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添有点不耐烦:“怎么?就炒两个菜,为难成这样?就你这样的,如果不是我好心收了你,保准别人都得退货!”
“哼!”砚宁白他一眼,不以为然的冲进厨房。
打开炉灶,炒勺中倒油,油热后放菜,锅勺交响曲,把砚宁吓的逃远,只是擎着一只手臂,摆弄着锅里的菜……慕添靠在厨房边,看着老婆一惊一咋的动作像群(独)魔乱舞。正手捧着蛋炒饭狼吞虎咽的他,忍不住喷饭!
终于修炼出关,第一盘炒西蓝花,第二盘菠菜炒鸡蛋。
“来,给当家的尝尝!怎么是甜的?”
慕添夹了一筷子西蓝花,不会糖和盐不分吧?砚宁也觉得莫名,食指敲着下巴——莫非刚才放的是糖?她颇为无奈地拒绝解释。
“这是什么?”慕添看着另一盘的菜,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菠菜炒鸡蛋啊?”
“菠菜?”夏呆呆那么虔诚的目光,让某人觉得该忏悔的是自己!某人遂挑起一根缠着鸡蛋的菜茎,大脑洞伤:“这明明是空心菜……”
“空心菜?”砚宁觉得丢脸,“你怎么不早说!”
“……”看着她一副有理的样子,岳帅变得理屈词穷了!他把砚宁买回来的蛋炒饭饕餮一光,扯着纸巾擦手:“自己的杰作,自己解决吧!”
“你不吃了?”砚宁备受打击:“不能吃,要不,倒掉吧……”
“你怎么这么腐败,不能扔!”慕添活学活用,反唇相讥:“老婆做的再难吃都不能扔!留着,我晚上解决,那边有你爱吃的。不说了,我赶时间。”
“有急事?那你还回来!”
“这不是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吗?”慕添喟叹,伸手就揽住了不领情的娘子:“下午两点,我要去沈氏。”
“沈氏?沈嘉薇?”
“瞧瞧,我老婆就是这个记得清楚。”
“跟美女约会?”砚宁眯着眼睛,微笑的表情能活吞了他。
“想呢,你看我敢吗?你不打断我的腿?”慕添笑道:“就是东城CBD那个项目,去那边谈合作的事情。老婆,我可是事无巨细都招了。”
见砚宁不再追问,慕添玩笑着说:“小的我是真心向组织投诚,绝对以老婆大人为最高权力中心!以后的工作生活时时安分守己,刻刻向指挥中心汇报,保证二十四小时行踪全透明,这样满意了吧?”
“哼,谁稀罕管你!赶快走人!”领导发出逐客令。当自己是大师兄无所不能呢!不过是二师兄,就是一无能(悟能)!
“遵命——”慕添在砚宁脸上狠狠地啄了一下,满嘴的油摸得真均匀!“多吃点!养胖了才能给咱儿当妈!”
砚宁厌恶的把他推开,看着某人乐颠颠的离开,她抹了一把脸,满手都是油!讨厌的人!真是讨厌,要不是美女饿了,不会这般便宜了你!
餐桌上的袋子有些面熟,她走过去看——是‘薛记茶香鸡’!
那次路过H路时,她跟他提起过……当时不过随口一说,他竟然还记得,她的心里一时间暖融融的。原来,她说的话他都记得——
***
时光白驹过隙般溜走,过了元旦,就进了年尾。
砚宁接到之前工作的YL公司的电话,让她去领辞职前的工资。会计李姐再见到砚宁,又开始习惯性的絮絮不止,她支开了小出纳,就是想套取点砚宁的隐私秘密,她还当砚宁和慕添是男女朋友关系,事无巨细问东问西,砚宁也没做解释,只是说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作为回报,李姐也告诉了砚宁一个意外消息——周南辞职了!
