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每一处,都有着郁尘身影。细想来他们两个有些日子未见面了,浩轩心中甚是惦念。
他怎会不知郁尘是被冤枉,即便昨日被弄蒙了,今日又被李博的三言两句给鬼迷心窍了,但他知道这一桩桩的事的确蹊跷,好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以丽华殿失火来声东击西。
可他心中的惆怅郁尘又何曾知道,玉佩确实是郁尘的,而她昨日也的确不在殿中,多次想找她问个清楚,却终究没放下架子,前方便是清尘殿,走到此处突然犹豫起来,竟然有些徘徊不定,他突然驻足脚步,举起手敲了一下头道:“
“上官浩轩啊,你既然想见她,怎么不去殿中呢!”说着他走出亭子向清尘殿而去。
清尘殿的宫人们被郁尘一并打发下去了,殿内只留下琼儿把守,浩轩独自一人而来,也没有人通报,当他踏进殿时,琼儿刚好在一旁泡茶,背对着门,浩轩也没去唤她,而是悄无声息走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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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尘坐与梳妆台前绾着发,可怎么也绾不出丽姬的那种发髻,无奈只要将绾好的发髻一并拆了,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她拿起琉璃梳子好生没气道:“琼儿,你说这绾发怎么就那么难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没事,这样挺好的,朕喜欢。”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郁尘手中的梳子从手心滑下,落地成碎。
琼儿端着茶愣在门口,目瞪口结道:“陛~陛下!”
她忙跑到郁尘身旁双腿跪地道:“国师大人恕罪,奴婢并不知道陛下来了,奴婢失职了,情国师大人恕罪!”
“这不管你的事,是朕独自一人进来的,你先下去吧!”
琼儿放下手中的茶擦了擦额上的汗,速忙退出了房间。
透过菱花镜,见身后男子独立与此,郁尘举起手来想要去摸镜中人,可笑,真是可笑至极,明明近在身后,为什么不想转头,而是去摸镜中之人,他今晚唐突过来是来降罪与我,不想转头,是不是怕一转头后,事实真相就不能遮掩了。
其实心里不是那么坦荡荡的,昨晚确实出了宫,也无意间听到后山中一些对话,自己无法理直气壮的跟他说我没有出宫,那样的谎不会撒。
浩轩走到她身旁,握过她的手腕,见白皙手背上一块未消去的红痕,皱起双眉,心疼道:“疼吗?朕不是有意的,当时心太急,大意了。
每一句都暖进郁尘心中,她听完此话不知所措,久久望着浩轩,摇了摇头道:“不疼。”
“朕来迟了,你不会怪朕吧!”浩轩心绪有些着急,生怕郁尘再度将他置之门外。
郁尘从凳子上起身,双手抱住浩轩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胸膛“没迟,无论你什么时候来,都不迟,我都会在殿中等你,怕只怕,你从今后不再踏入此殿。”
“怎么会,那不是苦煞了朕,其实你不用特意打扮自己,这样挺好,清新干净,与后宫中的女子是无法比的,你在朕心中是最美的。”浩轩一手揉着她的腰,一手抚摸着她的青丝道。
郁尘听着这句话甚至熟悉,仿佛在那里听过,而她今日听到浩轩如此对她言,心中抹了蜜似得,听着虽有些腻,但她乐不可支。
其实女人就如此简单,三言两语便会相信一切,甜言蜜语所便会如痴如醉,也有可能一句话便可结局所有一切,女子有时候是傻的,就算一个很精明的女子,若是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些聪明,精明将会全军覆没,那时候的她早已不是她了。
“哎,可惜了这琉璃梳子。”郁尘俯下身去拾地上的碎片,浩轩抓过她的手道:“扎手,一会让琼儿来处理吧,明儿个叫人制一个白玉梳子怎么样?”
“说起玉,让我想到那件事。陛下,你看着我,鸿王被劫,你信我是否?”郁尘双手握着浩轩的双臂道。
浩轩望着她的眼神,坚定不移说出一个字:“信。”
郁尘将双手松开深深缓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便心安了。你知道吗那块玉已经遗失了许久,我也不知道它怎么突然出现。”
“你说什么,那竹玉!你不说朕也知道!朝堂上众人悠悠之口让朕头疼不已,可朕不能说什么,当时你的确不在殿中,而你一直不跟朕说明缘由,让朕心烦意乱。
只要你说你没有,只要是你说的,朕都信!
