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只是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温和一笑:“月儿你怎么在这?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啊,不出去和他们喝几杯吗?”
池月唇角微抿,这女人和她说话很熟捻,想必她失忆前是认识她的。
团子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幽幽的插了一句:“她叫安福玲,池月以前叫她安婶。”
这个团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跟在她身边,时不时的会偶尔冒出一些话,她应该是厌烦的,但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加深,它竟然给她一种习以为常,理所应当的感觉。
“安婶,”她扯了扯嘴角,“你对我爹有企图?”
安福玲神色微动,心知刚才和池父的对话她一定都听到了,为什么她还笑得出来?她该不会是想把他卖了吧?
“月儿,你别多想。”
池月轻笑一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外面应该挺热闹,安婶,我们出去吧。”
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安福玲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这孩子自从失去记忆,虽然没有了以前的不良秉性,但是却让人看不透了。
随着乡亲们吃完散场,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池父见她还在外面晃悠,不由走到她旁边:“月儿,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新房吧,苏凡都一天没吃饭了,我们现在也不用太过讲究,你拿点吃的去给他吧。”
池月默不吭声的到厨房里拿起一碟糕点就往新房里走,说实话,她真的不觉得梁韩是一个会饿着自己的人,如果是真的苏凡那倒是有可能。
站在新房的门口,她蹙着眉头,并没有马上进去。
团子有些惊讶:“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她紧抿双唇:“我没有害怕,只是,今晚我是不是要和他……”
意识到她的想法,团子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啦!怎么说今晚都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可能冷落他什么都不做吧?”
“……”她还真想什么都不做,“我们只是交易。”
“不管是不是交易,成亲后他就是你的人了,你这么缩头缩脑的真的是个女人吗?”团子凉嗖嗖的应到。
这可是一个女尊男卑的时代啊。
不知道为什么,池月总感觉它的话里有阴谋,但仔细一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池月终究还是进去了。
梁韩穿着大红的衣袍坐在桌前,桌上是几碟点心,她进来的时候他手上还拿着一块桂花糕,浅笑着望她。
就知道他不可能乖乖的坐在床上等她。
她随手把手上的那碟点心放在桌上,坐在了他旁边:“这些东西怎么来的?”
外面那么多人,按道理他是不可能出去拿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吃掉手中的桂花糕,动作优雅的倒了两杯酒,“妻主,我们喝杯交杯酒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唇角微扬,神色柔和,深邃的双眸在那妖冶的泪痣下显得魅惑如斯。
仿佛被蛊惑般,她伸手接过了酒杯,与他相交对饮。
不知道是新房布置的气氛太暧昧,还是她不胜酒力,她开始有一种躁动感,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梁韩的双唇被酒水染的湿润起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磁性:“妻主,天色已黑,我们是不是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