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
狭小的房间里,摆满了渗人的刑具,鳄鱼剪、二人锯、碎头器、铁处女、钉桩、教皇梨,西方所有流传过的残酷刑罚,都能在这里找到相应的工具。
角落里,凌夜被摆在凳子上,她看着这些工具,嗤之以鼻,她相信,黑手党的人,还没有胆子对她用这些刑罚,最多只是敢吓吓她而已,可是她没有想到,随之而来的噩梦般的一幕,将成为她今生今世避不过的心魔。
“嘎吱。”沉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白人走了进来。
他走到凌夜的面前,低下身体,和她平视,用意大利语说道:“调皮的姑娘,我要拿你怎么办呢?你的朋友威胁说要拆掉我的城堡,我真的有点头疼,只要你把拿走的东西还回来,顺便跟我们道个歉,我就放了你,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东西,到了我的手里就是我的,我不会给你的,道歉,更是做梦,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凌夜仰着头倔强道。
“小姑娘,你拿着那个东西有什么用呢,它是属于东方那个神奇的国度的,可是据我所知,虽然你也是黑头发黄眼睛,可你根本不是在那个国家长大,你是在欧洲长大的,你应该是我们的同胞啊。”白人扶着额头,无奈道。
凌夜耸肩:“不,对我来说,在哪里长大不重要,哪里都不是我的家,可我现在想要一个家,所以我不会把那个东西给你的。”
“为了那个东方的小伙子?”白人又问道。
凌夜沉默不语。
“好吧,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但是,把你放出去是不可能的,这样,我们的前辈会有意见的,所以,我必须要给你一点小小的礼物,让你看一场精彩的表演,希望你会喜欢。”白人走了出去,三个黑人拖着一个华人少女,走了进来。
那华人少女和她差不多大的样子,仔细一看,竟然还有两分相似。
三个黑人朝她笑了笑,是非常不友好的笑容,然后把那个少女,扔在地上,当着凌夜的面,脱光了她的衣服,然后,三个男人,脱掉了裤子,三条可怕的庞然大物出现在她的面前。
三人挑衅地看了她一眼,甚至将生殖器朝向她,对她做出了猥琐的动作。
“垃圾,你们敢动我吗?”凌夜仰着头,不屑道。
其中一个黑人说道:“虽然我们拿你没有办法,可是,这个姑娘,将代替你遭受一切刑罚。”
然后,她就看到了噩梦般的一幕。
没有前戏、没有润滑,直接、硬生生塞了进去,顿时那个娇嫩的小口,血如流注,少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一切,才是噩梦的开始……
初时,她可以冷漠地看着,可是随着血越来越多,甚至流到了她的脚下,而三个黑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stop,求求你们,停止吧!我把东西还给你们。”
三个黑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摇头道:“不,根据老大的意思,就算你现在愿意把东西还给我们也来不及了,这是你触犯黑手党的威严,必须要受到的惩罚。”
说话之中,他们仍然没有停止动作,黑漆漆的巨棍,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几乎要捣碎少女的下半身,凌夜甚至已经看到了少女下体崩裂的碎肉,粘在上面,恶心地反胃。
华人少女痛晕了过去,又醒过来,在惨叫中,又晕了过去,又醒过来。
一次又一次,直到彻底没了呼吸。
凌夜以为,噩梦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其中一个黑人,出了屋子,又拉了一个人回来,继续刚刚的动作。
“求求你们,停下来!停止吧!”凌夜低低地啜泣着,她终于想起来一开始那个黑人说的那句话,虽然他们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却会有人替她还债。
从小在混乱的黑暗世界里长大,人命在凌夜的心中,轻得几乎没有份量,所以她随心所欲地活着,从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没看到,只是因为搁着网络,所以人命才会像数据一样,不值得珍惜。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死人,却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以这样悲惨的方式,因她而死,愧疚、难过、悔恨,一切的情绪,都不足以形容。知道求饶没用之后,她没有再开口,甚至没有流泪,她只是这样看着。
虽然她心中知道,就算没有她,在黑手党的世界里,这样的事情也同样会发生,可是就发生在她的眼前,让她怎么能不难过。
她眼睁睁那些女孩惨叫,不停地流血,她们下半身流出的血,像一条血河一样,一直蜿蜒到她的脚下,痛苦的呻吟,一直在她耳旁回荡。
黑人们还在继续,而外面也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吵吵闹闹,但她却无心再理,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已经定格了,定格在了血红和惨叫中。
直到,有人破门而入,光芒照进了这个世界。
“凌夜,你没事吧!快跟我走。”遍体鳞伤的杨武,打开铁门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把三个黑人打倒,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有些不同。
呆滞了许久的她,终于慢慢抬起头。
“凌夜,都过去了。”杨武解开绳索,把凌夜抱在怀里,这一次,早到的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怪不得凌夜会难过那么久,她是愧疚啊,愧疚因为自己,而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啊。
原来,她并不是冷漠,也不是绝情,只是自己都不知道,她也是一个有心、有感情的人,只是没有人告诉她,什么叫难过,什么叫悲伤,什么叫愧疚。
所以,她把自己困在了这个小小的地下室里,不停地折磨自己。
“凌夜,这不是你的错,黑手党的人冷血无情残酷,这几个姑娘既然落在他们的手里,必然不会有好下场,他们是故意这么说,好让你愧疚而已,这不是你的错啊。”杨武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啊,不管我出不出现,这几个女孩,也一定会死,我知道不是我的错啊,可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这里,好难过好难过。”凌夜指着胸口说道。
杨武有些哽咽了:“因为我们是人啊,当目睹自己的同类遭遇残忍可怕的事情,当然会难过啊,因为会感同身受啊,好像那些事情是发生在我们身上一样,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可是,难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命运,我们可以同情和怜悯,却不需要因为这样,而失去自己,你的心魔,应该到此为止了。八年前,我帮你把心魔压了下去,没想到八年后,它会爆发得更猛烈,但是这一次,你真的应该走出来了。”杨武扶着凌夜的肩膀,对视着她的双眼道。
“心魔?”凌夜喃喃自语道,随着她意识到这一点,这个由她的心魔虚构出来的空间,终于一点点崩塌了。
随之出现的,是一个干净的神识空间,这才是凌夜真正的内心世界。
“恭喜你,摆脱了心魔。”杨武摸着凌夜的脑袋笑道。
看着凌夜的表情慢慢正常了,杨武说道:“好了,那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