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淞从一名死去的剑士手里捡了一把宝剑,殷满也弯下腰拾了一把剑,两个人相隔两尺,仗剑而立,望着对面的殷江。殷江左手持刀鞘,右手握着雁翎刀,大笑道:“今天咱们大战,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本来事情也是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不要再让别人参与进来了。你们两个对我一个,也算是公平的,因为你们俩在我眼里都是废物!”
殷满呵呵笑了起来,“殷江,我听说你的武功比四品强些,连三品都不到,如今四哥可是二品高手,你倒有勇气一起挑战我们两人,谢谢你把我王位让给我们,果然是三哥,对兄弟就是好!”
殷淞点头道:“不错,今天你还有点儿哥哥的样子,知道礼让兄弟,放心,你死之后,我们绝对用王侯之礼葬了你,加封六弟为世子的诏书就快要到了,我都等不及看着六弟戴上冠冕,穿上蟒袍,坐上银安殿上江东王的王座了!”
殷江点了点头,微笑道:“好,所以我成全你们!来吧!你们两个人一起上,我好人做到底,让你们先进攻吧!”殷江用手中的雁翎刀摆了个要动手的姿势。
殷淞看了一眼殷满,呵呵笑道:“好啊,六弟,我的世子殿下,一起上吧!”两人一起大喝一声,向殷江扑了上去。剑光霍霍,就把殷江裹在当中。殷淞的武功明显比殷江和殷满高了一大截,他不过二十刚过,就已经是二品武境,显然背地里是吃过一番苦的。
洪奔雷蹲在地上,不动声色看着哥三个动手。殷浩有些紧张,来到洪奔雷旁边,也蹲了下去,轻声道:“洪老爷爷,你说三哥能赢吗?”程重越站在一旁,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他受殷中托孤,若是殷江真有什么危险,他一定会上的,但是此刻他并不想插手,因为殷江发话了,不准他动手。毕竟殷江是少主人,他要考虑少主人的想法。
洪奔雷瞧了一眼殷浩,嘿嘿笑道:“还没打完,鹿死谁死并不可知,老夫这一生福大命大造化大,运气好的很,既然跟着殷江这小子来了江东王府,那他肯定就死不了!我看你也收了你那份担心吧,你担心又有啥用?你不如去准备两把弩-弓,万一殷江要输,你就放他两箭,挡一挡,殷江也就能逃回来了。”
殷浩听洪奔雷这样说,真就站起来想去准备弩箭,却被洪奔雷一把拉了回来。洪奔雷哈哈笑道:“你这孩子,还真实诚!你老实蹲在这里看吧,他想做王爷,今天才是第一关呢,那把椅子那么好坐吗?都是你爹的儿子,哪个做不行?一帮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你总得给新王留些将来能让后人记住的东西吧?今天他必须得靠自己赢,靠谁都没用!”
众人都望向殷江和场中的殷淞、殷满,三人已经打成了一团,院里刀光剑影。只是剑光强,刀光弱,众人都看得出来。枭卫的仁芝贵咂了一下嘴,表示头疼。洪奔雷听见了,只是冷冷一笑。这些年轻人能懂得什么?只有洪奔雷和程重越能看到,殷江的小腹处,是殷中留给他的气机,如同黑色的火焰一样在他丹田里腾腾燃烧,慢慢向外释放。
只是这种释放,却是被殷江用内力牢牢的压制,缓缓的释放,如果一下就喷发出来,殷江也受不了的,经脉都能被崩断摧毁。正因为殷江对这些气机的运用还不熟悉,所以他只能慢慢的琢磨,不敢一下就爆发出来。也正是借着这个机会,殷淞和殷满疯狂进攻。殷江被两个人的剑法压制,左支右绌,看看已经不支。殷浩急的就想蹦过去帮忙,却被洪奔雷拉住了。
洪奔雷把殷浩扯着蹲了下来,在地上捡起一块圆圆的小石子,在地上划了一个圆,又在大圆里面划了两个小圆,笑道:“你小子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慢慢看着,没事,殷江之小子命大得很,死不了的!现在他就是外边这个大圆,裹着里面的两个小圆呢!那两个都不如他!”殷浩一脸茫然,他根本看不懂,他只看到,三哥被殷淞和殷满压着打,他太怕三哥输掉了。
殷淞的剑法又快又急,一套连环进攻的组合,就如同水银泄地一般,攻的虎虎生风,守的滴水不漏。一旁的殷满还在帮殷淞查缺补漏,两个人夹击殷江,殷江虽然是在勉力支撑,却犹有余力说笑,殷江嘻嘻笑道:“殷淞,你今天早上一定没吃饱饭,你这剑法看起来很不错,却没有力气,你一定是没吃饱才这样!”