无论全天下人皆反对,朕宁愿与天下人作对,也独信你一人。”
浩轩转过身子挨着郁尘而坐,而一手抚过她的肩,郁尘心中其实是忐忑的,想起昨晚后山中那些话,只要她折回宫中与浩轩通报一声,鸿王就未必会被人劫走,她不想,真的不想看到他们兄弟几个自相残杀。
她只是想让鸿王离开刑部,平平安安的被人救出刑部,可谁知那些人实数窝囊,尚未离开岐州城就被抓捕,害的鸿王又抓刑部,严刑拷打,郁尘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是淡淡而言:“我没有劫走鸿王。”
浩轩嘴角微微上扬,将郁尘揉进自己怀中道:“嗯,朕知道!你应该昨晚就告诉朕的。”
话罢他迟疑了一会低下头瞧看怀中的郁尘,见她一言不发,故意挑逗道:“你昨晚怎么不说呢?”
郁尘还在想昨夜的事,有些走神,听到浩轩此话忙推开他起身道:“我~我~我命人熬了些绿豆汤,如今天气渐热,喝此汤不腻,我去帮你端来。”
说着她便要走,浩轩转身拉过她的手仍然追问不放道:“嗯,你还没回答朕呢!昨晚为何将朕置之门外。”
浩轩明知故问着,其实他猜到是怎么回事,就是想让郁尘亲口对他说。
郁尘脸颊微红,淡淡含羞而笑,甩开他的手,揉揉自己的手腕道:“我~我~我!”
“你生气了,你吃醋了,对不对!”浩轩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瞅看她低头的眼睛,不经意忍不住想笑,本想忍住结果还是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嗯,国师大人生气时的样子真的是好生可爱。”
“上官浩轩,你给我出去。”郁尘有些生气,举起手指向门外道,浩轩才不会停她,而是走到她身旁将她横抱而起,搂在怀中道:“头一次看到郁尘那么可爱!朕喜欢至极,对了朕不妨告诉你,丽华殿的丽姬是朕的表姐!因为他是华王爷的女儿,朕对她无男女之情,只有姐弟情意。”
“这个知道!你需要再说了”郁尘每每说起此事时,皆会无地自容,含羞不止。
“你放心,朕定会彻查此事,还你一个清白。”
浩轩举起手点了一下郁尘的鼻尖,见她小巧的鼻子又挺又光滑,恨不得在她的鼻尖咬伤一口,最回味无穷的便是那粉嫩的唇,恰似含苞带露的花骨朵,如何不使陶醉呢!
有句话说得好,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名利身份的,郁尘都不在乎,她此生不求什么,只求能与自己爱的人长相厮守,便再无她求,可你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也是最难得到的。
李公公宣退朝,众大臣扶手纷纷退下,浩轩将李博拦住。李博有点胆怯,浩轩并未被李博所信服,他好彻查此事。
昨夜丽华殿走水,他位于后山,并不知道有人会劫走鸿王逃狱,也无人有人通报,李博竟跑来后山向他通报此事,当时的他全然被蒙,一心只想追拿鸿王,并没有想太多,如今冷静下来细想,有太多疑。
“李博,你是如何得知上官浩鸿会劫狱的?”浩轩坐与龙椅上,脸色严肃。
李博不慌不忙扶手而言:“回陛下的话,微臣并非知晓此事,路过仇将军府,刚好碰到仇将军,当时仇将军正要追拿上官浩鸿,是他让微臣前来禀告陛下。”
“噢!”浩轩冥思着,李博是郁尘的死对头,这朝堂之上也是群臣皆知,李博也不不至于自导自演,他大可派手下人或者其他人前来,也不必冒如此大的险自己前来禀报。浩轩让李博先行退下,随后他传了仇逆风前来紫云殿。
未几,仇逆风一身蓝色便衣匆匆前来,见他手抱双拳,单膝与地道:“臣仇逆风见过陛下!”声音洪亮无比。
浩轩做了个手势让他起身。
待逆风起身,浩轩离了案几走下台阶道:“昨日之事,仇将军是功不可没啊。”“可是,朕有一事至今未明。”
逆风抱拳道:“陛下有何疑点,尽管讲。”
浩轩点点头道:“仇将军,你是如何知晓那逆贼会劫狱?”
逆风扶手道:“陛下这是在怀疑臣,不假,臣确实是第一个知道此事的,昨晚臣与罗御医共进晚食时,也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一枚飞镖,直刺与墙,那飞镖上有一张纸,纸上写道“戍时时分有人劫走鸿王。”
浩轩从左走到右边,打量着他随后道:“飞镖,那纸头呢?”逆风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条双手呈给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