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少东送走了不知想着什么,一脸坏笑的老山羊,独自一人继续熟练着手术技巧,按照书本上的说法,一遍遍尝试,去寻找最合适的力度与角度。
但他的脑海,却想得很多,也不知老山羊和黄将军到底想用什么方法,来将那个医馆一网打尽。
“嗨,关我什么事儿,这是神仙打架,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练我的手术得了,等这儿安定了,就回我的凡海楼继续修炼去!”
凡少东摇了摇头,这事儿他还真的管不了。他定了定心神,彻底专注于手中的傀儡,他的手法越来越娴熟,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直忙活到子时,凡少东感觉都快累的虚脱,随意摆了几个警报的禁制,方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身心俱疲下,凡少东可谓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他刚一苏醒,却莫名的心惊,他的床头旁竟摆着一封信。
他赶忙下床,跑到禁制之前,那禁制完全没有一丝被突入的痕迹,不由得让他后怕不已。
凡少东将无字的信封拆开,入眼则是三张枯黄的信纸,也不知被腐蚀多少年,这信纸上除了一个不知名的法印,其余什么都没有。
三张信纸各自印了三个不同的法印,这些法印纹路晦涩复杂,也不知究竟有何作用。
凡少东钻研了好一会儿,无意间将它们重叠在一起,透过光路的投影,在桌面之上印射出一只栩栩如生的花蝴蝶。
随着阳光的照射,这重叠的法印,渐渐散发出漆黑的幽光,三重虚影不断交织旋转,那蝴蝶也在翩翩振翅。
凡少东感觉神晕目眩,脑海之中不自觉的出现许多呢喃。这些碎语似在呼唤他去一个地方,他只感觉身躯越来越重,就要失去知觉。
他心中惊呼,好奇害死猫啊!
灵台中的挂坠涤荡出道道绿蕴,不断冲刷着凡少东的脑海,使得他清醒了一瞬,他抓住这一丝机会,强行唤出灵台,智慧之光紧守住他的心神,使得他刹那间与自己的身体僵持不下。
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自己的灵魂如同旁人一般,与自己的身躯不断角力。那蝴蝶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凡少东只感觉自己的身躯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他脑海清醒,但身躯却做着与之思维不相符的动作。
他缓缓站起,推开屋门向外走去,他的身躯仿佛木偶一般,灵活中却暗藏着一丝呆板,他在关内沿着偏僻无人的小路,七拐八拐,也不知究竟要前往何处。
凡少东依旧死命的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但无论他如何努力,似乎也只能保持着一丝清明,其余的努力,皆是无用功。
他逐渐镇定下来,牢记着沿途的道路,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玩这个鬼把戏!他的身体越走越偏,来到了几乎渺无人烟的坟地之中。
凡少东暗暗叫苦,看来这里的事儿还真是和咒魂有关。
这片坟地说得好听叫坟地,说得不好听就是乱葬岗。虽说这边关时常冲突不断,但也不至于连块墓地都没有人管理吧?
凡少东疑惑不已,老山羊既然已经确认百草屋是那下咒的源头,那这片坟地又是怎么回事?
还来不及思索过多,他的身躯已然迈步其内,这坟地似乎被一片阵法覆盖,踏入的刹那,原本的耀日,恍如被一层暗膜遮掩,变得昏昏沉沉。
凡少东不动声色,强行控制着眼神,表露出一副枉然的样子,暗地里将每一步所走过的方位,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步步的深入,身周的死气也越来越厚重,不断幻化出黑色的鬼影一闪而逝。耳畔之内皆是哀嚎,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
凡少东渐渐感觉,那股操控之力逐渐微弱,但依旧有一股淡淡的召唤,推使着他的躯体继续前行。他依旧保持着呆滞的模样,直接穿过位于坟地中心的墓碑,来到了一处似乎是牢狱的地方。
这里不再那么阴森,却透露出淡淡的血腥气息,斑驳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截铁链,吊着一盏幽绿如墨的昏灯。
凡少东按照那股莫名召唤的指引方向,推开暗藏在墙壁中的隐门,走进了一个大堂。他的瞳孔中映照着大堂内的一切,这里仿佛是一个召开会议之所。一个面色苍白,与凡少东身形相貌皆都一般无二的黑白人,坐于圆桌的一隅。
“这就是义父造出我的模板嘛?也不怎么样嘛!”
坐于圆桌西侧的黑白人,大大咧咧的站起,他的声音没有生气,仿佛从坟墓中爬出的干尸一般,说不出的别扭与刺耳。
黑白人的手中,拿着一个仿若稻草人一般的鬼偶,不断揉捻。凡少东便感觉体内那股淡淡的召唤之感再度袭来,身体顺着那股召唤,不由自主走到黑白人的面前。
黑白人在凡少东的身上不断摸索,砸了砸嘴:“嘿嘿,你这小子就是太过好奇了。义父把你夸的那么厉害,不也被我略施小计,就给抓来了吗。看我吸干你,潜入大隧,为我主在大隧,奠下根基!”
凡少东思索了很多,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源头啊!他依旧不动声色,任由黑白人扒拉着自己的衣衫,观察着自己。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
黑白人似乎了解的差不多了,他略带干枯的指尖,蓦然浮现出血腥之口,露出尖锐的利齿。他在凡少东的胸膛上用力一滑,一阵沉闷的金属摩擦之音回荡,凡少东的体魄虽坚实无比,却依旧被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靠,还真硬啊!”
黑白人用舌头舔了舔指尖,似在品尝着美味一般,神情惬意而又享受:“这模板的血液就是香甜,嘿嘿只要吸干你,我就可以获得新生了!”
他紧紧贴在凡少东的胸膛之上,舌尖不断舔舐着渗出的鲜血,黑白人似乎仍不满足,十指在凡少东的胸膛上不断滑切,使得流血的伤口越来越大。
凡少东强忍着剧痛,漠视着一切,他感受到这个黑白人修为远在他之上,此刻他看似疯狂吸血,却依旧保持着一丝警惕。
凡少东自知修为上的差距,使得他在耐力上或许不如化蝶之人,但这爆发力上,他自认完全不惧。
黑白人一开始,眼角还会偶尔偷瞄一眼凡少东,但随着对鲜血的渴望,他逐渐放松了警惕。
毕竟此刻的凡少东面容呆滞,一看就是身中诅咒,还没缓过劲儿来!
凡少东以智慧之光,暗暗复苏着体魄与心神,他死死盯着趴在自己胸口的黑白人,暴起一拳。
这一拳轻而易举的挥出了世界虚影,正中黑白人的后脑。
黑白人吃痛,一下子被击倒在地,凡少东不敢大意,四象道印在眉心闪烁,他一脚带着雷霆,再次踩在后脑之上。
这咒魂复制出的鬼体,与它自身一样,这弱点就在脑后的鬼脸之上。可以说,脑后的鬼脸就相当于另类的灵台,只不过它是可以战斗的实体灵台。
有得必有失,实体更容易受到外界的伤害,在凡少东不断的猛攻之下,黑白人受了不轻的伤。
他怒吼一声,强行扭动着身子,从地上后跃跳起。凡少东怎么会放过他,一瞬间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