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学良眼中,杨虎城就是一个地头蛇,且是一个没有什么文化大老粗的地头蛇。
文化学识方面,张学良确实比杨虎城高了许多。
因为张作霖出身绿林,深感门弟微贱,吃了不少没文化的苦。故贵为一方霸主的张大帅对子女的教育方面很重视,张学良小时就受张大帅延聘的名师、耆儒教习,并且中西皆学,一口英文虽带有东北味,但讲得极流利。后十八岁又进入东北讲武堂学习。
张少帅也是一个新潮青年,开汽车就不用说了,他还学会了开飞机,不止一次驾机翱翔在东北的蓝天下。
这里说一件张学良的趣事。在摩托车这个新事物几年前刚进入中国时,新潮青年张学良就喜欢上了这个洋玩意儿。买来学会后,竟兴致勃勃地完成从天津开到北平、从北平返回天津的壮举。场面是他骑着摩托在前面飞驰,卫兵们坐着小汽车在后面紧随。结果路上被风吹得,得了重感冒,在北平协和医院住了一个礼拜的院。
所以私下里张学良对自己部下以“老粗”相称杨虎城,公开里则以长官自居,常命令杨虎城要严加约束部下,不要使两方手下人起争斗。
杨虎城呢,也看不起这个喜欢享受的“纨袴子弟”。但看到他一来便向陕北发起进攻,也乐得他拿自己的兵去到前面拼,这样向蒋汇报起西北剿共的情况也好看些。所以他呢也表面上让着张学良,看“傻小子”出力,只牢牢把握好陕西各地的城防。
这中间,张学良命令部下110师进攻红军十五方面军,杨虎城来到张学良的指挥部,看了他的作战方案,向他指出其中的弊端,建议他以稳固防守、步步缓进的方式来进行。张学良不听,认为他虽是一个师,但却是正规整编师,而红军十五军号称方面军,其实只是那样的编制,实则人数远远少于他的整编师。
杨虎城给他建议是看张学良的战术有弊端,但是并没有指出要怎样改变战术来获得胜利,因为他也不希望看到共.产党红军伤亡惨重。张学良不听,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结果这场战役打下来,张学良的110师被红十五方面军歼灭。
紧急着的几场仗打下来,张学良又惨败几场,被红军消灭了三个整编师,两个师长阵亡。特别是直罗镇一役,109师被歼灭、师长牛元峰阵亡,这对张学良心理上造成的震动很大。牛元峰是一名文武双全的大将,曾是东北讲武堂的教官,后一直在东北军中担任要职。
由此,张学良明白了杨虎城那些话都是为自己好,并不是显摆他的军事能力。
接着张学良向蒋要求补充被打成空架子的那几师兵员,却被蒋拒绝了,还撤了那几个师的番号、去饷。张学良由此明白了,自己哪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司令,不过和杨虎城一样,是人家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可能自己还不如杨虎城,人家好歹还有自己的一块地盘。
至此张学良和杨虎城的关系才慢慢好了起来。
在张学良与共.产党也达成了和平协议后,中间双方你来我往地打了几仗,其实是替张学良表演给蒋介石看。共产常这边很注重宣传,在将某些阵地撤让给东北军时常留下些宣传单,上面写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一起抗战,打回东北老家去”之类的话,特别是有一次,东北军“进攻”瓦窑堡,看到土门楼上被红军改成大大的“山海关”三个字,这些东北汉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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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四月中旬了,虽然王鲁翘的建议很好,分散开来少了港警的干扰,但是寻找王亚樵的工作还是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戴笠再召小分队队员在酒店开会。
分析目前的情况,队员们都很乐观、也很有信心,分析认为王亚樵那边一定知道了戴老板亲带人马来港,所以小心戒备了;但是他们只要在香港,肯定要出来活动,不在于十天、半月的,只要耐心等候寻找,总会有收获的。
他们分析到了其中一个原因,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王亚樵这边因为有筹备在即的起兵之事,所以更是忍一时之不便,图大事之不误。除了余亚农经管的一家绸缎庄、还有另一间茶叶铺继续营业外,其余原先在外面做事的手下骨干都辞了职,尽量少抛头露面。
余亚农那个绸缎庄保留,是因为店里雇有管事、伙计,余亚农也不用天天去,不影响安全。
戴笠听了队员们的分析也很赞同,但是他还是要求队员们要尽快取得进展。因为只有他心里明白,香港方面不但不配合,而且是在处处保护王亚樵、刁难他们这一边。虽然他在国内可以呼风唤雨,但到了这个算是别人的国度,却也无可奈何。这些队员护照的有效期只有六个月,他担心到时候给这些队员再重办签证,会遭到英方的拒绝。
黄麒麟却受王鲁翘分区的启发,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说,戴先生,王亚樵的手下现在减少了活动,但王亚樵拖家带口十几口人,家中每日三餐总是免不了的,我有一个想法,咱们将分区的范围再缩小,只监视自己区域内的菜场,王亚樵家的厨子肯定常会买菜,跟着他便可直接找到王亚樵的落脚点。
戴笠听了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好想法。
他扭头问王站长道,你的人里面有没人认识王亚樵厨子的?
王站长想了一下说,有,王亚樵原在光明街1号住的时候,监视他住处那几个人应该见过。
一提起光明街1号,戴笠就想起好不容易弄到了王亚樵的住处,香港站这些人竟然将人监视跑了,心里就来气。
他说,不要说应该不应该,马上就去问问。
是。王站长忙站起来,说声处长我先去了。
就匆忙离了小厅。
那时监视光明街1号时王站长还不是站长,就因为弄跑了王亚樵,才撤了原站长他当上了站长。不过戴笠向他发火他还不算太冤,因为他那时也是副站长啊。
这时王克全也表示支持黄麒麟的这个办法,补充说,我觉得这个办法能更快找到王亚樵,况且一个厨子是平常人,不象王亚樵身边那些骨干个个非等闲之辈,跟踪起来更有把握些。
这话也说得有道理。
待到王站长返回厅里,告诉戴笠:处长,前面监视光明街1号,有七八个人都见过王亚樵家的厨子出来买东西,认得的。
戴笠说,好,从明天早上开始就改到菜市场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