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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惩罚者』(1 / 1)

我想我成功散播了阿萨辛的死讯,当然这只是个骗局,筱宫可以完美的运用『欺诈』的能力,我不知道我该开心还是害怕。她是我唯一一个完全没有一点了解的被指引者,这让我不止一个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思考——谁来保证每一个使命都是正确的,有意义的,哪怕仅仅不是一个玩笑也好。

我如此顾虑,是因为和阿萨辛闲聊之际,他告诉了我他的故事,以及放弃的原因:

他曾经和我一样,拥有七份信物,不过当时的那一套并不是吊坠,而是戒指——不过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作用的不过是上面的宝石。他和现在的我一样,把他们一一散布到了正确的人手中。

可他没想到其中一个利用宝石的力量杀了其他所有。

这段时间我又回到了人类领地居住,因为夫人的回路不止一次被我察觉到,甚至到了我能担保她就人族领地的地步。不过在寻找夫人这件事情上,我也只是随缘罢了——曾经我有许多不明白的想要『监察者』来解答,但如今我更愿意让我的目光往后看些,也许了解过去的全部并不是我最应该做的事情呢。

我穿梭人群,寻找着最为显眼的那个男孩。在我发现他的瞬间我真的感觉到了一丝惊异,他手持着的那把剑,竟然饱含精灵和龙的力量,这两者在人族领地都不常见,而结合出现的,我承认我是第一次见。

那把剑似乎并没有剑鞘,所以他一直手持着,这也不算怪事,毕竟一般的剑鞘无法包容如此强大的力量存在于其中。老莱辛已经安详地走了,我想在人族能做出这等级别宝物的,也只有他唯一的女儿了。他们家族的女孩子很少在结婚前公布自己的名字,所以暂且我也称呼她作莱辛吧,尽管这让我很怀念我和他父亲结伴在河畔垂钓的日子——我很高兴老莱辛白发苍苍的时候能和我拥有相同的乐趣,这大概也是我们成为拜堂兄弟的理由之一吧。

“嘿,兄弟,听说你已经加入了『行云』!”我想已经四万多岁的我有时候也不得不学学他们年轻人的语气,尽管我自己听上去有些愚蠢。

“哈哈!没想到我不止有迷妹啊!老兄,不得不说我喜欢你的发型~”看似愚蠢的搭讪似乎进行的很成功。

少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继续说道:“不过,我似乎没有见到过你呢。”镜片中闪过智慧的光,这智慧甚至快要和我眼里的苍茫相提并论。

“你可别提了,我本来在海伦过得好好的,鬼知道南边却打了起来,我这北方人的家族也收到了征兵书,你看我这体格哪里像是能上战场的样子,当然跑到这里来咯。”南方确实开始了战乱,这让我也有些怀疑『维和者』的存在价值——莫非真的只是用来追杀阿萨辛而存在的天族?

少年看起来将信将疑,我承认他很聪明。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认识你的?我家曾经就在海伦的边境上,你姐姐还经常来喝茶呢。说真的,你比她形容的样子要帅多了,你知道吗?她的印象里你还是那个尿裤子的小屁孩,哈哈哈哈!”我继续套着近乎,至于他姐姐,蕾切尔?格雷,的确和我有过一面之缘没错,但剩下的内容都是我的胡编乱造——哪个姐姐忘得了自己弟弟小时候的可爱模样呢。

“有意思,交个朋友吧,改天请你喝酒!”

“喝酒我喜欢!比打架有意思得多!”不过我可不打算真的只是和他喝个酒。

观察的差不多,我也没有继续耽误格雷的时间,话说回来我竟然忘了要问名字,果然老了,脑子不清楚了。

他的家族象征吊坠果然不在自己的身上,我对于宝石的敏感可是很高的——毕竟我说白了也就一个宝石配送员。

“小莱辛。”我走进了那家我在人族最熟悉的店——莱辛家的铁匠铺。店里的空气明显连肉眼都能观察到要清新得多,这倒是更让我怀念以前那个老烟枪了。

“克叔,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难道你也喜欢上了我们人类的冷兵器?”莱辛正在把玩一把匕首,像极了我曾经的那把龙血匕首,后来我弄丢了它,不过我倒是把设计图纸留给了莱辛一家,说不定这就是按照那一把的方法来设计的。

“要说锻造,你还真是比你那固执老爹厉害,不过钓鱼你可不如他。”说真的我还没有想好我接下来的计划,本是想来找最好的兄弟一起商量,一时脑热竟然忘了他早已离世的事实。

“克叔,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收回了匕首,趴在吧台上天真地看着我。

我突然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

“小莱辛,你最近有没有锻造那种……我想想啊……就是那种,比正常尺寸要大一些的太刀?”“克叔,你来的不是时候啊……你女儿和她的搭档前几天刚来买走了一把。”

“布莱克来过?”

我显然感觉到了一丝可惜,不过更重要的是我的想法。

“那你还有什么大号兵器,你也见过你爸爸给我修理的那玩意吧,正常人的兵器给他用感觉像一个老男人拿着女孩子的绣花针。”

“当然有了。”小莱辛向来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自信,微笑着转回身去取我要的货。不过看着她的背影我也有一些疑惑,这个无论面容还是身材都是很多男人梦中情人的女孩,究竟有什么力气去挥舞铸造的重锤。

“给。”莱辛给我丢过来一把长弓,比正常长弓还要大上一些,我想这东西在『归宿』手中也能产露出不错的风采。“这把『那须与一』,铸造它所话费的精力绝对不少与『菊一文字』哦~”她像看着自己得了夸奖的孩子般看着我手中的长弓。

“『菊一文字』?”“是你女儿的搭档买走的啦,她身边也有个和克叔你的那只一样的大家伙,看上去好帅!我也好想要一只!”

