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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歹说,洛倾还是熬过了这个初春。
肖即墨觉得,自己徒弟变了,变的很多,以前只知道学医认药,就算是自己受着伤,也要一边吐槽一边先去看病。
现在的苏尧还是很跳脱,不过跳脱的内敛了些,洛倾一直都跟在他身边,常常打着哈欠,有时候困极了就往苏尧肩上一靠,睡的天昏地暗,苏尧跳脚无数次也无法,硬生生把苏尧那身半耷拉子的轻功给练的上了几层楼。
肖即墨把药给洛倾送去,顺便感慨了一下他徒弟,洛倾笑的前俯后仰:“我是功不可没,奖励自己一下。”
摸了颗糖豆出来。
肖即墨无奈,提醒道:“少吃点糖,你多陪我徒弟会儿,他就能多开心几年。”
洛倾挑着眉笑眯眯的:“师父啊,要不给他找个媳妇儿?他年纪也到了。”
他随苏尧一起把肖即墨喊师父,顺口也好听,反正他这辈子都没师父,周老只养他却没收他。
肖即墨一皱眉,抬手敲他一下:“尽想些馊主意,你都不肯,他哪儿肯啊?”
“我这不是活不了几年了吗?干嘛去祸害人家姑娘?”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肖即墨知道他是口是心非,这两小孩什么情况他看的一清二楚,恐怕整个庄子里就他们自己看不清楚了。
想了想,肖即墨点头:“行,我这就回去让半云和庄主帮着挑两个好的,让我徒弟选一选。”
说罢便笑盈盈的走了。
洛倾端着茶杯愣了愣,随即瘪嘴,自言自语道:“师父这闲的!”
当夜,苏尧回来就见洛倾坐在桌边上一手托着下巴拨弄着油灯的芯子,一脸的不开心。
苏尧就纳闷儿了,刚刚看师父还挺高兴的,这个怎么不开心了?
苏尧蹦跶进去伸手一抱:“怎么啦?等我?”
洛倾掀了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油灯一推,猛地站起来毫无预兆的拽着苏尧的衣领子就往桌上一按:“有事跟你说。”
苏尧哎呦哎呦的直叫唤:“干嘛呀,我的腰!你松手呀。”
洛倾挑眉:“就这么说。”
“说什么呀?”苏尧皱着眉揉着被桌边儿顶着的腰,总觉得今天的洛倾怪怪的,这副不开心的表情怎么一变就成要吃人的表情了?
洛倾皱着眉想了想,问道:“如果你师父给你找个媳妇儿,你要吗?”
苏尧一愣,想了想,点头:“要啊。”
按他师父的脾气,这人必定得是洛倾啊,干嘛不要?
洛倾一听就觉得这事儿麻烦了,他们今天讨论可是女人来的,苏尧要真娶个女人他这病也直接不用治了。
苏尧就见洛倾脸色越来越难看,觉得蹊跷,洛倾也没这么想不开啊,今儿这是怎么了?
正想着,就见洛倾的脸突然间放大了,嘴唇上贴了个什么东西,苏尧一愣,就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嘴里,软软的。
苏尧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听见洛倾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警告道:“不许娶,你若娶了别的人,我立刻去死,也不用寻思着怎么去治病了。”
“你……。”苏尧眨巴着眼睛看他:“我哪里有说要娶别人了?”
一句刚问完,洛倾那不规矩的手就往他下面探了下去。
苏尧一怔,猛然把他推开跳起来嚷:“哎呀你今儿吃了什么药了?怎么了这是?你别吓我呀!”
洛倾被他一推,后退了两步,苏尧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刚才震惊过头了手上力道没个把握,别推出什么问题了。
还没等他后悔完,洛倾已经站稳,又扑了上来,复又拽住他领子往桌上一按,低头。
苏尧脊背被撞的生疼,瞪大着眼心道今天这是天下红雨了还是怎么的?这人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还有他刚刚说的不许娶别人是几个意思?他哪儿说要娶别人了?
一口气将尽之时,苏尧才看见洛倾眼圈儿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怎么的。
立时心疼了,再一想,八成跟他师父脱离不了干系。
便问:“我师父今儿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通了,反正我也不久于人世了,怕什么?我就是喜欢你,你知道的,乘着我活着的时候轻纵我几回罢,待我死了,随你怎么折腾。”
洛倾这话说的决绝,说完便三两下扒了苏尧的衣服。
虽然一身病体,但是这动作还是真真的快,苏尧一个晃神,身上就只剩中衣了。
洛倾一手按在苏尧肩上,亲吻着,一手探到下面去。
苏尧深吸了口气,抱着他脸颊把他推起来一点,问:“你认真的?”
