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0章 跟我走吧(1 / 1)

赵三不禁一愣,问:“你认识Tiger?”

可江海潮似乎是听不见了,她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赵三站起身子,指挥两个人将江海潮扶到一旁的卧榻上休息,转身就朝着那领班说:“先把这人好好照顾着,不要太为难了。万一Tiger要真认识她,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领班唯唯诺诺地点点头,心中恐惧更甚。

走出了化妆间,到了待客大厅,隔着一扇手工绣屏风,便是各类按摩室了。其中一个敞着门,赵三走进去,朝着卓暮飏道:“十二少,一点小打小闹,没什么事。”

卓暮飏吸了一口烟,倒也没有说什么。

赵三便笑着道:“不过我可发现一件奇事。”说着他走到Tiger面前,似笑非笑道:“哎呀老兄,你可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那姑娘挺水灵的。”

卓暮飏也来了兴趣,笑问道:“怎么,又是哪一家的妞要遭殃了?”

Tiger叫屈道:“十二少,你少听这小子胡说八道!”

赵三也不甘示弱,就道:“人家小姑娘被领班踩在地上打骂,就是不肯去陪陪孙少,口里还叫着你的名字!你敢说你和这人一点关系都没?”

卓暮飏笑着摇摇头,道:“这年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烈性子的。”

赵三见他似乎挺有兴趣,说起话来也就少了点顾忌,脱口而出:“那可不是!叶小姐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姑娘了!”他一说完,顿时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他小心地觑着卓暮飏的反应,就见烟雾缭绕下他的眉眼都看不太清,淡淡地的,似乎真的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Tiger连忙打住,只说:“大陆来的那几个的确不太好教,等下我亲自过去看看。说不定她还真是我收的一个小妹妹呢!”

卓暮飏指尖一抖,那长长的烟灰就四处飘散,他漠然地看着那灰色粉末洒落的景象,眼神冷淡地没有半点情感,只是剑眉微蹙,问道:“她也是大陆来的?”

“新来的那一批都是从大陆那些分店里选了过来的。”

卓暮飏掐灭了手中的烟,站起身,穿上了西装,道:“过去看看。”

有温热的水灌到江海潮的口里,也有一条冷冷的毛巾替她擦去额上的冷汗,身上的痛楚也都渐渐散去,江海潮缓缓睁开双眼。然而那艳烈的灯光一照下来,她本能地伸出手就去挡。

半边脸颊已经红肿了,她稍稍碰了碰,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江海潮向来珍爱自己的容颜,如今免不了一番伤心,双眸泫然欲泣,分外惹人疼惜。

却有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沉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心,只听见他说:“没事,别碰它。”

江海潮回头去看,果然又见到了那天酒吧里偶然遇见的那个英气勃勃的男子。她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却不知他的身份,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还来不及忘记的清纯眼神,还无限怀念的那种怔怔发呆的神情。

卓暮飏心神止不住一颤。

红肿的脸颊,泫然欲泣的双眸,又像是回忆轮番上演。

他突然一笑,双眸中闪过一丝来不及捕捉的情绪,他只道:“是你。”

江海潮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一次偶然的遇见,她略觉得羞涩,不禁低下了头,口中却道:“是我。”

那灯光洒下来,像是阳光一样铺在身上,很暖,让他冻结了很久的心神渐渐苏醒。卓暮飏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江海潮的身上,搂过她的腰站起来,替她拂开汗湿了的额前碎发,脸上的温存的笑意,那双眸子一直望进去她的如水双眸,他轻声道:“跟我走吧。”

一如很久以前,他也曾对她说过的那样,跟我走吧。

可是那时的她,却是掉头就走。

江海潮脸颊上泛起红晕,只低下头,任他搂过自己的腰,而她也伴着他的脚步离开这里。

他带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四处皆是水晶壁灯,窗外有山茶花开得正艳,四处皆是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几乎都欲在这香味中沉沉睡去,醉死。一路上遇到很多人,无论是夜总会的工作人员亦或是客人,一见着卓暮飏,都免不了停下脚步向他问好,目送他走远。他却目不斜视,也不放开她的手,似乎是宣称着什么似的。

这样明目张胆,这样毫不避忌。

她不禁想,这便是世上的女人,都仰望的幸福吧。

坐上了电梯,一直到了顶楼。电梯门外就有专人把守着,走廊上也整齐地站着许多人,竟像是旧时的卫兵似的。卓暮飏一现身,为首的那人便迎上来,后面的人也都稍稍半躬着腰,对他敬畏无比。

江海潮有一瞬间的怯场,她步子止不住往后面退了几步,却被卓暮飏一下子就拉到了身边。他笑一笑,道:“跟着我,就得习惯这些。”

跟着他一直走到了房间里面,卓暮飏叫人去找医生,江海潮忙道:“我没事的。”

然而那人一听到卓暮飏的话便走了出去,对江海潮的话全然不放在心上。江海潮愣愣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仿佛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古典陈设无不雅致瑰丽,每一隅的角落的透出贵族的气息。

她的脸却被卓暮飏轻轻扳过,他蹙眉打量了一番,道:“还好,上点药歇个两三天就看不出来了。”

