那,就呆在那儿好了,反正这日后府中的的人也不会就我们两个,何必呢。”仪卿背对着弘历,嘟囔着。

弘历转过她的身子,“日后,府中不论人多或者人少,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去吧。”

“福晋。”墨兰喊道。

看着弘历的背影,仪卿道:“我就来了。”

司棋处

桌上摆满了精品菜肴,可却无法吊起司棋的食欲,她呆呆的站在窗前,无尽的落寞和寂寞将她包裹,她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冷吗?”一句话,司棋急忙转过身,忙笑着摇头。

弘历扫了眼桌上的菜并未动过,又看向司棋一脸的欣喜,“我还未用膳,来,一起。”

“诶。”说着就满脸欢欣的走了过来。

刚落座,弘历就开口道:“瘦了许多,没好好吃饭吧。”语气异常的温柔,撞到了司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眼眶一热,泪水就落了下来,“这是怎么了?”

司棋忙拭泪摇了摇头。

“饭要好好吃,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弘历絮絮道。

“恩。”便开始动筷。吃饭间无话可说,个怀个的心事,席罢,弘历起身,“好好休息。”

司棋忙起身,慌乱了,“四爷,不,不留下来吗?”

“你好好休息,我去福晋哪儿。”

一句话在此时司棋的眼泪决堤了,无声的哭泣目送弘历的离去,“又是她,又是她。”说着便瘫坐在了地上,无声的哭泣变成了低低的抽泣,进而变成了裂心的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的眼里就只要她富察嫕珧吗,那我呢,我又算什么,你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她带走了你的心,就连人都不肯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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