“谁跟你开玩笑?”洛倾不悦,又要低头,被苏尧捧着脸撑住,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洛倾一挑眉:“我来!”
“你?”苏尧眼泛疑惑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问道:“你确定?”
洛倾不耐烦了,起来拉住衣襟摔进床里,骂骂咧咧的扑上去道:“老子好歹有病在身,你不让着我点儿还想怎么样?”
苏尧被摔了一下,龇牙咧嘴的听他骂骂咧咧,刚抬头就被按住,错乱不堪的吻铺天盖地的袭了下来。
苏尧晕乎乎的道:“洛倾,咱先说好,如果不行了就停,别逞强,别拿你自己的命开玩笑。”
洛倾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笑:“要能死你身上也是死得其所。”
苏尧皱眉:“别闹,我定要治好你。”
“治好了怎么样?娶个媳妇来给我堵心不成?”白净又瘦削的身体在眼前晃了晃,洛倾脱了那一身葱一样的衣服,倒是白净的让人心猿意马。
苏尧见他趴下来摸着自己的脸颊和锁骨,就觉得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好看,暗黄色的灯光下竟然有些如丝的魅惑。
苏尧偏过头,被他吻着脖颈处,道:“我不娶,我们两个过一辈子就够了,栖羽和离人哪里不够我两活一辈子?还不怕没人送终,多好。”
洛倾笑了笑,应道:“也是这么个说法,哪儿都能活一辈子,就是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还有多长而已。”
苏尧感觉自己呼吸渐重,竟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来,望着跳动的烛火问:“灭灯吗?”
洛倾摇头,长发在苏尧胸前扫了扫,沁凉的发丝就跟用雪水洗了一遍似的,激起浅浅一层颤栗。
洛倾道:“不灭,总得让我看看,我喜欢了这许多年的人,都长什么模样。”
苏尧就再驳不出一句话了,伸手抱住了他。
……
直至第二天早上,苏尧才起身,一模,身边没人,床铺冰凉。
恍惚间,苏尧竟觉得昨夜只是他做了一个很过分的梦罢了,但是身下异样的不舒服却又清晰的诉说着这不是一个梦。
洛倾去哪儿了?
苏尧坐在床边上愣神了许久,直到有人敲门。
来的是肖即墨,一进来就皱眉,屋里特殊的气味让本就敏感的肖即墨瞬间便明白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苏尧仰头看他。
肖即墨皱着眉问:“你两昨晚同房了?”
苏尧沉默着点点头。
“胡闹!”肖即墨气的甩袖子:“你也知道洛倾是个什么体质,也不怕把人给折腾死,你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杀他?”
苏尧沉默着不说话。
肖即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一张本就有些阴郁的脸上,阴森气更重:“徒弟,人呢?”
苏尧摇摇头,道:“师父……我是下面那个。”
“……。”肖即墨额上青筋跳了跳,觉得自己简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苏尧了。
有这么个徒弟,简直能气死师父!
好半天,肖即墨才叹了口气问道:“人呢?”
“不知道。”苏尧站起来穿衣服,道:“我去找找。”
“等等。”肖即墨摆了一下手道:“我找到法子了,你考虑一下到底是用还是不用。”
苏尧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追问道:“什么法子?”
肖即墨稍稍沉默了一下道:“他这病治是难治,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洛倾应该是自娘胎中便血液带毒,若是能给他全身都换一遍血的话,应该能救活。”
“娘胎带毒?”苏尧皱眉:“有人害他还是?”
“不是。”肖即墨一摆手道:“估计是她娘贪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影响了他,就是换血这事儿麻烦啊……我已经找过了,山庄和谷里都没适合他的。”
“我呢?还有洛萧和方旭?”苏尧问。
“都不行。”肖即墨摇头,抱着胳膊道:“我在想,实在不行,让敛晨和谢白带你两去西域一趟。”
“干嘛?”
“找血毒蛊。”肖即墨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东西稀有的很,原本我年轻的时候是弄了一条打算养的,后来被不知情的方敛晨给油炸了……。”
“……。”方庄主你看你干的这好事儿!
肖即墨无语的叹了口气道:“那会儿也就找到了那么一条,我想着方敛晨和谢白两人路子广,让他们带你们去找,也不怕危险。”
话音落,就见苏尧已经蹦了出去。
肖即墨苦笑连连,这个天真的徒弟,那玩意儿哪有那么好找啊?自洛倾三岁来求医已经十五年了,他找了十五年都没找到呢。
远处的山巅处,方旭和洛萧两人正在山上的亭子里吃东西,算算时间,两人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回去看看洛倾怎么样了。
方旭正想说,突然头顶呼的一阵风声,亭子顶被砸穿,一个人从上面掉下来,正好砸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