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佑城的这番话中,宋荣妍的瞳孔一点点睁大,到最后她怔愣地直直盯着商佑城,在那时知道商佑城是利用她后,她就认定商佑城对自己的感情也是做戏,宋荣妍没想到商佑城是真心喜欢自己。..
她想起八年前的那个下雨天,抿了抿唇问商佑城,“我在屋檐下躲雨时遇到的那个人是你吗?”
商佑城和尉子墨是同胞兄弟,两人年少时期各方面都很相似,在后来荣欣开车撞上尉子墨时,她把在雨中遇到的商佑城和尉子墨当成了一个人,就是说和她在屋檐下牵手的少年是商佑城,让她一见钟情的也是商佑城,难怪商佑城好几次说她认错了人,她喜欢的本该是商佑城。
“没错,我重复过很多次了,现在你终于分得出来那个时候的人是谁了。”车子疾驰在马路上,车窗外的街景不断地倒退,外面的阳光把商佑城的俊脸映得斑驳不定,他深邃的凤眸凝视着宋荣妍,抬起手捏住了宋荣妍的下巴,商佑城贴近宋荣妍,低沉地说:“荣妍,我不想跟你演戏。我想趁此机会得到你,哪怕是做个卑鄙小人。”
宋荣妍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她往后仰着身子避开商佑城,抬手扣住商佑城的手腕,宋荣妍摇摇头,冷笑着语气讥诮地说:“我配不上你是其一,再者,我现在知道了子墨是你的兄长,我带着和子墨七岁的儿子以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嫁给你,算什么?这是乱.伦,太荒唐了。”
“我不介意你是否配得上我,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商佑城紧盯着宋荣妍的眼睛,以一种逼迫的强势姿态,他勾着唇,不以为然地反驳着宋荣妍,“你应该知道尉子墨心里怨恨我父亲和商家,他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商家的儿子,更不会在哪一天认祖归宗,我们都把尉子墨当成无亲无故之人,既然如此,何来的乱.伦一说?”
“所谓的乱.伦不过是你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以往你不知道我和尉子墨的关系,不也是那样过来了吗?现在你就像以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荣妍,我不是跟你商量,你要救尉子墨,就必须答应蔺韩锦的条件。当然,我们可以有名无实,只要你答应了,我们就签下协议。”
宋荣妍蹙起眉头,久久地看着商佑城,但商佑城面上没有波澜,她猜不透商佑城是何种心思,不过宋荣妍紧绷的神经倒是放松了下来,她嘲讽地反问商佑城,“你保证是协议结婚,这和我们演戏给蔺韩锦看有什么区别?你让我占着商家四少奶奶这个名分,可你并没有得到什么。”
“还是说让我和子墨分开,你就放心了,以后跟你在一起,你觉得感情是培养出来的,总有那么一天我会爱上你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不要自欺欺人做这个尝试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对子墨的感情有多深,今生甚至是下辈子,除了他之外,我不会再爱上第二个男人。你早些想明白这一点,到时候不要说我给了你希望,是我的错,我玩弄你的感情、利用你。”
商佑城听完这番话后。依旧很平静没有动摇,他点头应着宋荣妍,“你说得对,我就是想让你担着商家四少奶奶的名分。”
宋荣妍呵呵冷笑了两下,商佑城这人把心思藏得太深了,不愿意跟她坦然相对,宋荣妍没有多说什么,半晌后告诉商佑城她考虑一个晚上。
宋荣妍闭眼靠在那里,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要救傅尉衍出狱,代价就是从此她不能和傅尉衍在一起了,她愿意妥协,可傅尉衍能对她放手吗?
傅尉衍那么爱她,几次为了她做出疯狂的事情,如果她做了商家四少奶奶,傅尉衍就算从牢狱中出来了,失去了她,傅尉衍还愿意活下去吗?如果真是那样,不就适得其反了吗?
