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的宫门前,戎装的侍卫分于官道两旁*站立,金黄的屋檐,昭示着这云京皇城中权力中心的所在。宫门前,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吏在宫门前静静站立,为首的人身着一袭墨色蟒袍,棱角分明的脸,薄唇微抿,硬挺的鼻梁,剑眉见充满着傲气,挺拔的身姿在皆低首静立的官吏中线的鹤立鸡群,这便是三皇子萧辞,而身旁的一道依旧挺拔健硕的身姿与其似要比出高下般,玄色蟒袍映衬着不输于萧辞的俊秀容貌,眉宇比之萧辞倒是多了一份温和与深不可测,让人感觉如浴春风。
“如今是巳时末将近午时,你我兄弟二人率领大臣已候了两个时辰有余,皇兄倒是不见倦意。”萧泽带着微笑朝着萧泽说道,嘴角的弧度看不出是平常说笑还是另有玄机。
“你我奉父皇旨意前来恭候玉珩公子,定当尽心完成,四皇弟说是吗?”萧辞不带感情说道,但薄唇上扬的弧度诠释了他此刻有这闲情回应萧泽的挑衅。
“三皇兄说的极是,只是这玉珩公子迟迟不见其车架,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才好。”萧泽笑意未失,却是多了一份幸灾乐祸,双眸之中的精光流转被萧辞敏锐的捕捉到,心中不禁冷笑万分,答道:“玉珩公子此次进京路上若有何意外,四皇弟可备好的于父皇面前的说辞,毕竟此事是父皇嘱咐与皇弟的,倘若出了什么纰漏,父皇恐怕不会轻饶。”萧辞注视着萧泽的双眸,似是还瞧出什么东西来,但心中却是已然如明镜般,终究还是那些手段。
“但倘若事后查处是另有心之人所为,本王顶多落一个严查不周的罪名,而那别有用心之徒却是应当依法处置,皇兄以为呢。”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理本王自当知道,还望一切让皇弟满意才好。”萧辞依旧不改笑意说道,让人一时无法察觉其在思量何。
“何须让本王满意,一切父皇自有定夺,且望那人知错悔改才好。”萧泽带着丝丝悦意开口道,似乎他所想之事已实现在眼前般。
“听皇弟话语倒是知道那人为何,要知道即便那人存在且被查处,皇弟办事不力这一定论恐怕在父皇心中下定,之后皇弟恐怕难接重任以表现自已才华了。”
萧泽正欲开口,走上一侍卫恭敬垂首道:“启禀三皇子、四皇子,玉珩公子的车架已进南门,正往皇城前来。”
萧泽却是瞥见一道身影一动,原是萧辞已翻身上马,萧辞不掩那浑然天成的傲气与凌厉,又因已在马上的原因更是带着桀骜俯视着萧泽道:“你我身为皇子又得父皇器重,架马亲自前往相迎岂不更现诚意。”萧辞话音一落,一扬马鞭纵马前奔。萧泽望着那墨色健硕的身形,只觉心中不顺,回想起方才萧辞的话语,显得是自己不知礼节一般,失礼是小,若是对父皇拉拢玉珩一事产生影响,自己是首个父皇追究的对象。思量至此,萧泽立即吩咐人牵来马,向前疾驰而去。
温暖舒适的马车内,名贵的绒毯,几颗如婴儿拳大的夜明珠嵌在车壁上,精致白玉制成的酒杯透着斟满了琼浆,不洒出半分显示了马车驾驶之平稳,车内摆设的精巧珍贵昭示了主人的身份之高,财力之大。
一袭素白锦袍,领口袖口处用银线勾勒出祥云纹样,墨发整齐的用精致的白玉冠一束,薄如蝉翼的白玉面具覆了半张面孔,薄唇许是因为沾上的酒液的缘故不显干涩更增几分邪魅,半倚于身前的小案上,修长的手指在小案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闭合的双眼似是假寐。
“玉珩公子架临云京,舟车劳顿,父皇特派本王前来迎接玉珩公子。”
玉珩并未因车外萧辞的话语睁开双眼,只嘴角上引了弧度,手指停下动作。未语。
萧辞见车内并无话音响起也不恼,身后却是传来马蹄哒哒声,是萧泽无疑。
“皇兄的骏马当真快,本王倒是追赶的急。”只一句,便给萧辞冠上了着急邀功兄弟不睦的名号,虽不是什么大罪但终究是名声不雅,再者如今周围平民百姓居多,自古向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此刻百姓若知道三皇子萧辞于玉珩公子进京一事上着急邀功撇下皇弟不顾,试问连亲兄弟都不愿多顾及的人将来若登龙椅又如何爱戴众民,同时也是说与车内的玉珩听,明着贬低萧辞,此言倒是毒狠。
而萧辞只一笑,说道:“皇弟慎言,论起骏马谁又比得上皇弟胯下的飞炎,皇城至此倒是累了皇弟。”也不管萧泽反应朝着玉珩车架道:“本王与皇弟前来迎接玉珩公子,父皇念及玉珩公子舟车劳顿,请玉珩公子先前往驿馆休憩,今夜父皇会设宴为玉珩公子接风洗尘。”
一席话给了玉珩应有的尊敬,但却已本王自称又彰显了西绛三皇子的高贵身份,言语间得体无错,体现西绛皇子的极好教养。萧泽虽暗恨萧辞出言无他说话之地让人稍作了漠视,但此刻却也是于西绛来说的大事,也只好不出言相对。
“既是如此还得劳烦三皇子四皇子。”玉珩依旧是温润的话语出声,再无多言,车架又缓缓前行,只多了萧辞萧泽二位皇子并马骑行在侧。
车中玉珩缓缓睁开了双眸,深邃的瞳孔不知究竟,修长的手指前伸前,捏起案几上的酒杯,无心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