周南在砚宁辞职后的三天,也和公司终止了劳动合同关系。周南的离开,不仅是公司失去了一个人才,也意味这很多潜在客户资源的流失。当时刘总惜才般的挽留,周南却是去意已决,刘总只能无奈批准。
与曾经的同事告别后,砚宁走在路上,始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寒冬腊月天,正午的阳光,落在身上却是别有一番暖意。
周南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她忍不住给周南打去了电话,电话通了去没人接听。她知道,他肯定会拒绝接听。那片阴翳的飘来,阻挡在彼此之间,再做朋友很难。
慕添下班回到家,以为会老婆严刑逼供的审问,他也做好了交代他和沈大美女过招的每一个细节,可是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让他察觉到异常。砚宁觉得自己罪孽深重,闷闷地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慕添。
慕添态度确实不冷不热的,让砚宁有些气恼,却听他不无感慨地说:
“是个男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又不是你的错。他是喜欢你,可是他更多的是嫉妒我,因为你选择了我,男人都是这德性,他现在不搭理你,只是觉得他没有可以与我相提并论的资本,说不定哪天那小子混的飞黄腾达了,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你显摆显摆的!”
“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吗?”
“是,没人像我这样没出息,只会围着老婆转,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慕添把中午的剩饭剩菜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后,纸巾一抹嘴笑道:“老婆,不能分点精力想想我吗?我的待遇怎么还不如一外人!”
“现在的待遇,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砚宁反问。
“成,我认了!”慕添投降,他认栽——成为她老公不就是他一直追求的最高待遇吗?不管做牛做马,至少他的位置无人代替!想到这儿他又不禁得意!
理所当然地,任劳任怨地向居家好男人靠拢!
不久后,砚宁查阅了她很久不用的那个邮箱,将有用的没用的信件随意翻阅,掠过那些无聊的广告时,却发现了一封周南发来的邮件,她先是一愣,打开看时,时间的有效期已经终止在她给周南打电话的那一天:
你喜欢他吗?既然你做了这样的选择,我只能祝愿你们会有好的结果。如果我以前对你的是一种简单的感情,但遇到他的那一天就变的复杂了。在他那样的男人面前,我确实没有争取你的资格,现实就是这样。如果他能够让你幸福,我祝福你们,你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
“对了,咱爸明天是不是要去医院复查?”
“明天是星期五?”被他这一提醒,砚宁才想起明天是爸爸的复诊时间。
“嗯——”慕添说:“我安排一下时间,如果下午我有空,我陪你们一起去,如果抽不开身,我让川子送你们去。”
“不用,如果你忙的话,我们打车去就行。”
“跟我客气什么,伺候老子还不是儿子该干的!”慕添又开始嘻皮笑脸没正形!都说女婿难过丈母娘这一关,但他的丈人显然更难应付。
第二天,慕添还是抽出了时间,亲自陪同岳丈大人去医院复查。
夏父的病情恢复情况算是良好,只是阴天气压低的时候,偶尔会有头疼和关节痛的后遗症,不过这些情况都在医生的可控范围内,这些反反复复的小症候没个三年五载,很难把它们彻底驱除。
而砚宁的父母见小两口相处的还算和睦,也心感安慰。特别是夏父,看到女儿渐渐从林骁的世界走出来,他也渐渐释然。
年底的工作繁杂而忙碌,不是总结性的会议增加,就是来年工作计划的部署,还有很多徐鼎钧不能事必躬亲的工作,他又不想经外人之手的事都交给慕添。
但他也答应过砚宁,有时间中午会回去吃饭,让她不能随便应付午餐,可是一个星期也就只能抽出一个中午的时间陪陪她。
晚上,慕添把大部分的应酬都推给了副总和其他股东,虽然他回家的时间不定,确保证都会和砚宁一起吃晚餐。
砚宁知道他工作辛苦,便主动承担家务做晚饭,而他既没有嫌弃砚宁的厨艺差,也不在乎中午的剩饭不新鲜,他一概照单全收,痛快解决!
饭后,还会抖擞精神,系数包揽了餐厅和厨房的清理工作,麻利的行动力一气呵成,还总会心情倍爽地吹着口哨把灶台擦的铮亮铮亮!
当他哈巴狗般在她眼前摇头摆尾时,换来的只是一句“你挺能干的!”的大赏,看着眼前这个食古不化的女人,他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