宋荣妍心乱如麻。
下车后宋荣妍和商佑城走进商家,刚到玄关处,听见动静的商佑瑕就出来了。
商佑瑕的目光在商佑城身上来回看了很久,眼眶一点点变得通红,确定了商佑城没少胳膊和腿后,商佑瑕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商佑城,拳头用力地捶在商佑城的肩膀上,商佑瑕颤抖着哽咽地说:“怎么两个多月才回来,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长姐。”商佑城无奈地叫着商佑瑕,他心里也很不好受,俯身搂住商佑瑕,商佑城的脑袋埋在商佑瑕的脖子里,感受到长姐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商佑城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猛然放松下来,闭上细长的凤眸,他的唇边勾出了一抹笑意,幸好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有家和长姐的感觉真好。
过了一会儿商佑瑕放开商佑城,转头跟宋荣妍打招呼,目光落在宋荣妍的肚子上,商佑瑕心疼又怜爱地问:“怀孕会不会很辛苦?子墨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救他。”
“挺好的,肚子里的宝宝很乖,我没有多大的怀孕反应,有时候几乎忘了我自己是个孕妇。”宋荣妍眉梢眼角惧是温柔,笑着戏谑地对商佑瑕说,坚强得仿佛傅尉衍并没有出事一样,宋荣妍跟着商佑瑕一起走进去。
连依今晚也被商佑瑕叫过来吃饭,自从沈崇泽和连依确认了关系后,沈崇泽也就成了商家的常客,宋荣妍走到偏厅时,沈崇泽和连依正坐在沙发上,沈崇泽低着头亲自给连依削苹果皮。
窗外的夕阳余晖洒进来,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的男人看上去很温柔,而连依唇边含着笑意凝视着沈崇泽的侧脸,如同每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般那么甜蜜幸福,这画面让商佑城的胸口堵得慌,他抿了抿薄唇,咳了一声打破温馨的氛围。
连依猛地回过头,只见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几步远外,他穿着黑色的衣,宽肩窄腰双腿劲直,透着尊贵和不容忽视的气场,一来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连依蹙起眉头,视线往上渐渐移到商佑城的脸上,脑子里有什么画面极快地闪过去,连依顿时愣住了。
商佑城的目光对上了连依的,见连依清透的瞳孔里全是恍惚和迷惘之色,商佑城藏在袖口中的两手一点点攥紧,他既希望连依不要想起自己以及那天晚上的事情,却也想让用在连依身上的催眠失效,连依能记起他。
宋荣妍觉察到气氛有些诡异,一时间她也跟着沉默了,连依和商佑城两人久久地对视着,坐在连依身侧的沈崇泽慢慢地停下了动作,他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没有动,并没有抬头看商佑城,商佑城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他当然很高兴。
可另一方面这也就意味着他可能要失去连依了,如果连依在见到商佑城的这一刻记起所有的一切,那他会放弃,尊重连依的选择,反正听天由命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沈崇泽心里还是无比的紧张,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几乎屏住了呼吸,他在一片死寂中等待着连依的反应。
“四哥,你回来了。”半晌后连依眸子里的失神散去,她站起来走到商佑城的面前,笑着很亲昵地跟商佑城打招呼,“你没事就好。你不在的这两个多月爸和长姐都很担心,爸的头发白了不少,长姐每天晚上都要靠药物才能入眠。如今你平安回来了,他们也该放心了。”
两个多月不见,连依的头发长了一些,比以往的清冷多了几分的柔美,眉眼弯弯的样子看在人眼里明艳又纯真,商佑城垂眸盯着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女人,视线里映着连依的笑,商佑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狠狠锤了一下,这种感觉跟第一次把连依睡了,再对连依催眠后,连依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一样。
此刻连依看他的眼神中不再像以往含着迷恋、怨和痛以及涩,而是完全把他当成了兄长,不陌生、不冷淡,但那种兄妹之间自然的关心才是最伤人的,这一刻商佑城确定了,连依真的把他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
不知道为什么,商佑城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感,他的俊脸泛着苍白,紧抿着薄唇,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两下,商佑城很想冲动地提醒连依,但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他这人向来百毒不侵、稳如泰山,鲜少有像此刻这么失神的时候。
“四哥你怎么了?”连依蹙起眉头,商佑城看着她的目光太复杂了,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回过头依赖地望着沈崇泽。
沈崇泽浑身紧绷的肌肉骤然放松了,他放下削了一半皮的苹果,走过去弯起胳膊揽住连依的肩膀,沈崇泽低头看着连依,满眼都是她,沈崇泽温柔地对连依解释道:“四哥九死一生后回家,见到我们他高兴过度,所以一时失态了。”
“原来是这样。”连依点点头,很多女人都是一样,男人在得到她的身体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后,她就变得比以往更依赖那个男人,也就是所谓的征服,连依觉得自己把一切都给了沈崇泽,那么她就是沈崇泽的了,她在沈崇泽面前特别温顺,多数时候沈崇泽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从来不怀疑沈崇泽话里的真实性。
商佑城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他给宋荣妍催眠时耗费了所有的精力,但其结果并没有让宋荣妍忘记尉子墨,宋荣妍爱尉子墨爱得太深了,如她所说,宁愿承受失去尉子墨的痛苦,她也要记得和尉子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宋荣妍的选择是痛也要爱下去,而连依呢?
