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那天你招我谈话,听了你说的话,我就知道我完了,心要被他捉去了。我也想不清,我究竟爱上你什么?事业心?业务水平?男人魅力?还是……真的,我不明白。其实,你长得没他英俊,年纪也比他大,可我就是不爱他,而像吃错了药一样,爱上了你。爱情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而且,你平时很严肃,对人要求也很严格,我都有点怕你了。也许,这就叫做敬畏吧。”
“是吗?”朱惠林感到有些意外,“这我倒没有在意。”
孙小燕娇羞地乜着他说:“你常常弄得人家要看你一眼,都不容易。有次,我站在你背后十几分钟,你只顾跟人谈工作,有说有笑,始终没回头看我一下。我好生气。你工作起来就那么投入,把人忘得一干二净。”
朱惠林说:“哪里啊?真是天晓得。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你,你不知道的,想得常常发呆。”
“真想还是假想?”孙小燕撒娇了,“人家见了你的影子,心都要怦怦乱跳,你呢?”
朱惠林冲动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脸上亲着说:“我真恨不得吃了你。”
“你就吃吧,我让你吃。”孙小燕说,“但吃我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学校被接管以后,你到底准备提谁当正教导主任?”
朱惠林心里“格登”一沉:原来她真正爱的是这个啊!
“这个,到时再说。”朱惠林回避着这个敏感的问题,“魏茜茜毕竟在你前面,而且资格比你老,群众威信也比你高。”
孙小燕不高兴了:“你想提她?你是不是也想打她的主意啊?”
朱惠林惊叫起来:“你胡说什么呀?宝贝,我只爱你,啊,我跟她根本没有关系。”
孙小燕说:“我只看行动,不听语言。你提谁,心里就有谁。”
朱惠林说:“这也不一定吧?到时看情况再说好不好?接管以后,不是有好多位置吗?要是提你当正教导主任,她可以提副校长,对吧?也要考虑群众的呼声嘛。”
孙小燕这才重新笑起来:“好吧,反正,我要看着你的实际行动。哼,你要是再去打魏茜茜的主意,我就跟你没完。”
朱惠林哄着她说:“不会的,我只爱你一个人。”说着将她抱起来。
朱惠林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她幸福地闭上眼睛,像一池春水,静静地等待着风雨的降临。她长长的睑毛忽闪着,如湖边那毛茸茸的绿草。她年轻美丽的脸上泛着胭红的云霞,微张着的鲜艳的嘴唇里,如湖面上弥漫着的水气。笼罩在湖面上的雾散开了。一个清澈的湖面荡漾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地微微起伏着。
“燕,你好美啊。”朱惠林将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让我看个够,好不好?永远摄入我的脑海里。”
朱惠林的眼睛真的成了一架凌空而设的摄像机,对着美妙的湖面细细地扫描着,反复地拍摄着,连一个细微的毛孔,一根纤细的茸毛也不放过。
接着,朱惠林把自己变成了一股温馨的风,在孙小燕的湖面上吹起来。他要吹皱一池春水,从头到尾,覆盖式地吹过去。每次触到清爽的湖面,湖面就会漾起涟漪;每当触到温暖的湖心,湖心就会泛起波澜。
风控制不住地落到了湖面上。风力忽然大起来,湖面也荡漾得更加厉害了……火山灰慢慢落下,湖面渐渐恢复了平静。朱惠林疲惫地躺在湖水中,宁静得像个新生儿。
这是他们第一次无拘无束地做这种事,所以非常投入,非常深刻。他们平静地躺在席梦思床上,感受着肌肤之亲。那种肌肤与肌肤的体贴,毛孔与毛孔的亲亲,那种丝丝入扣的美妙,无微不至的传神,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静下来后,孙小燕疲乏地躺在他身边,两眼看着洁白的屋顶,慨叹说:“这生有几次这样高质量的生活,就够了。做这种事,其实也要讲究质量的,宁缺匆滥,你说是不是?”
朱惠林慢悠悠地说:“你这是什么理论,夫妻生活,怎么能天天这样呢?”
想了想,朱惠林又突兀地说:“嗳,你与他,有过这么高质量的生活吗?”
孙小燕亲昵地拧了他一个肉疙瘩:“哪有啊?有的话,也许就不会有我们的今天了。真的,有爱与没爱的夫妻生活,是完全不同的。要是我们刚才的作品是100分的话,那我与他的作品,恐怕就是不及格。”
“你们要是不及格,那我与她就只有50分了。”朱惠林高兴地说,“这就说明,我们都是爱情的真正赢家。燕,我当心眼里感激你!”
“唉,可我真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不要100分,而偏偏要不及格呢?”孙小燕一直在考虑这个让她痛苦不堪的问题。
“现实就是这样,”朱惠林说,“难于得到的东西才是珍贵的,藏而不露的东西才是美妙的,轻易到手或一眼见底的东西,是没有吸引力的。就像难解的题目才能吸引人不懈地去解一样。爱情的神秘面纱一旦被揭去,就只剩下**裸的欲求了。要是我们天天在一起,能有这么美好吗?”
朱惠林总是在说服她要掌握好度,不要鱼死网破。他们沉浸在这无比幸福的氛围里,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朱惠林慵懒地躺在她的怀抱里,不想回家了:“今晚,我就住在你这里,好吗?天亮时,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孙小燕微笑地看着他说:“你敢吗?我看你没有这个胆量。”说着,爱怜地亲着他的脸。
他们正这样调着情,突然,门上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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