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尘忽然一脸孝心地望着太皇太后道:‘祖母,这里正乱得很,就让贵妃先送您回长乐宫吧。余下的事这些奴才会料理好的。‘
魏盈盈的储秀宫离这里最远,到现在才赶了过来。一见到这里的情景,顿时捂住小嘴,一脸惊恐地道:“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呢?皇后娘娘也太不小心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都冲着她看了过来。太皇太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许。南宫嫣儿则是面无表情。
叶飞尘地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心妍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时候心妍面上的害怕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声音中透着上位者地威严,“丽妃,本宫乃后宫之主,轮不到你一个宫嫔议论。这次念你初犯,若是再口无遮拦,休怪本宫无情。”
魏盈盈被心妍的反应下了一跳。呐呐的应声。她心中几乎被恨意撑爆。
她不甘心,论才华,论容貌,她哪一点比戴心妍差,她出身魏云候府,从小就经常看到戴心妍,那时候的戴心妍,见到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而戴心妍则是一个痴傻的懦弱小姐,众人的笑柄。
可是现在呢,情况却刚好掉了个个。现在是戴心妍高高在上,而自己呢?不得不去低三下四地讨好太皇太后,才能在这后宫生存下去。
而那个女人呢?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活的如此的耀眼和自在,似乎这后宫之中的争斗都不能影响她。
太皇太后看到心妍忽然换了一张脸,面色也阴沉了下来,正想要开口训斥一番。但身边的南宫嫣儿却柔声地道:“祖母,嫣儿扶您回宫休息吧。”
太皇太后眼中有着怒色闪耀,似乎觉得南宫嫣儿有些不懂事。但是南宫嫣儿冲着太皇太后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太皇太后一愣,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便在南宫嫣儿的搀扶下回了长乐宫。
后面的魏盈盈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她现在不仅仅是恨心妍,就连太皇太后和南宫嫣儿她也同样憎恨!
长乐宫。
太皇太后坐在半躺在凤塌之上。南宫嫣儿站在后面一脸婉约地在给太皇太后捶背。
太皇太后看了南宫嫣儿一眼,声音带着几分清冷和警告:“嫣儿,我知道你不喜欢魏盈盈,但是你今日的做法很可能是为自己埋下了一个隐患。”
南宫嫣儿手上的动作一停,声音也透着一丝丝地委屈,“祖母,嫣儿何尝不知道,只不过嫣儿实在是……”说到最后,南宫嫣儿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哭腔。
太皇太后见南宫嫣儿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一软。这个侄孙女儿虽然有时候并不算精明。但是对自己还算孝顺,尤其是这样的人,她用着也放心。
便缓和了声气,道:“哀家不是不知道你心里的苦,不过现在。魏云候府我们还是用得着的。你的对手是戴心妍那个女人,至于魏盈盈,你根本就不用在意,只不过是咱们的一颗棋子罢了。没有利用价值以后你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南宫嫣儿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芒。棋子?呵呵,她自己何尝不是太皇太后手中的棋子?
不过表面上,南宫嫣儿却一脸地感动之色。道:“祖母,嫣儿明白了,您放心。”
太皇太后伸出手拍了拍南宫嫣儿的手背,道:“你能明白就好,这皇后之位终究是要我们自家人来做的,至于戴心妍那个女人。我早晚都会除掉她。”
谁知南宫嫣儿听了这话,面上却露出了一丝阴森地微笑,对太皇太后道:“祖母,嫣儿倒是觉得,您不必为戴心妍那个女人烦心太久了。”
“哦?”太皇太后猛的一挑眉。声音中有些惊讶。刚刚在库房那边,嫣儿好像就有话想对她说,开始她还以为嫣儿是特意那么做,好给魏盈盈一个难堪,现在看来,还真是有话要说。
太皇太后沉声问道:“怎么?你难道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南宫嫣儿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太皇太后会意,冷冷地一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很快的,长乐宫寝殿之中,便只剩下了太皇太后和南宫嫣儿二人。
南宫嫣儿压低了声音道:“祖母,今日兄长刚刚传过来的确切消息,戴心妍那个女人曾经服用过绝子汤,一辈子都不可能生育。所以只要祖母找个由头,这个女人自然不足为虑!”
太皇太后目光霍然一跳,仅仅盯着南宫嫣儿道:“此话当真?”
