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一走,姜五月便悄然提着灯笼出去。
穿过竹林,姜五月往四处张望了片刻,一座独立的石屋就在不远前。
石屋由大石彻成,从外望去,只有一层,似乎还挑高了些许。
踩着石阶而上,便可到达屋中。
摸了摸身上所带的那些以备不时不需的物件姜五月定了定神,疾行而上。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从石屋顶上翩然落下。
姜五月张了张嘴,无比震惊。
面前的这个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落下的速度极快,就是用飘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的呼吸清浅,是内力深厚的高手无余。
“你……你……”五月悔死了,早知道她当初就应该听紫苏的,让她来,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还逞强。
姜五月头脑当机的一瞬间,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带得可都是宝贝,怕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早早离开吧。”黑衣人张了张嘴,刻意压低的声线,很快飘散在风中。
“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她是真的万分惊诧,这个人一身夜行服,黑衣蒙头蒙面,只露两眼睛,当真是极为小心。他也是来找圆悔的吗?
佛家注重清静离世,独善其身,圆悔和尚这种隐居深山老林,循入空门的现象,大多是与山下环境格格不入,不是看破红尘,就是身犯人命官司,被仇家追杀的。
姜五月想这圆悔当属后者,定是有仇家的人。
这个黑衣人,莫不就是圆悔的仇家?
姜五月眯眼留心黑衣人的一举一动,再次探问,“你是圆悔的仇家吗?”
“不是。”这次,他答得干脆利落。
“那你黑衣夜行是为何,不要告诉我,你是在等我。”五月转脸向黑衣人看去,漾开清丽浅笑。
这一笑,在寂寂黑夜,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得清灵动人,似是璀璨了满天的星空,宛如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叫人耸了神。
黑衣男子静静地凝望着她,眼里夹杂着淡然的笑意,他凑近她耳畔,吹气如挑逗,低柔道:“你真是后知后觉,我都等你一晚上了。”
姜五月定睛看向黑衣男子,眼角隐隐抽了两下,粉唇微张,真在等她?为什么?
许是她明眸大睁的样子,过于天真诱人,黑衣男子微低下头,凑近了五月。五月蓦然握住腰间垂系的香包。
就在姜五月要按下香包时,男人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黑衣男子抬起脸,慢悠悠地掰开她的手,调侃似的开口:“香包要自己做的,送给人定情才有诚意。这个不要也罢。”
“少贫嘴了,不要以为会点轻功就了不起。本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找圆悔?”
黑衣男子很大方地替她解惑,“因为你想知道的事,他回答不了。”
五月定睛看向石屋去,不禁惊愕,竟吐不出一个字来。圆悔离开了,哑了,还是死了?
五月往前看了又看,此时鞋底沾满尘土,要踩上石阶前将要清理脚下的尘土,不然必然留痕。
时间不多了,要么现在进去找圆悔,要么马上离开,再不然就无法全身而退了。她到底要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