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劳。”
月人舞低首回了礼,起步迈进殿内。
大殿里,年轻的君王已经新换了一套明黄色的新衣,消去了身上沾着的茶味,掌心里的血味儿。
此时,正站在长身铜镜前,自我观量着,说道:
“小舞,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过,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好生伺候着太后,别过来走动么?”
“主人放心,人舞是得了太后的吩咐,才特地过来,禀报消息的。”
月人舞,时年二十整岁,为皇家死士队伍‘四象天官’之末,尊号称曰:南官朱雀。
世时,上古曾有天象灵书,记载曰:
‘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据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首于后。’
是以,南官朱雀改头换面,隐匿真容,明位于人前。
她在很小的时候,便被年轻的君王悉心调解,而后予以重任,直接派去了太后那里,贴心服伺着。
伯烁整理好了衣服,走到桌案前,揽襟坐下,说道:“太后让你送了什么消息过来?”
若是按照太后以往的性子,如果是好消息,自然会亲自过来走一趟,沾沾喜气。
如果是不好的消息,自然也就不可能来触那个眉头,特意知会他了。
可是今日,却是派了月人舞过来传递消息。
莫非,是那消息虽然不是好事,但是,却必须告知于他?并且,只能由他来定夺,最后的决定么?
呵呵!
果然,这老一辈子的人呐,都喜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计较多着呢!
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浅薄的血腥味儿。
月人舞皱了皱眉,一缕柔润的眼神,委婉的落在年轻君王的袖口上,躬身说道:“禀主人,这消息或许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只是,按照太后的意思,您有权知道的。”
“嗯。闲事莫理,闲事莫看。你那眼睛,还是去盯些有用的事情罢。说吧,后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伯烁理了理袖子,遮住了适才被琉璃盏划破的掌心。
哎!
或许,又是宫里哪位妃子不安分,做了出格的事情,惹恼太后了吧!
“回主人,太后差人舞前来知会一声,说是,那长门殿里的娃儿,丢了?”
“什么?何以谓之‘丢’?”
一言轻语,无喜无悲,无波无动。
伯烁抬了抬眼皮,撩上些许眸光,看似疑惑,实则问责。
月人舞急忙低了身子,如实回答道:
“主人,实不相瞒。自从那日在御花园内,天降飞鱼之后,太后的精神便一直不算清朗,经常入夜不得安枕。”
“是么?那为何没有差人,去传唤御医呐?就是连朕过去请安了,也没见到有人提起过?”
四国之中,人们皆以‘孝行’为先,为礼。
伯烁听闻了月人舞的禀报,心情上自然是有些不悦。
他可不想有朝一日,在外界史书上,流传着有关于他的‘不孝’二字。
月人舞叹息一声,说道:“主人,是太后吩咐了宫内所有人,见到您以后,千万不得提起,否则,便宫规伺候呢!”
“嗯。那便算了吧!后来,又如何了?”
伯烁点了点头,暂且不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