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太子来了,他第一次没有翻墙,而是光明正大,受着太后和皇后的意思到府上探病的。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父亲和大哥把太子引到我的闺房。太子让他们所有人都退下,他要单独和我说话。父亲和大哥犹豫了一下,太子很坚持他们也就退出去。
有两个内侍,应该是有人特意安排过的,似乎一直站在屏风外面旁边无动于衷,太子愤怒地大声呵斥:“你们就这样眼里没有我吗?好歹我现在还是太子。退出去。”那两个人才惶恐地退了出去,却依旧在门口守着。
人出去了,太子长叹一声,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迈着脚步走向我的床边。
我的床前被拉上了帷幔,这是在得知太子要来之前大嫂得父亲授意特意弄的。隔着帷幔,我虽然看不真切,却也能感受听到太子沉重的脚步,似乎他每一步都极其的费力。
他走到帷幔前面站定,抬手,帷幔轻轻地动了一下,我知道,他是要撩起幔子。
“殿下,不可。”我急急开口,道:“臣女顽疾,小心冲撞了殿下。”刚醒来不久,我本就虚弱,刚刚又太急切,这才说了几个字,就开始粗喘了起来。
“你为何要这样?”突然帷幔就被狠狠的扯开,太子猛地扑到了床前。他趴在床边握住我的手,声音都在颤抖:“如意,还好你醒来了。否则我就真想随你而去了。生不能相守,死我也必定相随。”
从他进来之后我就借着有帷幔遮掩,肆无忌惮地贪婪地睁眼看着他。看到他举步朝床边走来,他的每一步举起落下,我的心也跟着起伏跳动。我的双手紧紧拽着床单子,拼命压抑着如潮一般的思念。
他肆无忌惮的冲动扑到床前,我的思念和委屈就如泄闸的水,汹涌而出。
我努力地抬起手,把他的手拿到脸上一遍遍地摩挲。泪水就像是断线的珠子情不自已的下落,情绪也如同山洪爆发。他的掌心里满满都是我的泪水。
他腾出一只手,把我搂到怀里。我的头就靠在他心口。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放任彼此的情绪失控失仪。这一刻,我想什么也不管了,不管了,我要和太子一起,我要和刘寅轩在一起。不管是被千万人唾弃,还是被沉塘被烧死,也不管他的爱能持续多久,这一刻我只想和他一起。哪怕是飞蛾扑火,只要能感受瞬间的温暖,拥有刹那的光明,我愿意赌上一生。反正我这一生,也只不过是个活死人,我又为何不如太子说的,让自己真正活上一回,轰轰烈烈地爱上一次。
我放肆地享受着太子的温柔,放任自己的贪念。
“你为什么那么傻?”太子的话有浓浓的指责,更有担忧和伤心。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傻?”痛痛快快哭了一回,心情开始平复,我听着太子强有力的心跳,反问他。
“不是傻,是因为爱。”他还是这样的直白。要是以前我肯定会低头羞赧,心中抱怨。此时,我也被他的无理感染,灿然一笑。
“我也爱你。”第一次,我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真的?如意。真的吗?”太子欣喜不已,把我楼得更紧了。继续在我耳边低喃:“我也爱你,一直爱你。好爱好爱你。”
虽然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是离经叛道,天理难容的,我也被太子诱拐着说了那么不知廉耻的话。但我们彼此的心都是舒坦的,甜蜜的。
“哪里学来的这些滑头。”我羞赧地把头埋得更低。
太子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心窝上。
“是真心话。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像个登徒子,可我就是这样的,我爱你,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透明的人,我不想隐藏自己的感情。你太理智,太冷静了,只有我热情,我表达,才能够温暖你的灵魂,解冻你冰封的心。”
“你不怕你的热情温暖不了我的灵魂,解冻不了我的心吗?”我大胆地盯着他眼睛,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一脸坚定的自己。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自己。
“不怕,我知道我可以,我也知道你可以。你的理智和冷静是外表的面具,你的骨子里你是热情的,是自由的。还记得小时候,你活泼好动。猫尾巴你能系上牡丹花。小毛狗的额头上你能扎上小辫子。我睡午觉的时候你给我画上胡子。御花园的假山上你也上窜下跳,为了荡秋千敢和公主打架,为抢吃块梅花糕也把我的脸抓花了……想起你小时候,那就是一个霸王。仗着太后和母后宠着你,就在宫里无法无天,横行霸道。连我这个太子常常也是被你欺负的对象。这些都算了,你竟然有一次偷偷溜进了御书房,还爬到父皇的龙床上睡了个午觉。父皇都说你是无赖到了极点……”
“我小时候有那么顽皮?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太子说的很多事情我都只能是隐隐约约有点印象,记得不大真切。唯独对偷进御书房睡了龙床的事情记忆深刻,我因此被父亲罚面壁思过站了一个时辰,女则写了十遍,三个月没有让进宫。
“那时候你还那么小,记得真切那才是妖怪呢。也正是因为小,所以一切事情在你做出来都是那么的真切有趣,在宫里不独太后母后宠着你,就是父皇也喜爱你。常说你是赤子之心。也常夸你聪明灵慧。父皇也和母后闲聊时怨你的父亲把你早早定亲给了秦家。父皇和母后太后的心思是一样的,都希望你能够做我的太子妃。你父亲的心思如今我也是明白的,他是怕盛极而衰,你们玉家已经算是当朝数一数二的人家了,如果再出一个太子妃,甚至皇后,对玉家而言未必就是好事。要论权谋政治,玉太傅也不愧是帝王之师。”太子生就帝王家,朝堂万象自然也看得真切。
“那都是以前了……”是的,父亲不想树大招风,所以拒绝了皇上要立我为太子妃的要求,而是选择把我许给了不算定好的世家。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是一样的心思,我的如意,我都要守候一生。如果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是一百步,你走一步,我就走九十九步。你一步不走,我就走一百步。”
“傻瓜傻瓜……”我把耳朵贴在他心口,听着他强劲有力地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