那天晚上在两人到达巅峰之际,连依说就算他对她催眠了,她也会很快想起他,然而事实并非这样,连依这么短时间就和沈崇泽在一起了,对比起宋荣妍,是因为连依不够爱他,连依才会如此轻易就忘得一干二净吗?
或许吧!
宋荣妍是面对痛苦,连依则是避开让自己心痛的人,商佑城看得出来连依现在很快乐,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商佑城猛地用力闭上凤眸,压下眸子里突然涌出来的酸涩。
宋荣妍对于眼前不正常的局面没有什么反应,她事不关己作为一个旁观者,问候过连依和沈崇泽,宋荣妍在沙发上坐下。
这时商佑瑕亲自端着切好的水果和糕点放在宋荣妍的面前,商佑瑕对宋荣妍说:“商旭去了学校上课,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回来。”
“嗯。”宋荣妍接过商佑瑕递来的糕点,果真将商旭养在商家是明智的选择,商旭能正常去学校读书,可见商家把商旭保护得很好,宋荣妍也就放心了。
商佑城沉默不言地坐在宋荣妍的身侧,商佑瑕三人则在对面,像是想到什么,商佑瑕满是喜色地问沈崇泽和连依,“你们不是刚刚从民政局回来了吗?结婚证应该还在身上,拿出来给我看看。”
商佑城闻言宽厚的肩膀猛地一震,手中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商佑城慢慢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对面的沈崇泽和连依,他们两人竟然这么快就办理结婚手续了吗?
商佑城看到沈崇泽果真拿出两个红色的小本子,商佑城的眉宇一点点变得苍白。
“真好。”商佑瑕分别翻了翻沈崇泽和连依的结婚证,她的唇边含着欣慰的笑意,可眼中的泪水却簌簌掉下来,这么多年了,从把连依带回商家,他们就将连依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如今连依终于有了归宿,商佑瑕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完成了终身大事一样,她能不高兴吗?
连依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侧过身弯起胳膊抱住商佑瑕的肩膀,她的脸埋在商佑瑕的胸口,那么柔软又温暖,连依眼中的泪水流了出来,哽咽地对商佑瑕说:“谢谢你长姐。”
在她几岁的时候,是商佑瑕把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带回了商家,从此往后不仅让她有所依靠,并且给了她商家五小姐这么高贵又光鲜的身份,她真是太幸运了,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
商佑瑕爱怜地抚摸着连依的短发,满眼的泪水以及笑意,很长时间后商佑瑕放开连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商佑瑕把两个红色的本子递给了对面的商佑城,她无奈地责备着说:“你看连依都结婚了,倒是你这个做四哥的,现在还没有给我带回来一个弟媳。”
商佑瑕看着商佑城的表情有些复杂,当年商佑城已经把连依睡了,她私心里希望商佑城能对连依负责,若是商佑城和连依在一起了,她一次性解决了两个人的终身大事,那她还用操心吗?但结果并没有如她所愿。
她看得出来商佑城对连依有几分在意,只是连依如今已经和沈崇泽结婚了,商佑瑕故意让商佑城看结婚证,就是在提醒商佑城把对连依的那丁点心思全都收回去,既然早就辜负了连依,就别再想着破坏连依的幸福了。
商佑城当然明白商佑瑕的意思,他翻开连依的结婚证,看到连依和沈崇泽两人的照片,商佑城的指尖在轻微地颤抖,心口猛地一阵剧痛,他几乎有种窒息的感觉,是他一手促成了连依和沈崇泽,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连依在一起,两次跟连依做.爱,都只是醉酒后生理上的冲动。
他可以给连依所有的感情。以自己的命护着连依周全,安排好连依的未来和幸福,这个世上恐怕没有谁比他更在乎连依,但他却知道自己对连依唯独没有男女之爱,既然如此,连依成为了别的男人的妻子,冠上他人的姓氏,他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商佑城用力闭了下眼睛,抬起头看着商佑瑕,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了笑对商佑瑕道:“长姐,你怎么能说我没有把弟媳给你带回来?我正要告诉你我和荣妍准备结婚了。”
“什么?”商佑瑕蹙眉诧异地看着商佑城,最初商佑城不知道尉子墨是他的同胞哥哥,商佑城喜欢宋荣妍情有可原,但后来她告诉了商佑城尉子墨的身世,当时商佑城向她保证不抢自己兄长的女人,他把宋荣妍当成自己的嫂子,此刻商佑城突然提起和宋荣妍结婚,是怎么回事?
