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再过两日,就到我们部落了。”
阿齐格眺望着远方,眸子里满是笑意,任谁都看得出他心里溢满回归故乡的激动。
“哦?”沈静书表情淡淡,“这北境……倒是和我听说的差不多。”
“差不多是怎样?”
阿齐格语声爽朗,听不出有任何的不高兴。
“外面的人是不是都说北境一片荒芜?”
沈静书挑挑眉,“差不多是这么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悄悄往申屠烈的方向瞄了眼,那人自始至终脊背挺得笔直,明亮的眸子注视着前方,似乎听不见她在评论他的国家疆土。
“哈哈!是吗?我敢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喜欢上北境的。”阿齐格笃定道。
喜欢?
除非她的脑子被马踢了,不然她是如何也不会喜欢北境的。
这话沈静书当然也就只在脑子里想想而已,没有说出来。
过了两日,队伍果真到了阿齐格所说的部落。
沈静书放眼看去,只见广阔的草原之上,一大片帐篷错落有致地铺排开去,身着各色艳丽服饰的胡族男女穿梭其间,颇有几分热闹。
申屠烈归来,胡族人民都兴奋地奔来相迎,将申屠烈连人带马围在了中央,热切地问长问短。
沈静书这个外人,在被晾了许久之后,才被人想起,被人带到了一处安静的帐篷安置。
“今后你便住在这里,不管你想去什么地方或是想做什么,都需禀报特木尔大人,获得他的准许。”
安置她的人是特木尔的下属,面无表情地交代完毕后,就转身离开了,她对着那人的背影无声地做个了鬼脸,在帐篷里转了一圈坐下,无聊感顿生。
以后她都得像个犯人似的被人关在这帐篷里?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日子可是真没法儿过了。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沈静书蓦然双眸一凝,右手紧握成拳在左掌心重重地砸了一下。
不行!
她现在就得行使特木尔放允的那些权利!
站起身,沈静书大步来到帐篷外,不出所料,外面果然有侍卫看守。
“烦劳你们去告诉你们那位特木尔大人,就说我马上要洗澡,再不洗澡我身上就得臭了,到时熏晕了你们我可不负责任!”
两侍卫都身形高大,每个人的体积差不多都能抵上两个她,她往他们跟前一站,就似两枚鹅蛋旁边放了枚小小的鸡蛋。
两人低眼瞅着她这个小米渣,眸光冷冷的,有那么一会儿,她以为自己面前立着的是两个面容古板的蜡人,不会说话也不会有任何表情。
过了很久,当中一人才收回眼光平视前方,迈开步子走了出去,留给她一道冷漠的背影。
嘴角抽了抽,沈静书在心里把特木尔又骂了一遍后,就回了帐篷,坐在案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桌上的茶盏。
“听说父王带了个外族人回来,是真的吗?那人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帐篷里?”
突来的稚嫩的童音,引起沈静书的注意。
父王?
谁?
申屠烈吗?
外面的人是申屠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