“那我的那只送你。”我给了她一个值得信任的微笑,“不过我还要再用一次呢。”

“真的吗!”莱辛现在的神情就像布莱克第一次品尝到精灵族美食时的那样。

“『归宿』,该起床了。”

我启动了我的这只大家伙,为他装配上了『那须与一』,便出发去和格雷约定好喝酒的地方。

“哇哦,兄弟,这位是……”

“这是家父,脾气有些暴躁,一会他喝着喝着要是提出要比武,你可千万别答应。”

“哈哈,叔叔好啊,我们来比武吧!”很好,和我猜想的一样,这家伙在这方面格外热情,我佯装阻止,便放纵了他们。果不其然,这个体型差距极大的比武擂台,召集了几乎方圆三里所有的青年前来围观——或者说格雷在人族的人气本身就很旺。『归宿』似乎不太会用弓箭,像挥舞着太刀一般挥舞着『那须与一』,这点当我听说萝丝的另一只机械使用太刀时我就已经猜到了。可连我也没猜到,我的“家父”会在三个回合内落败。当格雷连续说着抱歉要去扶起它的时候,我早就提前约好的莱辛直接把它丢到了自己的马车意图运到家中——这东西以后就归她了。

在一帮人类里找到一个起哄的托再简单不过,几个克加尔的问题罢了,此刻我的几十个托纷纷起哄着,他们喊的话大概内容差不多就是让格雷创办自己的私人兵团,说他们愿意追随。

『始祖鸟』诞生,我的计划很成功。

后来莱辛来到我的居所:“克叔!”

“小莱辛,找我有什么事情,『归宿』不听话么?”我想这个和萝丝同等级别的天才少女应该能搞定那个大家伙才对。

“克叔这次的指引目标是马修么?”啊,莱辛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忘记了问他的名字,“那么克叔看看这个?”

女孩掏出一枚吊坠,从小听着我的的故事长大的她,对这类实物和我一样敏感,“这是马修让我保管的。”

“哟,定情信物嘛?”

“克叔!别乱说!”莱辛明显是害羞了,可惜他们怕是没什么机会。

“吊坠……我能看看么?”

“恩。”莱辛把吊坠递到我的手中,我端详着。和蕾切尔的那一枚完全不同,可能他们家库里根本找不到两枚相同的。

“马修当时怎么说?”我把吊坠递回莱辛手中。

“他就说……他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在身上显得累赘……”莱辛看上去有一些小失望,女孩子并不愿意受到被男生嫌弃的礼物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是说他不喜欢这个?”

“看上去是这样的啦…..”莱辛的回答让我有一种想法,我想我的被指引者根本不清楚他的祖传吊坠长得什么样。

“这个吊坠以后就是你的了,马修送给你的哦,好好珍惜着。”

“可是他只是让我保管……对了克叔,它不是你的七颗宝石之一吗……”莱辛看上去有一些高兴,我大概能猜到他们俩的关系,但随后马上露出了难色。

“当然不是了小傻瓜,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从口袋中取出倒数第二颗要送出的宝石,“从现在开始,这颗才是马修的。”

“可……”

“没事的,你可别忘记你克叔有多厉害!好啦,就当是『归宿』的回礼,就答应我这个请求吧~”我像他去世的父亲那样,轻抚着少女的头,我也说过,人类最受不了我这种外貌满分的家伙。

“砰!”干净漂亮的枪声想过,我想我的传信鸟此刻一定带着一脸懵逼离开了人世。

军人的性格果然还是难以接近呢,好吧,亲自走一趟就是了。

“蕾切尔,好久不见哦~”谁也猜不到我在哪里。

“喂!喂喂喂!你……你你你出去!”果然她还是直接把我踹出了门——占地前线女兵宿舍的门。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蕾切尔已经穿好了军服,来到了门前。

“其实睡衣更可……”好吧我该注意到她连着自己的狙击枪也一同带了出来,听着我的话正在默默地装填子弹,“好啦我是说你弟弟的事情。”

“你见到马修了?”

“恩。”

“他过得怎么样?”

“这小子,被我捧成了个大红人,你知道吗,连我觉得那儿最漂亮的女孩,都是他的迷妹。”

“说重点。”军人的严肃我还真是不喜欢呢。

“他的传家吊坠有点问题。”

“什么!”

“我希望你能告诉他,那东西…...会封印佩戴者的能力……”

在蕾切尔的眼里,我是个人类高等占卜师,所以她对我的话也没有丝毫怀疑。

“我说啊……”

“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的那只鸟……”

“刚好最近军粮储备不足,死都死了,不如干脆让我烤了算了吧~”尽管她带上了一丝俏皮,但依旧让我对这个冷血动物感到一丝恐惧。随后她便匆忙地回到了宿舍,从窗外看到她似乎在写着什么,不出意外的话,马修不久后就会收到姐姐的来信吧。

任务完成,好久没那么轻松了。

等等,这才过去一天,新的工作就要开始了么。

我还真是捉摸不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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