商佑瑕探究的目光扫向宋荣妍,宋荣妍却低下头没有辩解,这让商佑瑕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商佑瑕正要询问,这时从偏厅外传来动静,管家一边喊着小少爷你当心点。宋荣妍心中一喜转头看过去,只见商旭一路跑了进来,“商旭。”
宋荣妍立即伸出手准备搂住商旭,结果商旭直接把宋荣妍无视了,他欢呼着朝商佑城猛扑了过去,“城城你回来了!”
宋荣妍:“”
宋荣妍有些哭笑不得,她才是商旭的亲妈好吗?这么长时间不见,商旭第一个抱住的竟然是商佑城,但想想也正常,毕竟商佑城失踪了两个多月,他们所有人都担心商佑城死了,商旭当然也害怕。
平日里商旭这么不动声色的孩子,在看到商佑城平安无事的这一刻,商旭前所未有的激动,往常表现得很嫌弃商佑城,此时商旭两条胳膊紧紧地楼着商佑城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商佑城。
商佑城把商旭放在膝盖上,亲了亲商旭的脸,“我没事。”
商旭很长时间没有见商佑城了,话变得特别多,告诉商佑城他的情敌傅尉衍入狱了,以后商佑城就能和妍妍在一起了,连依听后随口接道:“四哥确实打算和你妈妈结婚了。”
“真的吗?”商旭猛地回头看向连依,这一消息让商旭很高兴,只要城城和妍妍结婚了,往后他既可以待在商家,也不用离开妍妍了,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商旭这个孩子在场,商佑瑕几人就没有说其他的了,宋荣妍看着终于如愿以偿的商旭,她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她真的无从选择了吗?
佣人很快把晚饭做好了,管家叫商佑瑕几个人去餐厅,商权烈没有回来,席间商佑瑕拿起另外的筷子分别给宋荣妍和连依夹菜,连依平日里最喜欢土豆焖红烧肉,但今天连依却把那块肉放到了沈崇泽的碗里。
商佑瑕看到后好笑地问连依,“怎么了?你是嫌弃长姐夹菜给你,还是今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我并没有换厨师。”
“不是的长姐。”连依立即抬起头对商佑瑕解释,目光在几道菜中看过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菜做得挺好,但我的口味变了,不喜欢荤腥的。”
商佑瑕蹙起眉头,神色间若有所思,“是吗?”
商佑城瞥了连依一眼,连依如今不记得他了,竟然连口味都变了,他怎么不知道催眠术还有这个效果?是因为连依和沈崇泽在一起久了,某些习惯都改变了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饭后连依和沈崇泽告别离开了商家,宋荣妍因为要等商权烈回来,她抱着商旭和商佑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结果碰上了有关傅尉衍案子的报道。
过两天法院就要开庭审理傅尉衍的案子了,宋荣妍一想到判决书很快就下来了,她心里就难受得厉害,眼眶红了一圈,宋荣妍低下头时,泪珠子差点滚落而出,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哎,太可惜了。”商旭坐在宋荣妍的膝盖上,很认真地盯着电视屏幕,突然叹了一口气,商旭语气遗憾地对宋荣妍说:“傅尉衍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非要做个坏人?他和城城一般大,就这样死了,不是英年早逝吗?”
宋荣妍听到“英年早逝”这四个字,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用力捅了一刀子,她疼得面色发白,宋荣妍抬起手抚着商旭的脸,红着眼睛勉强地笑了笑,宋荣妍对商旭说:“相由心生。傅尉衍长得这么好看,他不是坏人。”
“城城对你解释过了,那天他和傅尉衍是在演戏迷惑敌人,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和小白。如果不是傅尉衍,小白他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回到我们的身边。小白都能谅解傅尉衍了,你比他更懂事,也要明白大人的苦心知道吗?”宋荣妍觉得既然是误会,那么就容易解开商旭对傅尉衍的偏见,等商旭回去了,知道真相的小白能更好地跟商旭沟通。
商旭是她和子墨的儿子,八年前子墨就想要孩子了,若是商旭排斥子墨,子墨心里该有多难受?一想到几个月前商旭对傅尉衍的态度,宋荣妍就特别心疼傅尉衍,他当时以为儿子死了,开车自杀差点死了,可见傅尉衍有多在乎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商旭误会傅尉衍了。
商旭听了宋荣妍的一番话后,抿紧薄唇盯着宋荣妍,电视被商佑瑕改了频道,商旭没有再说什么,那一张雕琢似的脸上明显有了动摇,八点多的时候商权烈还没有回来,商旭窝在宋荣妍的怀里昏昏欲睡。
商佑城见状走过去,弯身把商旭抱到了楼上的房间,商旭搂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说今晚要跟城城一起睡,商佑城宠溺地笑了笑,果真把商旭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商佑城再下楼时,商权烈恰好从外面回来了,商佑瑕把外套接过来递给管家,端了汤给商权烈喝。
宋荣妍垂着眼眸一语不发地坐在那里,听到商权烈对商佑城说无论如何都要救傅尉衍,就算让傅尉衍再越狱也可以,大不了逃到国外一辈子不要回来了,身为市的市长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见商权烈也心慌了,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爸,你冷静点。”商佑城坐在商权烈的身侧,抬起手按住商权烈的胳膊,能感觉到商权烈身体的震动,商佑城薄唇紧抿着,瞥了对面的宋荣妍一眼,他低沉地对商权烈说:“其实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我和荣妍结婚就可以了。”
随后商佑城把下午和蔺韩锦谈判的过程全都告诉了商权烈,商权烈和商佑瑕听后面上大惊,商权烈“砰”一下把手中的碗摔在茶几上,汤汤水水洒出来吓得宋荣妍身子一颤,商权烈脸色铁青地对商佑城说:“荒唐!荣妍已经和子墨结婚了,她就是你的二嫂。你让荣妍做商家的四少奶奶,那是乱.伦知道吗?”