江海潮知道自己的脸此时一定红肿得难看,她羞赧地别过脸低下头,道:“我这样子,肯定没法见人了。”

久久没有听见回应,房间里安静地不像话,江海潮甚至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愈发觉得坐立不安。她正要抬头,却突然被搂紧,一股淡淡的烟草气味,让她觉得分外心安。

“留在这里吧,别走得那么远了。哪儿都别去,就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江海潮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轻声地说:“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

卓暮飏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傻瓜,我怎么会赶你走。”他说话时,眼中却泛出点点光泽,照得那宛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愈发变得墨黑,像是一场黑色的葬礼,让人止不住觉得心中悲凉。

“我真舍不得赶你走,真舍不得……”

江海潮在他怀中抬起头,他却没有低下头,她只能看见他线条坚毅的下巴和挺直的鼻梁,就和初见的时候那样。好像是一场梦似的,这么久了一直闯入她梦乡的男人,竟然是城里最有权势的十二少,竟然是此刻真真切切地将她抱在怀中的男子。

几乎是不敢相信似的,她喃喃地道:“青蚱蜢鸡尾酒真的是甜的,很甜很甜。为什么会有人说是苦的?”

卓暮飏听得她的话,笑一笑,道:“你说甜的,就是甜的。”

果不其然,江海潮很快就成了媒体眼中的新宠,成了各大晚会争相邀请的压轴贵宾。她再不是那个午夜时分必须回到破旧的公寓中的辛劳女孩,如今她每天出入的都是各种豪华的俱乐部,早已搬到了卓暮飏的豪宅里居住,俨然有长居的架势。她也不是在工作中任人欺负又无力反抗的员工,此时夜总会的所有人都对她唯唯诺诺,而那领班早就消失,不知道去了哪儿。她更不是那个囊中羞涩、只能痴痴看着美丽的衣服的贫穷女子,现在她有一个巨大的衣帽间,早有专人将当下各大品牌的最新品送过来,每天都让她挑得眼花缭乱。

而她所要做的事情,只是一件,那就是尽力摸清卓暮飏的喜好。

其实他对她说不上有多上心,只是比其他女人多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比如,他会在出国好几天之后,连夜赶回来,到别墅里去看她一眼,尽管那个时候她早已经睡着了。又比如,他会牵着她漫步在长长的林荫道上,后面远远跟着一大群人,无人打扰,尽管他并不说什么话,也不喜欢她多说什么。

这么一点点的小细节,江海潮总觉得,自己会记得一辈子的。

“在想什么?”

江海潮怔怔出神,却突然听得坐在对面的卓暮飏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爱极了她发呆的样子,就这样侧着半个脸,愣愣地不说话,似乎整个人都神游了,已经不在这个空间。

这样的时候,他总会变得分外温柔。他可能会这样陪她坐很久很久,只盯着她的侧脸,也不去打扰,抛下身边的一切;也可能会将她抱到怀里,静静搂着她。

江海潮摇摇头,轻轻搅着杯里的咖啡,道:“没想什么呀。你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一个电话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卓暮飏淡淡一笑,道:“你是时间太多了吧?有事没事都只会瞎想。这样吧,你去报个名学点什么。做我的女人,别整天无所事事的。”

江海潮撇撇嘴,撒娇道:“我才不去呢。我又不是大学生,干嘛还要去学啊。我每天在家里等你回来不好吗?”

她笑靥如花,声音娇软,眉眼之间皆是小女人的妩媚俏皮。

他却久久没再说话。

又在出神。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总是出神,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江海潮唤了几声,他才点点头,只说:“嗯,这样挺好。”

总是这样淡淡的口吻,没有宠溺没有纵容,似乎她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又或是她是一个太过熟悉的伴侣。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话是很少的。他似乎只喜欢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在旁边,而不是像个女朋友那样叽叽喳喳。

久而久之,江海潮心中也滋生了几分淡淡的忧伤,却又不敢和他讲。

“今天晚上事情多不多?我在家等你回来好不好?”江海潮又换做可怜兮兮的口吻,嗔道:“你每天晚上都不回来,总该抽点时间陪陪我了吧!”

卓暮飏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道:“晚上约了几位叔伯,不知道要弄到几点。要是晚了,我就直接歇在宾馆了。你别等我,自己睡吧。”

江海潮却不依不饶,固执道:“反正我就等着你,到几点我都会等。随你来不来。”

她说话时是那么信誓旦旦,似乎笃定了他一定会去似的,卓暮飏心里不禁一颤。

如果那时候,她也等一等,那他们之间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如果当他不见她的时候,她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留在原地等一会儿,那她就能看见他推门出来。这样,她会不会留下来?

或者再早一点,她没有私自决定,而是等到他来了以后,当着他的面亲自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那他的愤怒就会少一点,也不会失手就把她推倒,亲手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卓暮飏叹一口气,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他一点都不在意地道:“随你。”

落地窗外是葱茏的树木,此时大雨如注,瓢泼大雨浇下来,将那树叶的绿色洗涤得愈发青翠欲滴。放眼望去,无论是一窗之隔的西式花园,还是老远之外的起伏山坡,都只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像是一袭绿色绸缎覆盖了大地,却被那无际的暮色遮掩得朦胧,好像是在千里之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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