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众所周知,宁风曦如果有心谋反又敢打着项容情的旗号,必是有了一举成功的准备。
二则皇上疑心过重,生怕摄政王爷功高震主,令人暗杀自己的亲兄弟,手足都可以相残,那么他日权力归一,对于朝臣也必不会手下留情。
朝中大半大臣都是平时和摄政王爷走得近乎的大臣,而且都是朝中位高权重之臣,难保一日皇上不会心生杀意。
平王和摄政王是双生子,感情甚好。
而此时,见平王爷对皇上如此恭敬,便知摄政王爷无意黄袍加身,取而代之的意思。大家纷纷见风转舵,以免祸从口出,殊连九族。
“宁相,你不公道,你怎么可以假借平王爷威名,陷我等于不义?”开口说话的是京城的禁军统领。
“宁风曦,你太过份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语的。
项容情复施一礼,缓缓道:“皇上,臣要参奏一人。”
“平亲王,有本只管启奏。”
“臣参奏丞相宁风曦大战在即,私自拔营回朝,带走三万精兵。造成军心不定,人心惶惶,请皇上以军法乱处。”项容情义正严辞。
项云琦心中大喜,面露喜色,声音却是冷冽威严:“宁复、宁风曦,你们还有何话说?”
宁风曦俊脸漠然,不惊不惧,“皇上成败现在还言之尚早。”他轻瞥着项云琦,嘴角轻扬起一抹嘲讽,“你可知道,我若在这里多呆一刻,不能全身而退。后果会怎样?”
项容情扬起春风般地笑意,“你是指你的三万铁甲兵,还是指被你收于门下的鬼门杀手?”
宁风曦的脸色煞白,依然咬齿道:“如果我不能全身而退,一个时辰后,京城就将化为平地。”
项云琦慌了起来,“宁风曦,你这是何意?”
朝臣又窃窃私语了起来,大家开始担心宁氏父子谋反不成,会心生鱼死网破之意。谁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就纷纷惊恐了起来。
“众位大人勿慌,不过是他的心理战术而已。”项容情镇定自如。
“信不信由你。”宁风曦无畏无惧。
“报!京城的三万铁甲兵已全数弃械投诚。”一个士兵进门报喜。
宁风曦的脸僵住了,依旧不吭一声。
良久后,又一个士兵疾跑进大殿。
“报!摄政王已率众在落尘山上、络绎山上分别收缴三门土炮。”项云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朝臣也转忧为喜。
宁风曦俊脸苍白,墨眸之中尽露失望,失望之中又有一种释然。他轻合眼帘,淡然笑道:“秦容果然深谋远虑。哈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几十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项云琦咬牙切齿,语气坚定:“传朕旨意,宁复和宁风曦谋反作乱,即刻斩首示众。”
宁复被拉了下去。
两个侍卫上前拉扯宁风曦时,宁风曦冷声喝道:“都给我退下,这个时候了,还怕我跑了不成。”
侍卫僵立着不敢动,宁风曦武功高强,早有所闻。不过是迫于皇命难违,才不得不上前接受这门苦差。
项容情轻扬手,示意侍卫退下。
宁风曦轻轻打开素扇,伸出纤长的手指,微抚扇面上那脱俗佳人的笑靥,贪婪地凝望,复而又合上眼帘,而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微微煽动着,薄唇微张,发出几不可闻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