平日里商权烈是慈父形象,多数时候都是商佑瑕这个长姐在管教商佑城,很少像此刻这样对商佑城发火,商佑城并没有被父亲的气势震到,他语气里含着些许的讥诮对商权烈说:“尉子墨永远不会承认你这个父亲,也就不存在乱.伦一说了,外界不知道这一事实,对我们商家的声誉造不成什么影响,更何况我和荣妍只是协议结婚。”
“她不愿意和我发生亲密关系,我绝不会勉强她,但若是她爱上了我,那就另当别论了。父亲你如果不同意,那你还有其他的办法救自己的亲生儿子吗?放弃了这次机会,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子墨死了。”
商权烈猛地抬头看向商佑城,水晶吊灯下商权烈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浮起了猩红色,他宽厚的肩膀震动着,胸腔起伏久久难以平息下来,到后来商权烈颓然地靠坐在了沙发上,他闭上双眸,抬起手盖住了脸。
几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偌大的客厅里一片寂静,半晌后商权烈和商佑瑕以及商佑城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宋荣妍的身上,宋荣妍不用看也知道商佑瑕和商权烈的眼神里带着无奈和请求,宋荣妍只觉得如坠冰窖,浑身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
这个房子越大,宋荣妍越是冷得发抖,从始自终宋荣妍都没有抬起头,两片娇嫩的唇瓣紧咬着,宋荣妍尝到了鲜血的腥甜,过了很久,宋荣妍深吸一口气说:“好,我答应。”
这天晚上宋荣妍住在了商家,一个人躺在大床上,闭着眼泪水无声无息地淌下来,她捂住嘴拼命地压制着,没有发出丁点哭泣声,宋荣妍知道就算她和商佑城是协议结婚,但也意味着她和傅尉衍要分开了,而这个时间是多久,什么时候这场斗争能结束,宋荣妍无法预料,为了救傅尉衍,她只有做出这个选择,希望傅尉衍一定要谅解她。
今晚同样失眠的还有商佑城,半夜商旭几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都看到商佑城高大的身躯伫立在一扇落地窗前,床头的灯光照不到他所在的地方,商佑城的背影看上去落寞又孤寂,青烟缭绕在半空中,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烟,商旭用稚嫩又含糊的嗓音问商佑城,“你要和妍妍结婚了,难道你不应该高兴吗?”
商佑城闻言转身走到床边,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商佑城坐在那里,窗外是深沉的夜色,屋子里只有床头一盏灯,晕黄的灯光映照在商佑城的脸上,宛如浮雕一样俊美,他的大手摸了摸商旭的脑袋,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可凤眸里却没有光亮和笑意,商佑城应着商旭,“高兴。睡觉吧!大人之间的事情,你这个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
“哦。”商旭总觉得商佑城的笑看上去很难过,但他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也就没有再追根究底,商旭贴着商佑城伸出来的胳膊,很快又睡了过去。
后来商旭半夜起床去洗手间,看到商佑城依旧长身玉立在落地窗前,他整个人披着苍凉和落寞。跟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仿佛站成了一道风景。
商旭拧着眉毛沉思了很长时间,他强撑着精神,认真地问商佑城,“我知道了。是不是依依今天嫁给了那个医生,你不高兴了?你讨厌那个医生。但妍妍说面由心生,那个医生长得很好看,也很爱依依,瑕瑕我们所有人都认同沈医生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也应该祝福依依吧?”