殷淞一边进攻一边冷笑道:“等一会儿我斩下你的头,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力气!看剑!”殷淞一剑刺向了殷江的腰间,殷江急摆雁翎刀去防,殷满却趁机在殷江身后捅了一剑,殷江一个狼狈的翻滚,滚到了一旁,弄了一身尘土,才勉强躲开殷满的一剑,袍袖却被剑给割开了一块。
殷江摇摇头,边退边自嘲道:“唉,你看看,我这身破衣服就算不值钱,好歹它也是江东王世子穿的衣服呀,你们就这样给我割坏了?到时我可要你们陪!你们要是不陪,我就让你们用命来陪!”
殷满啐了一口,不屑道:“死到临头了,还惦记你那一件破褂子呢!出息!你还是乖乖让我做世子吧,你这点儿心胸,太小家气,做不成王爷的!”
殷江忽然又哈哈笑了起来,“你不小家子气?我说你们两个人呀,鬼心思太多,心肠都太坏,你看啊,你们两个为了利益联合起来,现在是你们两个人夹击我自己,可是我完全相信,只要我一死,倒了地,你们两个立刻就会自相残杀起来,就为了抢那世子之位!什么兄弟亲情,你们俩太虚伪了!”
殷淞冷笑道:“殷江,你少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们两兄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想我们两个人闹起来罢了!可是你的小心思哪里逃得过我们的眼睛,我可是力推六弟做世子的,我才不和他争呢!只要杀了你之后,六弟他能把王府财产分一半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殷满刚想说话,殷淞已经一剑刺中了殷江的头顶,不过这一剑力度略小了些,只把殷江的瓜皮帽给刺中了,瓜皮帽骨碌碌落地。殷淞放声大笑道:“殷江的头颅在此!”殷淞和殷满对殷江轻蔑已极,就这样的刀法,也想一挑二,这不是来送人头的吗?
殷浩惊的脸都白了,生怕殷江给一剑刺杀,殷浩又想冲进场去。洪奔雷又拉住了他,“小子,你懂不懂规矩啊?人家说好的一挑二,你怎么又想要上去搅局吗?你不想你三哥输,就老老实实蹲在这里,他已经快赢了,你慌什么?”殷浩实在看不出来三哥哪里有要赢的样子,可是既然身为高手的洪奔雷这么笃定,想必有他的道理吧?
殷淞的剑势更急了,如疾风骤雨一般疯狂向殷江进攻。殷江连连后退,身后殷满也是毫不留情的堵住了殷江的退路,眼见得殷江已经退无可退,殷江忽然双脚点地,向右厢房屋脊上跃去。
殷满杀的红了眼,毫不犹豫的跟着而上,一剑斩向殷江的双腿,殷江猛地在空中向上尽力一拔,双脚在殷满的剑身上踏了一下,借力再上蹿。堪堪跃上了屋脊。刚才殷满若不砍出这一剑,可能殷江还跃不到房上。殷江回过头,哈哈大笑道:“谢谢六弟为我助力,我打不过你们,走了!”
殷江向屋后蹿去,看样子真要逃走了。殷淞双眼瞪圆,大喝道:“殷江,你往哪里走,留下命再走!”殷淞双脚在地面炸起一片烟尘,也蹿了上房顶,动作更快,拦住了殷江的去路。殷满的轻功远不如殷淞,却也勉强纵身上房,兄弟二人把殷江夹在中间。
殷江看着兄弟二人,忽然微微一笑道:“我要用法宝了,你们怕不怕?”殷江抡刀砍向了殷淞,刀气骤然暴涨,殷淞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