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叫你们滚开,你们听不懂吗?”
慕容厉气愤地使出全力挥舞臂膀,挣扎间肩上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度撕裂,渗出殷红血水将布染湿。
然而他却似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一双眸子因为愤怒而染上暴戾嗜血的红色,瞧着甚是吓人。
“王爷,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现在这副样子,追上去又能做什么?送死吗?”安泰皱眉低吼。
“沈大夫自己送上门去,可不是为了等你醒来之后疯子一样冲上去送死!”
“她是希望你好好地活着,把伤养好,把侵略我西凤疆土的胡寇都赶回去,再把她从胡人手中接回来!”
几近疯魔的慕容厉闻言倏的安定下来,望着头顶繁密的枝叶怔怔地出神。
安泰看他终于不再发疯,不由松了口气。
“安明,你去给王爷找点吃的吧。”身形一退安泰坐回原地,“顺带看看那些人有没有追来。”
“好!”安明站起身来,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三人的视野里。
安睦瞥一眼慕容厉神情,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也回了之前的位置,靠着背后的树干调息养神。
眼下这情形,敌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他必须尽可能的休养生息,以便敌人追来时能全力以赴。
慕容厉盯着头顶发了会儿呆,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
冷静下来后,他身上的痛感神经也似瞬间归位,才发现浑身上下很多地方都疼。
缓了会儿劲,偏头瞥了眼肩上那团红红绿绿颜色颇为恶心的东西,慕容厉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沈大夫昨晚在林间折的,说是能治王爷的伤。临走之前,她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一定要保护好王爷,护送王爷安然离开此地。”
安泰说得认真严肃,就是希望慕容厉在知道沈静书的心意后能老实一些,别再冲动地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他说完,慕容厉脸上嫌弃的神情立时消散,连平躺的姿势都乖顺很多,似乎很担心肩上那红红绿绿的东西会滚落地面,从而浪费了沈静书的辛苦和心意。
三人这一养伤,便是数日。
在这几日时间里,沈静书尝试了数次,试图摆脱申屠烈的部下偷偷溜走,然而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无论她是以内急还是洗澡为借口,每次都会有人热情地跳出来,对她说愿意陪她一起享受生活里的各种琐碎。
她当然不信这世上有人居然连拉屎撒尿的节奏都和她同步,定然是申屠烈或者那个叫特木尔的家伙特意安排来监视她的眼线。
她暗骂了两人几回“贱人”后,队伍进入北境地界。
知道逃跑的希望近乎为零,她渐渐也老实了,准备过些日子等申屠烈放松警惕了,再做尝试。
跟以前慕容厉和安泰说的一样,北境确属贫瘠荒凉之地。
一望无垠的草原之上,除了那些碧油油的青草,很难再见别的植物,连树都少之又少,放眼望去只看见零星的几棵。
这让见惯了青山绿水的她,很不习惯,以为自己到了传说中的北大荒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