商佑城负于背后的一手猛地攥成了拳头,他的凤眸里复杂一片阴鸷,如商旭所说,沈崇泽各方面都配得上连依,父亲和长姐都同意他们举办婚礼了,更重要的是沈崇泽对连依很好,他这个做四哥的没有理由不高兴。
如果说他后悔了,那么他最不应该做的是在连依十八岁生日时以及两个多月的那天晚上,跟连依发生了关系,以至于即便连依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他还是有一种连依是自己女人的强烈占有欲,每次回忆起连依的滋味,都是那么美好让他难以把持自己,他那么想将连依从沈崇泽手里抢过来。
商佑城细长的凤眸一点点眯起。攥着的手指关节发出“咯吱”的声响,有人在这时给他发短信过来,商佑城看了内容后,回复给对方,“我知道了。按照原计划进行,早点休息吧!”
这段时间沈崇泽和连依都是同一间卧室,并且睡在同一个床上,这天晚上沈崇泽把连依搂入怀中后,低头凑过去亲吻连依的唇。
“唔”今天算是连依和沈崇泽的洞房花烛夜,连依没有抗拒,她抬手抱住沈崇泽的脖子,闭眼温顺地回应着沈崇泽。
沈崇泽难以把持住自己,一只滚烫厚实的大掌钻入了连依的睡袍中,然而这时沈崇泽脑子里却幻想出连依在商佑城身下承欢的画面,就如同一盆冰水突然浇到沈崇泽的身上,瞬间灭掉了他汹涌而来的火热情绪。
沈崇泽骤然清醒了,收回手一把将连依揉入胸膛,沈崇泽的下巴抵在连依的肩膀上,沈崇泽喘息着,用力闭上双眸,他大概是有些处.女情结,并且过去他一个女人都没有,只要想到连依曾经跟商佑城深深地融合在一起,他就难以说服自己再和连依深入一步。
两个多月下来都是这样,每次沈崇泽的欲望上来了想要连依,连依也不反抗,但最终沈崇泽都偃旗息鼓,他一直安慰着自己再等一段时间,他那么爱连依,既然已经结婚了,下定决心和连依在一起一辈子,就不可能不跟连依发生关系,他一定会克服心中的阴影。
“你怎么了?”连依从沈崇泽的胸口抬起头,沈崇泽很多次都是中途停下来,她早就发现了沈崇泽的反常,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沈崇泽身体的勃发,也就说明不是沈崇泽不行。
连依咬了咬唇,盯着沈崇泽的眼睛,灯光下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了?”
沈崇泽闻言胸口一震,低头对上连依那如小鹿般一样的眼睛,里头湿漉漉的装满了无措,简直就是在勾人魂魄,沈崇泽的心里泛起疼痛,凑过去用炙热的薄唇亲吻着连依的头发,他笑了笑,温柔低沉地安抚着连依:“别想太多了。你感受一下我,就知道你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了。”
连依确实感受到了,俏脸顿时一红,她的脑袋埋在沈崇泽散发着热度的胸口,还想说些什么,胃里却突然一阵剧烈地翻涌,一股恶心感蔓上喉咙,连依立即抬手捂住嘴,干呕一声差点吐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沈崇泽惊得面色一变,抬手握住连依的脸,准备问清连依的症状后给她吃药,但紧接着沈崇泽突然想到晚饭时连依说自己的口味变了,以及这段时间他和连依住在一个房间,并没有看到连依用过卫生巾。
沈崇泽像是明白了什么,灯光下他的瞳孔一点点睁大,俊脸泛起苍白,沈崇泽握住连依的肩膀,盯着连依的眼睛,沈崇泽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问:“你有多长时间没有来月事了?连依,很有可能你是怀孕了。”
“什么?”连依被沈崇泽这个结论惊到了,仔细一想确实两个多月都没有来大姨妈了,她没有怀孕的经验,症状也不明显,本来还想找沈颖给她诊治一下怎么回事,想都没敢想自己有可能怀孕了。
几十秒钟后连依反应过来,除了第一次怀孕的无助感,更多的则是欣喜,连依推着沈崇泽说:“你去拿验孕棒确认一下。”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沈崇泽原本想等到明天,但胸腔里惊涛骇浪实在难以平息,迟疑片刻,沈崇泽对连依点点头,“好。”
沈崇泽掀开被子下床,他走出去到了前面的诊所,五分钟后就把验孕棒拿来了,沈崇泽拆开包装递给连依,简单地叮嘱了连依怎么使用。
连依红着脸点点头,进去浴室后关上门,很快连依就走了出来,满脸紧张又欣喜把验孕棒给沈崇泽看。
结果显示连依确实怀孕了,沈崇泽挺拔的身躯猛地一震,踉跄着差点摔在地上,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墙壁,“啪”一下那只验孕棒掉在了地上,沈崇泽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低着头冷汗冒出来,他失魂落魄的,半天没有从这个巨大的打击中缓过来。
连依竟然怀了商佑城的孩子,沈崇泽本来以为连依忘记了商佑城,就和商佑城彻底断掉了那份男女感情,而且就在今天他和连依领证了,但结果连依的肚子里竟然有了商佑城的亲生骨肉,这让他怎么接受?