南宫嫣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祖母,您也知道,兄长南宫奇的正妻乃是相府的三小姐戴心梦。
戴心梦的母亲魏氏又是出身于魏云候府。此事兄长已经派人仔细询问过,绝子汤是魏氏亲眼所见戴心妍喝下的,所以千真万确。”
南宫嫣儿地话音刚落,太皇太后的面色出现了一瞬间地扭曲,然后面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了一般,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戴心妍呢个女人连哀家都觉得棘手,却栽到了一个愚蠢的妇人手中。真是老天爷也帮着哀家,哈哈哈哈哈……”
阴森可怖的笑声回荡在长乐宫的寝殿之内,在这黎明之中,显得尤为诡异。
……
离开了库房那一片,叶飞尘满以为这个女人会对他报以感激。谁承想,他的得意算盘还没有打完,心妍的脸却冷了下来,理都不理他,径直就带着宫人往自己的宫殿行去。
‘皇后,你去哪里?‘叶飞尘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忍了又忍,终于在后边喊了一声。
心妍愣了愣,不解的回头:‘皇上在叫我吗?臣妾当然是回宫啊,忙了这么半天,怎么也要回去补一觉才行,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好,好你个戴心妍,你就不知道感恩图报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呢?自己可是一听说这件事儿,就快马加鞭赶回来救你,你难道不会说声感谢的话吗,你不会说你还不会伺候人啊。丈夫在这里,你倒好,自己一个人回去睡觉了?
叶飞尘觉得自己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肺都快要气炸了,偏偏那个罪魁祸首用那样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叫他有气没处使。
‘皇上若没有别的吩咐,那臣妾便告退了。‘心妍说完,带着未央宫的宫人头也并不回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气得叶飞尘原地立了半天,方才怔怔地回了自己的朝阳宫。
淑妃柳茵梦一见这个情景,赶紧知趣儿的告退。
说真的心妍倒也不是真的不感激,只不过她是真有些怕跟叶飞尘接触,这个人不仅多疑,而且喜怒无常,每次跟他碰上,心妍都觉得自己死了很多的脑细胞。一早宫门刚开,朝瑰公主便进宫了。
要说这朝瑰公主,自从女儿远嫁之后,就收敛了很多。一个是她在太皇太后那里的宠爱大不如前,在一个,戴心妍入宫为后,她要是进宫的话心中也实在是不痛快。
所以就连家宴她都称病没有参加。但一大早听说后宫库房在戴心妍刚一接手的时候便走水,顿时觉得胸中的一口气顺了很多。当即也顾不得早晚的,立马入宫求见太皇太后。
听到朝瑰入宫,太皇太后的眉头微皱。自从这母女二人给她捅了那么大的漏子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朝瑰了。朝瑰也不如从前孝顺,这些日子也没有入宫给自己请安。
虽然她心中对朝瑰的感情淡了不少,也有些烦她。但怎么说也是打小便养在身边的,也有几分真感情,她这么一大早的过来,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把人给撵回去。
太皇太后正在用膳,朝瑰公主心里急着,可不敢在吃饭时搅闹,她再跋扈也知道规矩,只得耐着性子等着太皇太后吃了饭再说。
宫女刚把撤下饭菜,朝瑰公主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母后,后宫库房不是一向都没事吗?怎么昨晚好好的走了水?‘
‘这事已经交由淑妃去调查了,想来过几日就有消息了。‘太皇太后淡淡地回应着,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朝瑰,方才自己用饭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儿伺候的意思,现在到知道着急了。而且自己虽然和戴心妍势如水火,但是朝瑰这么着急,显然不是孝心所致,而是为了她和戴心妍的私仇。
之前多久都不曾入宫请安,现在倒好,以大清早的没用早饭就过来,真是够有孝心的了。
朝瑰公主可不管那么许多,马上开口询问道:‘母后,到底有多少损失,有没有估算出来?‘
‘火灭了不过半个时辰,哪里顾得上。‘太皇太后往日早膳后都要喝一盏橘子水,今儿也不例外,而且是南宫嫣儿亲自送到她手上的。
比起嫣儿来,这个从小养大的女儿看来对自己真是没有半分的孝心。
‘母后,要不要儿臣与贵妃娘娘一块过去清点一番?‘朝瑰公主忍不住开口道。
太皇太后的橘子水都没有喝完,就重重顿在桌上,沉声道:‘你急什么?都说了等淑妃查明了情况再说,这偌大的后宫,难道还缺那么点子东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