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霜在冷水里泡了半个时辰,听着宫桑吃饭的声音半个时辰了,才终于从木桶里出来。
宫桑见沈慕霜从屏风里出来了,抬头问道:“吃饭吗?”
沈慕霜咬牙切齿:“吃!”
倏地按着宫桑的后脑勺就竭力地啃嘴,恨不得把宫桑柔软的唇吞进腹中。
早饭后,沈慕霜带着宫桑找到沈老夫人,而沈老夫人在早起的时候便知道了昨夜的经过,大清早什么都没吃,一直坐立不安地焦虑。
听到丫鬟说大少爷过来了,沈老夫人忙道:“快请他进来!”
丫鬟听后准备出去迎接沈慕霜的时候,沈老夫人又上前阻止:“先不,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说罢,沈老夫人蹙起眉,坐在椅子上,双手手腕撑着桌面,双手手指揉着额头。
丫鬟听后便静静地待在房间,一时之间死静。
直到门外守着门口的丫鬟齐齐叫道:“大少爷!”
沈老夫人才从自己的思维中惊醒,倏忽之间站起道:“我儿...”
沈慕霜推开门,向惊惶不安地沈老夫人道:“娘,这次我是告知你的,我带着我的妻子先行一步,母亲自个前行皇城。”
沈老夫人脸色惨白,她的儿子这是向她分割?
那边,听闻到这边动静的沈幼歆跑了过来,见沈慕霜正与娘亲僵局,一时担忧问道:“哥哥,娘亲,你们怎么了?”
沈慕霜才侧头目视沈幼歆,漠然道:“你好好照顾娘。”
说罢,在沈幼歆愣住的时候带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宫桑离开了。
沈幼歆才想起疑惑,见沈慕霜已经走了,也不敢上前追问,看向沈老夫人问道:“娘亲,发生了什么事?”
沈老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茫然道:“难道我做错了?可是沈家后代该如何。”
已经向城镇门口去的沈慕霜只带着宫桑,和自己的心腹几名,买了一辆马车,他和宫桑坐进去,一人赶马,其他人骑马跟随在前后。
宫桑眨着眼睛,后知后觉问道:“娘一个人前往皇城不会出事吗?”
沈慕霜听言,不禁苦笑,解释道:“娘的身边养得有一批有武之士,何须我担忧,更何况还有我们的妹妹照顾呢。”
把宫桑按在胸膛上,沈慕霜沉沉道:“而你,只有我,若是连我都不顾你,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想过吗?”
宫桑自然想过,但事实是沈慕霜从头到尾都在顾忌着他。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宫桑又问道。
沈慕霜道:“南山庙,不过,你暂且不要和我娘独处,这段时间我都会陪着你的。”
宫桑明知沈慕霜话中有意,却也没问之后他会去哪,会不会带上他。
南山庙前殿香火旺盛,香烟缭绕,夕阳照射在南山庙的墙壁上,辉煌且红艳,寺里也传来钟磬之声。
“道易师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和尚向寺里火烧火燎地跑去,他身材消瘦,小脸蛋却圆圆的,穿着长袖土黄色的大衫。
被叫住的道易是一名穿着一件玄色袈-裟,头发被剃得光光的和尚,当听见有人叫他时,他垂着眼皮抬起,向那小和尚道:“道云师弟,何事?”
道云饶了饶如同电灯泡一样的脑袋,说道:“师兄不是让我观察沈家吗?我听前殿的施主们交谈,好像他们在近期回来了。”
“回来了。”道易抬起头望向斜阳晚霞,温柔的霞光衬得他一张原本深邃的脸柔和许多,细看才发现他的眼珠子竟然是淡棕色的。
道易往自己住的寮房走去,直到四周静无一人,才喃喃道:“我等了二十七年,终于等到你来了。”
进入寮房,道易翻开一本经书,静静等候。
直到第二天寺庙浸染着曙光的颜色,半边天绯红一片。
沈慕霜略先带着宫桑到了南山庙,他先花了不少钱买了许多香火,后才被引荐。
沈慕霜向那小和尚道:“能否见一面道易高僧。”
道云抬起头微微打量沈慕霜,才恍然想起面前的男子与沈家的沈氏有些相似,忙道:“可以的,施主,您先稍等一下。”
沈慕霜点头,道云便向道易的寮房跑去,他走到门口先敲了敲门:“道易师兄在吗?”
道易一直在翻看经书,听闻回道:“在的,何事。”
道云道:“那沈家的来了。”
道易倏地站起身来,惊动了桌椅挪动,门外的道云听后关怀问道:“道易师兄你怎么了?”
屋子里的道易摇了摇头,语气未变:“无事,你让他先等一等,我净身后便来。”
道云听到后,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寺里大部分的和尚在面见重要的施主,都会先净身再去的。
只是道云显然并不知道,道易这是第一次刻意这么做。
一盏茶的功夫,道易披上新的袈-裟,垂下双眸向客堂走去,这客堂有不少,多数都是拿来接待非寺庙里的施主的。
宫桑听到动静抬眼便见到一穿着袈-裟的光头和尚,这并不是很奇怪,只是面前的和尚面貌比其他的和尚更好看罢了,个子又高,也难怪这一路走来听到很多姑娘微红着脸谈起他来。
道易与宫桑四目交错,行走的动作顿了顿,很快便反应过来了,面带微笑向两人颔首道:“两位施主请坐吧。”
沈慕霜带着宫桑坐下,动作细致入微,道易见后眯了眯神色,又极快地掩饰住。
沈慕霜见道易坐下后,也向道易颔首道:“久闻道易高僧法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道易含笑道:“不过虚名而已,还不知两位施主因何事而来。”
沈慕霜道:“不知道易高僧可曾记得一个月前家母沈氏求高僧算了一卦,今日我是来还愿的,多谢高僧赐我姻缘,才使得我与夫人相见相识。”
道易垂下眼眸,道:“姻缘自有天定,不过我看施主你近日可有大事,我这还有一卦,不知施主可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