太荒唐了。
“崇泽。”连依按住沈崇泽的胳膊,感觉到沈崇泽身体的紧绷和震动,连依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盯着沈崇泽的侧脸,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问:“我有了孩子,难道你不应该高兴吗?你快要做爸爸了,还是说你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沈崇泽宽厚的脊背猛地一僵,嘴角勾出一抹苦涩自嘲的弧度,如果连依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么估计他能疯掉。
沈崇泽忽然转过身,衣衫摩擦下发出轻微的响动,浴室门外沈崇泽用两手握住连依的肩膀,他俯身凝视着连依的眼睛,沈崇泽的喉咙滚动着,抿了抿唇对连依道:“你听我说连依。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两个多月前我忘记避孕了,我并没有打算要这个孩子,所以我们把这个孩子拿掉,晚几年再生孩子好吗?”
“毕竟你现在还年轻,不要过早被孩子束缚住了。”这番话说出来,沈崇泽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一方面毕竟是个小生命,扼杀掉也太残忍了,再者,做流产手术对女人的身体伤害大,沈崇泽心疼连依承受那份痛苦。
连依闻言愣住了,右手下意识地抚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崇泽,漆黑的瞳孔里渐渐泛起晶莹,连依嗓音嘶哑,满是诧异地问沈崇泽,“为什么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你已经三十多岁了,现在要孩子不算早,我们也有能力养育一个孩子,我更愿意为你生。既然如此,你不要孩子的理由是什么?刚刚你的那几点不能说服我。”
“连依”沈崇泽柔肠百结地叫着连依的名字,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全都吞了回去,难道让他告诉连依孩子不是他的吗?除了这个理由外,正如连依所说,他真的很难让连依同意拿掉孩子。
沈崇泽无力地闭上眼,眉宇间一片苍白,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沈崇泽的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过了半晌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沈崇泽再次睁开眼睛盯着连依,态度变得强硬,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连依说:“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都不能留。连依,你听我的拿掉这个,我们以后再要。”
连依无言以对,沉默着沈崇泽僵持了足足两分钟,随后她点点头,眼中的泪珠子掉了下来,“好,我会慎重考虑。睡觉吧!”
说完连依拂开沈崇泽的手,转身往大床那里走去。
沈崇泽站在原地深深凝望着连依纤弱伶仃的背影,胸口堵得几乎窒息了,他看得出来连依很难过,多数女人在怀孕后,天生的母性让她们都选择把孩子留下来,他的行为无疑是伤害了连依。
沈崇泽心里何尝比连依好受?他保证过一辈子宠爱连依,商佑城辜负了连依,那么他绝不会让连依受到丁点委屈,可世事难料,连依竟然有了商佑城的孩子,这是命运在捉弄他,还是考验他?
沈崇泽仰着下巴闭上双眸,垂在裤缝处的两手一点点攥紧成拳头。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连依留下商佑城的孩子。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时,商佑瑕在商家的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告诉外界下个月商家四少商佑城和宋氏总裁宋荣妍将举办订婚典礼,商佑城和宋荣妍盛装出席在新闻发布会上,证实确有此事,并且回答了媒体记者的一些疑问,由此两人上了头版头条,一时间在整个市引起轩然大波。
这种事个人有个人的看法,某部分人觉得宋荣妍水性杨花、趋利避害,因为傅尉衍入狱将要被判决了,宋荣妍为了明哲保身,当然要跟傅尉衍彻底撇清关系,不要到时候警方把她也一起查了,傅尉衍连累了她,这个时候傍上商家四少,有市长的儿子庇护,也就没有人敢轻易把她怎么样了。
而某部分人则评价是傅尉衍出轨背叛宋荣妍在先,宋荣妍是受害者,如今摆脱了傅尉衍,理所应当寻找下一段属于她的幸福,再者,有人唾弃宋荣妍配不上商家四少,或是商家四少美人和财富双收,当然。更多的女人则对宋荣妍艳羡或嫉妒,商佑城是市多少女人心中的男神啊!
