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学校所有的房屋全部推倒重建,旧貌换新颜,跟上时代的脚步。真的,我到江南一些地方考察过,人家的学校建得多么漂亮,多么气派,现代化气息多么浓郁啊!真的让人羡慕。”
孙小燕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说:“你哪来那么多钱啊?这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建设成功的。”
朱惠林喝了一口咖啡:“政府想让天宝集团出资五亿元资金,兴建一所现代化的中等职校,但管理属于市教育局,这件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另外,我想多渠道筹集,除了天宝集团投资外,我还要申请上面拨款,争取民间投资,也可以靠收取学费……”
孙小燕突然扑入他怀里,像小女孩见到什么可怕的动物一样,担惊受怕地看着他说:“你要当心,我怕。”
朱惠林不解地看着她说:“你怕什么?”
“怕房子砌好了,而你却进去了。”孙小燕用手摸着他的胸口,耳朵贴在他心上听着:“你现在的心跳得很坦荡,很正常,可到了金钱面前,我怕你控制不了自己。金钱,对男人的诱惑力,比女人还要厉害。你连我这样的平凡女子都抵挡不了,何况金钱……”
朱惠林惊讶地叫起来:“你胡说什么呀?这不是一回事,爱情怎么能跟金钱比?爱情是神圣的,我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动过心,唯独被你弄得神魂颠倒。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了你,我可以不要一切。真的,我可以不要金钱,不要权力,不要面子,不要家庭……”
“拉倒吧。”孙小燕撮起长长的指尖,在他鼻尖上捏了一下,“口是心非,你真什么都不顾,为什么不跟她离婚呢?你离婚了,我也跟他离婚。这样,我们就可以正式结婚。惠林,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担惊受怕呢?”
朱惠林亲了她一下,有些无赖地说:“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偷偷摸摸地爱,反而会爱得更深,更有意思吗?”
孙小燕娇嗔地说:“你这是什么逻辑?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唉,这不是逻辑不逻辑的事,”朱惠林叹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们离婚后再结合。可那样做,对两个家庭,不,对两个家族,将会造成怎样的损害吗?又怎么能面对他们两个呢?所以我认为,要是真的那样做,那我们才是自私的,残酷的,既伤害别人,又对自己不负责任。”
朱惠林像开会一样,做着她的思想工作。
“你想想,陶伟松爱你爱得铭心刻骨,而张灵凤也很爱我。要是他们都知道了我们的情事,那将要发生怎样可怕的后果啊?你想过没有?”
朱惠林实在是一个厉害的男人,与情人偷腥时,却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理智:“我们只有掌握好这个度,才能相安无事,于谁都有好处。这就是我们的胜利,我们的成功。否则,就是失败,就是自己毁灭自己。只是这个度很难掌握,我们都要在这个度里忍受煎熬。能否经受住这个痛苦的考验,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爱情不是产生于天上仙界,不是存在于空中楼阁,它不能脱离现实,也要讲究方式方法,还要精心爱护,精心照料,否则,爱情之花开得再鲜艳,也要被狂风暴雨摧残。”
“我似懂非懂,甚至认为你这是强词夺理。或者就是,爱情的懦夫理论。”孙小燕天真地问,“既然你认为我们偷偷相爱,是不应该的,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幽会呢?”
朱惠林柔情似水地说:“敏,你怎么说这个话?难道你不爱我吗?爱不是应该不应该的问题,爱是不讲道理的,爱是没有理由的,爱就是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不知不觉萌芽了,偷偷摸摸发展了,尽管有时爱是违背伦理道德的,但只要掌握好爱的度,不贪爱伤人,不因情坏事,爱就没有罪。”
孙小燕猛地抱住他,怕失去他一般紧紧搂在怀里,娇滴滴地说,“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你,我会疯的。”
朱惠林亲着她说:“我也是啊。平时,我脑子里一天到晚全是你,真的,我的宝贝,我更爱你啊。我一直在想,这是老天有意把我们安排在一起的,否则,我们怎么就一见倾心呢?”
“这就是缘分。”孙小燕理了理被亲乱的头发说,“缘分就要珍惜,明白吗?而你现在搞这基建,是很危险的。每走一步,弄不好,都要犯罪。关键是,你现在又要把陶伟松提为总务主任,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啊?”
朱惠林说着违心话:“没有。我根本没有这样想过。”
“但我觉得你有。”孙小燕说,“那天晚上,你来说这事,我觉得你的神情很暧昧。”
朱惠林笑了笑说:“你好厉害,啊。”
孙小燕说:“你们都真进去了,叫我怎么活啊?”
朱惠林爱怜地摸着她红喷喷的脸:“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
孙小燕说:“你为了申请上面拨款,可能会去给人送钱送礼,这是行贿罪;你给建筑老板做工程,他们会倒过来给你送钱送物,这是受贿罪;你向学生收取学杂费,不小心要变成乱收费,这是工作错误;你想让人来投资,这又牵涉到方方面面的问题,甚至涉及许多到人的利益……反正我看到,许多地方大楼竖起来了,而人却进去了。所以,我不希望你为了钱栽跟头。我宁愿你跟我一样,两袖清风,但活得安心。最主要的是,我不能没有你……”
“你真好。”朱惠林由衷地奖给她一个深深的亲,“我会记住你话的。但我明白,关键不在于你经手的钱多少,手中的权大小,而在于你心贪不贪?肺黑不黑?就像爱情一样,只要你掌握好这个度,我想是不会有问题的。”
孙小燕咬下一口苹果,嘴对嘴地吐到他的嘴里:“我不知怎么就,做了你的感情俘虏?要知道,在大学里,有多少英俊有才华的小伙子都没能打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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