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郑氏已经耽搁了那么长时间了,若是再找别人说不准又要因为什么事情而耽搁时间了。
所以虽然心中对常广发的态度不满,可还是忍着脾气,小心翼翼的赶忙补救似上前道了歉,后来见到常广发答应上山帮着她找人,所以对常广发那声冷哼便也不那么在意了,小意的扶着因为身材肥硕而跑得有些气喘的郑氏,跟在了常广发爷几个的身后往山上走去。
常广发是个热心的,虽然心里已经认定了赵仁义是死定了的,不过到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本着人多力量大的想法,这一路上遇到了人便会拉着一起去帮着郭玉双找人,就算是尸体也得找回来不是,这阵子山里正是物产丰富的时候,村里的妇人上山采山货的时候若是被尸体吓到那可就不好了。
而常广发这样的做法正和了郑氏和郭玉双的意,他们两个巴不得上山的人越多越好,也就没有再嫌常广发一路找人墨迹耽搁时间了。
这一路上到也算顺利,可就在众人走到郑连山家门口的时候,常广发看到了正在郑家屋顶上修房子的展离和郑连山的时候,想着展离可是村子最好的猎户,又熟悉山里的地形,而且在找人方面展离可是要比他们这些人都擅长。
于是常广发便本能的冲着展离喊道:“离子,你在这正好,我还想着要去找你呢,郭姑娘说他表哥昨晚上山去找苏姑娘求药,可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想着可能是他一个外乡人在山里迷路了,正想带大家上山帮忙找找,这云雾山里的情况你最熟悉,你也帮着去找找行不行。”
常广发这一嗓子的声音不小,所以不光是房顶上的展离和郑连山听到了,就是在屋里做饭的姚氏也听到了。
姚氏一听到常广发的话脸色便是一沉,在姚氏的眼里,苏尘可是展离看上的姑娘,他家离子那是什么眼光,他看上的姑娘那还能差了,所以这冷不防的听到了常广发说郭玉双的那个无赖表哥晚上去找苏尘,老太太可是当场就不干了。
因为常广发了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在屋里切菜,于是当时的场面便是,只见腰间扎着蓝色花布围裙的姚氏怒气冲冲的从厨房跑出来,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指着常广发扯着嗓子骂道:“我说广发你个老小子是不是皮痒了,你这没头没脑说的是什么话,人家苏姑娘可是个本本分分的好姑娘,什么叫郭姑娘的表哥大晚上的去求药一夜没回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再说苏姑娘那药可是老贵的东西了,你当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求的,他一个一路要饭到这里的无赖,还大晚上的上山,人家苏姑娘能搭理他那才是怪事,你这大张旗鼓的满村子嚷嚷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拿脑子就饭吃了怎么滴,我可告诉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败坏苏姑娘的名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太太也是太心急了,只囫囵的听说郭玉双那无赖表哥大晚上的去苏尘那里求药便急火火的跑了出来,并未听到人家常广发后来说的是怀疑赵仁义是在山里迷了路的话。
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姚氏能一个人把孩子带大,自然不会是个温柔的性子,姚氏年轻的时候,村里一个无赖想调戏姚氏,愣是被姚氏拿着菜刀追得绕了村子跑了好几圈,谁拦砍谁,就是里正的面子姚氏都没有给。
最后还是姚氏的婆婆抱着刚刚两岁的郑连山赶来,才将已经将无赖逼到了墙角的姚氏拦了下来,打那以后,村里的无赖混混就再也没有敢惹这个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的小媳妇了。
所以这会看着举着菜刀的姚氏,即便是常常进山打猎,脾气一向火爆的常广发见到举着菜刀的姚氏也是头皮发麻,急忙停住了往院子里冲的脚步,慌乱连连摆手解释道:“那、那个嫂子你这是干什么?你可千万别生气,我也知道苏姑娘是个好姑娘,大晚上的自然是不会让一个陌生男人进门,那话都是郭姑娘说的,我的意思是怕郭姑娘的表哥夜里上山摔了,昨天不是下雨了吗,嫂子你真的误会了。”
而就在姚氏跟常广发说话的功夫,展离和郑连山也从房顶下来,两人的脸色同样是不怎么好看。
只是常广发怎么说也算是展离的长辈,所以展离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跟在常广发身后的常新旺一眼,然后便眼神阴鸷狠厉看向了扶着郑氏的郭玉双冷声说道:“你说你表哥是昨晚去苏姑娘家求药的?”