今天这个消息曝出来,毫不夸张地说真有女人会伤心欲绝跳楼等等这些流言蜚语,蔺韩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Pad一条一条地浏览过去,大半个小时后,蔺韩锦满意地放下Pad,拿出手机打给宋荣妍,接通后蔺韩锦笑着由衷地说:“宋荣妍,今天在电视上的你很漂亮。”
“谢谢夸奖。”电话这边的宋荣妍还在商佑瑕的办公室里,她站在一扇落地窗窗前,阳光大片地洒下来,宋荣妍从高处俯瞰着这个城市的大半个面貌。
她的眸子里没有笑意,语气凉凉地对蔺韩锦说:“你的第一个条件我已经兑现了,希望你言而有信,告诉我你的计划是怎样的,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当然,如果你需要人手,我可以调FB中的精英给你。”
“不用牺牲一兵一卒,我一个人就足够要了蔺韩轩的命。”蔺韩锦眯眼不以为然地对宋荣妍说,接下来她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宋荣妍她的计划,末了,蔺韩锦语含着笑意问宋荣妍,“怎么样?这下宋荣妍你总该放心了吧?”
“那么在我把蔺韩轩送入监狱的那一刻,就是你完成我第二个条件的时候了。为了保险起见,你必须在我指定的医院,以及让我安排的医生为你做手术。若不然到时候你弄来一份假的检验报告给我,那我不是功亏一篑了?”
宋荣妍的眸子一点点变得暗沉,两片唇瓣紧抿着,她的手掌贴在玻璃窗上,用力地按下去,手背上的血管凸起快要爆裂了一样,最后宋荣妍在窒息中回复蔺韩锦,“我答应你。”
“很好。”蔺韩锦没有再说什么,心满意足地结束通话,她拿着手机打给蔺韩轩。
过了很久那边的人才接通,但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蔺大小姐你好。”
蔺韩锦放下手机确认自己没有打错后,她蹙起眉头冷冰冰地问:“你是谁?”
蔺韩锦知道蔺韩轩身边从来不断女人,这几年蔺韩轩不就经常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人做.爱吗?但别的女人接蔺韩轩的电话,这还是头一次,尤其是她打给蔺韩轩,蔺韩锦的手一下子捏住了手机。
“我具体是哪一个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蔺韩轩的女人就可以了。”电话这边楼岚站在蔺韩轩房间的床头,往浴室里瞥了一眼,把手机凑过去,让蔺韩锦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楼岚故意伪装了自己的嗓音,她语气暧昧地对蔺韩锦说:“意大利这边可是晚上,蔺小姐你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打扰了我们的兴致,再见。”
随后楼岚就把电话挂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想也能想到国内那边的蔺韩锦下一秒钟肯定是摔手机砸东西了,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下了,楼岚从容不迫地把蔺韩轩的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
半分钟后蔺韩轩走了出来,他浑身上下只围着一条雪白的浴巾,精壮性感的胸膛露出来,水珠子随着他的走动一颗一颗滚落,没入腰间的浴巾上,灯光映照着蔺韩轩,更显得那份狂野邪魅之感,这么一副美男出浴图对谁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
然而楼岚却没有半分兴趣,她指了指蔺韩轩的手机,云淡风轻地说:“刚刚你的心尖宠打来了电话,我顺便替你接了,别感激我。”
“我生平第一次碰上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蔺韩轩浑身上下蔓延出一股阴冷的杀气,这个世上能随便进他的房间,并且还有胆子碰他手机的人,恐怕就只有楼岚了,果然这女人有本事,他房间的锁对楼岚都不起作用。
蔺韩锦没有扯下浴巾,拿起浴袍直接披在身上,他把电话回拨给蔺韩锦,等待接通的过程中,楼岚站在他的背后问:“你拖了这么多天,难道就不担心商佑城他们想到什么计策,让你功亏一篑吗?”
“急什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或许我需要的就是商佑城他们做出点什么。他们如果没有行动,那才不正常。”蔺韩轩站在落地窗前头也不回地说,阴影中他的那张脸显得越发邪魅了,眯起的狐狸眼浮起丝丝笑意。
这时蔺韩锦接通了电话,但手机里传来的却是佣人的声音,蔺韩轩听到对方说了什么后,他面色大变,一下子睁圆了瞳孔,“什么?她又自杀?!”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稳住她,让医生给她打镇定剂,我马上回去。”蔺韩轩这样应着,大步流星地走到衣柜那里,随便找了衣服正要换上,动作一顿。他回过头。
然而不知何时楼岚已经离开了房间,这女人真是能耐,蔺韩轩没有时间再跟楼岚计较,他以最快地速度换上衣服,一边扣着扣子,蔺韩轩大步流星地往外冲,蔺韩锦到底想怎么样?他已经保证过让尉子墨娶她了,蔺韩锦为什么还寻死觅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