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然轻蹙着秀眉,心事重重地道:“没有的事儿,小菊很乖巧。”
“那你为何哭泣?”项容情伸手轻拭去丁安然脸上的两行泪迹。
丁安然扬着手中粉色的锦帕,带着深深的哭音道:“王爷莫问。妾身没事。”
她楚楚可怜,盈盈欲泣的模样,唤起他脑海中那份记忆。项容情不由地皱眉,心疼欲裂,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告诉本王发生了怎么事?”
“没事!”丁安然坚持不说。
项容情放开丁安然,急了起来,黑眸投到跪在地上的小菊身上,“小菊,本王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然王妃,她……”小菊抬头看了看丁安然,欲言又止。
项容情眸色锐利,直视着小菊,“本王让你说,你就实话道来,是不是要本王严惩你?”
小菊身形徒颤,“王爷饶命,小菊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是那罪王妃……”
“小菊!”丁安然扬声高喝。
小菊惊恐不已,仰头望着眼前这两个都不能得罪的主子。
“说!”
小菊口气极为哀怜地说道:“然王妃说,这些日子来一直忙碌,未曾去过东厢阁向罪王妃请安,一直心怀愧疚。今儿一早,然王妃便带上皇上赏赐的契国千年人参,让奴婢和烟翠跟随着去向罪王妃赔礼。原本还好好的,不料想,罪王妃收下了人参后,突然责备起然王妃,她说……说……”小菊吞吞吐吐地,看了项容情极为不耐的脸色后,便接着道:“她说然王妃,不过是青楼的一个贱婢,一个下贱荡妇,也有脸到她面前炫耀、显摆,称姐道妹的……”
项容情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渐渐地阴霾有如从棺木中刚走出来的僵尸。
小菊惊悚的看着项容情,虽然是知道王爷生气的对象不自己,可是还是被他身上的怒意所震慑,顿了口气,接着硬咽道:“然后她就罚然王妃下跪,给她磕头敬茶行礼。奴婢见然王妃长跪于地,心生不忍,抱怨了句,便被罪王妃责罚,代罪王妃磕头行礼。奴婢整整磕了一个时辰的头,罪王妃才作罢。罪王妃让然王妃,每日一早都要去东厢阁敬茶,磕头行礼,还说要像奴婢这般用心磕,把身上的卑贱气味给磕走。”
项容情俊容寒沉,两手紧紧地握成拳,指关节“咔咔”直响,疾步朝着东厢阁走去。
小菊从地上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水眸飘过丁安然身上,给她一个顺利完成任务的眼神。
丁安然回报于一个赞许的微笑。眼光交会中的,她给予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承诺,一场龌鹾的无声交易就这样成立了。
项容情两步并一步,怒气冲冲踏进东厢阁时,韩琼儿正在低头画起山水画,待抬眼时,一双软底黑靴已在她面前站定,他微微甩袖,一阵疾风将门拍地合上。
看到震怒的项容情,韩琼儿身侧的冬香眼尖,急忙匍匐于地,“奴婢参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