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健握了握我的手,意思让我安心,他背对着我都知道我的感觉。但我也不是害怕,就是疑惑。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门口,我听脚步声的。
谈天健办膊一晃,又将他甩出来,脖子歪了,和刚才那人一个样子,二个人叠在一起,“咚”的一声,惊的屋里人动静大起来。
谈天健拉着我,稳稳的走进去,当自己主人了。
他总当自己是主人,只要他愿意。
屋里很宽敞,中间一个客厅,不很大;右边二个门,不知道后面是什么。
左边前头一个门,关着;后头一个门,开着,从门口望进去,是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一张桌子旁边围了十来人,被挡住的可能还有人。
屋里总共该有二十来个人,一个女的穿着橘红色套裙,还有一个女的;别的都是男的,谈天健废了的二个都是男的。
殷亦桀的妈妈,长的很像殷亦桀,很冷酷的样子,扭头看着门口,气息阴冷。
谈天健拉着我走到会议室门口,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看着里面的人,随意的说道:“开会呢,我来的真不巧,刚好你们都在。”
谈天健的口音,一下子成了很纯正的国语,连这个意思,都表现的非常纯正。
他想说来得巧的,我能听懂;但我们不是来的巧,一定是他挑好的时间,他大概一直都在算着,他一直都这样,殷亦桀也这样,我不觉得奇怪。
殷亦桀的妈妈冷冷的道:“你是谁?你……”
她看到我了,我有时候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存在。
谈天健一手揣兜里,一手拉着我,很随意的笑道:“上门都是客,段老板这话问的不厚道。”
殷亦桀妈妈往后微微一退,使个眼色……门口立刻出现二个人,身高马大……和屋子里其他人比,但不是和谈天健比。
他们刚转出来还没站稳摆出姿势,谈天健手从兜里掏出来……谈天健手从兜里掏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特小巧的冲锋枪,对着他们二个比划了二下,二个人歪歪扭扭的就倒下了,像演戏。
演电影的时候,被打的人都要配合的倒下,这会儿看着就是这样。
谈天健吹了个口哨,轻松的道:“三个小时后,他们就会去见毛主席。”
殷亦桀妈妈站起来,脸色愈发的冷,好看的脸冷的像死人。
她走出来几步,站在谈天健面前,冷冷的说:“客来我自然照客招待,说吧,你的目的……你究竟是谁?”
谈天健随脚挪了个椅子过来,拉着我坐下,他还站我身边,依旧轻松的笑道:
“我说我是客,就肯定是客,你这么待客,似乎有些不妥。
既然这么干脆,我就直说了,见者有份;我既然这么不凑巧遇上,就给我一份。你不欢迎,拿了我就走。”
殷亦桀妈妈咬牙,但没立刻回答,她不时看看我,又看谈天健,灰色的眼里说不出什么意思。
对峙开始,屋里其他人脸色都不好看,死死的盯着我们看。
我也看他们……我不知道谈天健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但既然来了,我都会看着,没所谓害不害怕。
他们里面有几个明显的博士,带着眼睛,穿着白大褂,斯文儒雅;年纪从二十出头到五六十岁的都有。
还有几个看着不太像博士……现在的博士和教授有的看着很商人,有的看着很奸人,有的看着很海龟,有的看着很土鳖。
我只是说,其中有几个看着不像博士,但大概也是博士。
还有几个,和倒地的二个人有点儿像,像流氓的博士也时而有之,这个说不准。
倒地上二个,歪歪扭扭的一头压着桌脚一头压着转椅,像二团肉。
不管什么地方都担心人踢场子,就会有各种保镖,他们大概也是。
但在谈天健面前,所有的保镖都没用,他随便动动手人家就倒了。
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殷亦桀和金刚打架时布莱恩说的一句话,功夫再好不如一支枪。
谈天健的功夫也好,枪更好,所以他稳赢,难怪能当终极boss。
僵持持续了好一阵,殷亦桀妈妈问道:“老付呢?”
谈天健耸耸肩,说:“大概在医院吧。一般都是先送到医院抢救,经医院确认才送去太平间。”
谈天健说到死,或者杀人,纯粹是他喜欢或者不喜欢这么简单,没有丝毫起伏,或者威胁。
殷亦桀妈妈也坦然面对,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
她身边有的人已经吓得捂着脸要惊叫哭泣,看见谈天健又不敢出声;偷偷看殷亦桀妈妈,也不敢出声。
我看殷亦桀妈妈真厉害,这样她身边的人都怕,怕她。
但……我还是没听出来,这是要做什么。
但殷亦桀妈妈在这里,一定没做好事;所以谈天健一定又在冒充国际警察,惩恶扬善,我就还是安静的听他的话。
嗯,虽然我不管人家做不做好事,但做了不好的事,挨点惩罚,是罪有应得,我什么都不管。
殷亦桀妈妈忽然惊愕了一下,略有些紧张的问:“思齐呢?”
