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大王开始不分好坏,上窜下跳,见人就啄。
席紫鸳几次都快要把它抓住了,又被它啄得松脱手。
方翠怕鸡大王惊动何厨子和斐达健,赶紧上来帮忙抓鸡,神秋也从破屋里赶出来搭手。
鸡大王瞪着血红色眼睛窜到后院一棵枣树上,两只鸡爪强而有力地紧抓树枝,任众人怎么摇,也无所畏惧。
何剑跟着赵志远学了沙东西,只见他眼睛迷瞪瞪地跟鸡大怼着,嘴里不停念叨:“这公鸡着魔了,我要请道长来!我现在就请道长来。”
方翠、席紫鸳和神秋都听到了,好像何剑也跟着鸡大王魔怔了似的。
肯定是不能让何剑出门找道长的,要是让别人发现鸡大王是吃了仙草料成的精,她们三个都脱不了干系。
眼看着何剑要把事情闹大,方翠干脆使出仙力,暗中对何剑的穴位猛地点了一下。
何剑吭吃一声,昏倒在地上。
“阿娘!”席紫鸳紧张起来:“厨房那边来人了。”
她们来不及把何剑拖进破屋,只得各自在脑海里绞脑汁想借口。
“何剑!怎么还没好啊。”原来是斐达健。
席紫鸳三人顿时松了口气,方翠回他道:“何剑刚才把鸡撵上树去了,他摔了一下,现在就成这样了。”
斐达健愣了一下,方翠的说法实在牵强,他有些想不通只是摔一下怎么人就不睁眼也不动弹了。
正疑惑,神秋在方翠身边挪了两步,她脚尖轻轻磕了一下树下的浮土里突出的浅浅石头,似乎在暗示,何剑就摔在这石头上。
斐达健是为拿鸡来的,不是为找事而来,他相信这三个人没理由骗他,于是便说道:“那我来把他扶起来吧。”
“好好。”方翠搓搓手,想上前帮忙。
斐达健却摆摆手:“不必了,我一个人就能抬他。方婶你赶紧给我去拎四只母鸡来,我师傅催了,不能让他等着。”
“抓鸡是吧,马上就去,不过达健啊,老母鸡都没了,都是嫩鸡,行不行。”方翠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想去帮忙。
“老的嫩的都不要紧,是母鸡就行。”斐达健坚持不让方翠搭手帮忙抬何剑。
这让方翠有些不巡,何剑的睡穴是她点的,得她亲自解穴才行,不然何剑一天都醒不过来。
然而斐达健却以为何剑真是摔晕的,只顾着催方翠去抓鸡。
方翠正着急,这时神秋冲席紫鸳眨眨眼:“紫鸳姑娘,去和你娘抓鸡。”
估计是神秋想到了好主意,于是席紫鸳点点头,拉着阿娘进到鸡舍里。
鸡大王迷瞪着眼睛,瞅着方翠和席紫鸳去抓自己的鸡媳妇,它开始不干了,扑腾几下,“呼”地一下从枣树上飞下来,直冲鸡舍门冲进去。
鸡脑就是鸡脑,成精了也还是鸡脑。
鸡大王一心想救鸡媳妇,却不知道什么叫瓮中捉鳖。
它进了鸡舍,正好让方翠省了抓它的心,席紫鸳见状赶紧关上鸡舍门。
方翠反应也很快,跟鸡大王正面对决起来。
这鸡大王到底成了精,方翠撵到哪里,它就往别的地方躲开。
方翠后退几步,它就前进几步,有道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怕是它平日瞎逛荡,不知在哪里看了别人家的孙子兵法。
席紫鸳见阿娘对鸡大王无可奈何,灵光闪过,她试着对鸡大王所在位置的空气施下定魂术。
果然,经过这段时间的修习,对着空气施定魂术还是有点用处的。
鸡大王行动变得缓慢起来,像慢播镜头,缓缓抬起鸡肢膀,扑腾向上后,眼看着要被方翠抓着,它又徐徐降落地上。
上下来回几次,当它再次掠过方翠眼前时,猛地就被方翠抓住了鸡脖子。
席紫鸳高兴地喊道:“阿娘干得漂亮!”
话刚落音,定魂术也就收功了。
现在任鸡大王再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方翠有力的手掌。
趁它张嘴想啄人,方翠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特制的仙草料,用指尖往鸡大王喉咙里用力一塞。
鸡大王还没反应过来,就条件反射地吞咽进肚里。
“阿娘,你给它吃啥?”席紫鸳好奇问道。
“镇定草料,它见了血,又是刚刚成精不久,一时把持不住才着魔。以后不能让它单独呆着,得关起来,再见血的话,它一定会控制不住的,到时会妖入魔道就成鸡妖了。”方翠忧心忡忡:“这段时间我再试试喂它其它草料,要是养得好,它的仙法能更上一层。若是养不好,不妖不魔的话,就请个道人把它给法办了。”
“法办?”席紫鸳不解。
“不能让它入魔成妖祸害人间,找道人给它施法,断了它的仙气,最后放归山野当只野鸡大王就行。”方翠解释道,不过她现在顾不上细想鸡大王的事。
也不知道外头斐达健把何剑抬哪里去了,指望神秋能把事情处理妥当。
方翠把鸡大王扔进一个单独的鸡笼里关起来,又迅速抓了两只母鸡塞进席紫鸳手里,自己手里再抓两只,便火急火燎地推开鸡舍门。
一抬眼,何剑居然还睡在枣树下,斐达健人却没了踪影。
“咋滴?”方翠问神秋道:“人怎么还在这里睡着。”
神秋对她们两个做了个“嘘”别吱声的动作,她主动接过方翠手里拎的两只母鸡,好让她腾出手来给何剑解穴。
“达健哥呢?”席紫鸳好奇极了。
神秋笑起来,她对破屋屋顶奴奴嘴,示意斐达健在屋顶上:“我让他给我采瓦松去了。”
“现在又不是瓦松的季节……”席紫鸳脱口而出才想到,那不过是支开他的借口。
趁着斐达健的身影还没在房顶上出现,方翠赶紧给他解了穴位,又用力地掐他的人中,过了一会,何剑才缓缓醒来。
一睁眼,他打了个激灵,从地上蹦起来,他冲着枣树顶大声喊道:“你个中了邪的鸡精,我要请道长灭了你。”
这时,屋顶上的斐达健探出半个身子斥责道:“何剑,你瞎嚷嚷什么!”
“是鸡精!鸡精!”何剑指着枣树顶,定睛看,发现上头早已经没有了鸡的踪影。他猛地回头看向方翠和席紫鸳:“你们把鸡精弄哪里去了。”
“鸡就是鸡,哪里来的鸡精。”席紫鸳挡到阿娘面前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