谈天健看我一下,很新鲜的道:“他叫思齐?长的还挺乖巧,将来或许能成一个闲人。”
见贤思齐,他故意说成闲人,不知道谈天健绕的什么弯弯,我彻底搞不懂了。
殷亦桀妈妈却有些激动了,狠狠的盯着谈天健,胸口起伏,脸涨红。
她身边的人看她,大概担心她气爆了发飙。
谈天健却装什么天下太平,说:“我帮你带孙子,我来肯定就是客了。抚养费呢,我不要多,给我一份,应该够一两年的了,不够了我再来,呵呵。”
他笑的很客气,自己当自己客人,还孙子……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来,但又还是说不清楚;我更怀疑谈天健来这里的目的,我是说他来中国。
殷亦桀妈妈手一挥,其他人让两旁……谈天健手一挥,让他们都靠墙角去,我们坐在靠门边,将门给堵了,他们走不了。
殷亦桀妈妈坐在我们对面,很生气又很沉得住气,一会儿又盯着我看,眼里满是戾气,盯的我有些不舒服。
谈天健暗暗的靠近我一些,他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让我很快安定下来。
他抓着我的手,把玩着我的戒指,像商场里那些买戒指的夫妻,在欣赏。
殷亦桀妈妈说:“药还没通过终测,暂时还不能使用;你留个联系方式,回头我给你送去。”
爸爸总说殷亦桀妈妈非常厉害,让布莱恩不要和她斗。
她刚还气的要爆的样子,这会儿说话,口气平稳的像什么都没有,脸色也很平静,恢复的很快,克制能力非常强。
但这个样子让我愈发不喜欢,我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
谈天健拉着我的手亲了一下,忽然一反转,对着外头按了一下……
“啪……”很轻微的响声,不知道哪个戒指开动了,又是个枪。
后头又有声响,但椅子很大,我坐着背后都挡完了。
而且谈天健酷酷的当什么事都没有,殷亦桀妈妈也当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我也没看,动也没动,反正这事儿本来就与我无关,我只是来看戏的。
屋里其他人却震动了一下,有几个博士头顶冒汗……一个胆子大一点的说:“你有话好好说;他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并没做什么……”
殷亦桀妈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或者只是很厉害的看了他一眼,很冷淡的看;那个人就蔫了,闭嘴不敢吭声。
殷亦桀妈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是不太满意,她很不满意。
谈天健揉了揉我的手指,子弹枪和激光枪不同,会有后座力,震的我手指微微发麻。
但谈天健的这个动作,我看不是这个意思……谈天健包像是在作秀,或者顺便偷偷换子弹,他的小伎俩很多。
殷亦桀妈妈盯着我,说:“妆可人,你真的很讨人厌,殷氏不喜欢你;你若死皮赖脸……”
谈天健懒懒的开口,打断她的话头:“你这批神经毒素我刚好有用,既然你不合作,那我就全要了。你们二个,去拿配方和样品。你们二个,去拿测试数据。你们……都留下,若是有什么小动作,我不管你是去上厕所还是去喝水,我这里有几百发子弹,够你们当炒豆子吃。”
谈天健说的标准汉语,汉语里的俗话俚语他也很熟悉,装的真像。
他一直到现在还都没拿出他最强的上位者姿态、直接将人家吓趴下。
真正牛人,有的是资本,他大概不想让人家看出他的底细。
他的这话,大概也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是谁。
我现在这个中性的打扮,还化了妆,一路过来没一个人叫我,连说我模仿妆可人的都没有。
屋里出去了三个人,都战战兢兢陪着小心。
殷亦桀妈妈恨得直盯他们三个人的脊背,最终第四个人也没出去。
谈天健很干脆的一抬手,他手里的枪给了人家一枪,那人就趴下了,轻松的太假。
小巧的冲锋枪,看着就比他手大一点,跟个模型似的。
铭风总说世上这些玩意儿最多的,不是fbi,不是谈乐天,而绝对是他谈天健,他最大手笔。
我对这些没兴趣,也没研究,肯定也没投资热点,寻常人不用;所以我不管,安静坐着看着。
殷亦桀妈妈气息深沉,说道:“思齐虽然重要,但还有个人更重要,你别太过分,否则……”
谈天健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我的手,我手上还有二个戒指枪,很无所谓的笑道:
“你毒死妆可人,你儿子未必就会另娶。你弄得来试管婴儿,殷亦桀不发飙,布少会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