郭玉双在村里住的这段时间也听说了展离的一些事,特别是前阵子展离他们杀熊宰狼的事情之后,知道了展离不是个善类的她被展离这会的眼神吓得不轻,忙将身子朝着郑氏的身后躲了躲,小声的说道:“我表哥出门的时候是那么说的。”
“你表哥是什么时候出的门,他一个外乡人,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又怎么知道苏姑娘家的所在,还有昨天夜里风大雨急,你表哥又不是害了什么急症,既然有独自上山的力气又怎么会连一晚都忍不了,非要昨晚上山求药,我看你分明是因为与苏姑娘不睦故意在这败坏她的名声。”
展离这话说得声音越来越大,跟着常广发过来的村民都听到了,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那赵仁义刚一来村子就讹了郭家七百文钱,是而在村民中的印象中并非什么好人,而展离清楚记得昨晚他从堤坝上回来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了赵仁义,那个时候的赵仁义正在祖家大门外转悠呢,而他是直接回家的,回家后就发现了顺子生病,接着他就去找了苏尘,中途并未耽搁,而苏尘从自己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末了,所以展离敢肯定赵仁义一个外乡人自然是不敢那么晚的时候走山路的。
所以展离敢肯定,不管赵仁义昨晚是不是真的去了苏尘家,都不会是郭玉双口中说的求药,这会将事情挑明了也是为了让身后那些不知情的乡亲了解郭玉双的说法不是胡说八道,那便是因为私怨而报复苏尘,这样不管一会上山的结果如何,大家的心里都会认为赵仁义是自作自受。
因为有了上次雷虎他们几人的例子,展离相信就算是那赵仁义真的存了什么歹心上山,那最后吃亏的都不会是苏尘。
而展离如此表现在郭玉双的眼中却只以为他是心虚而已,虽然这会的她也不敢确定此时的赵仁义到底还在不在苏尘家,可是郭玉双却是能肯定昨晚赵仁义是去找了苏尘,想着展离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下对自己一个姑娘动手。
于是郭玉双忙从郑氏的身后出来,脸上的神情也镇定了不少,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昨天刚吃完晚饭,表哥说他身上疼的厉害,我便提起苏姑娘给李大哥治伤的事,表哥便说想去找苏姑娘求点药,那个时候大概是酉时初,我表哥当时也是因为疼的太厉害了,又想着苏姑娘家也不算远,便想趁着天色还未黑,强撑着身子去求药的,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夜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姑娘好心见昨晚的雨太大了,便收留了我表哥一晚也说不定,毕竟我们可都是从清和郡那边逃难来的,当初几十人一起窝在一间破庙的事情也是常见的,苏姑娘好心收留我表哥一晚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到了郭玉双说的时间,展离的心中便更是敢肯定这郭玉双肯定是在说谎了,所以倒是也并没有因为郭玉双的话有多生气,而是轻蔑的看着郭玉双冷笑道:“照郭姑娘的意思若是有清和郡的难民去你家投宿的话,不管男女老少郭姑娘都会欣然接受了?那在下还真是佩服姑娘的胸襟跟气度,竟是乐意助人到如此不顾礼义廉耻的地步了,作为一个单身的姑娘竟是只因为大雨而愿意收留一个素不相识且名声不好的单身男子留宿,郭姑娘以为人人都会如你一般豪放不成?”
郭玉双被展离这毫不留情的话说的面红耳赤,再一听身后众人也都纷纷议论自己的不是,于是忙又使出了她最擅长的手段,拿出帕子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诉道:“展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只是担心表哥的安危才会乱了方寸,想着若是苏姑娘看到昨晚的大雨能好心的收留表哥一晚,那表哥定然是不会有事的,展大哥你又何必说这么难听的话来为难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呢。”
要说郭玉双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刚刚也是太过着急了,而展离的话倒是然她冷静下来,如今这副柔弱的模样加上这段话说得,反倒好像是展离得理不饶人,欺负她这样一个为亲人担心而失了分寸的弱女子了一般。
她话的意思也不无透露着若是她表哥真的是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便是苏尘心地不够好,没有收留赵仁义造成的,而若是苏尘真的“好心”收留了赵仁义的话,那便是展离口中的不知礼义廉耻,所以无论一会他们能不能在苏尘家里找到赵仁义,苏尘在大家心中的印象都不会好。
所以郭玉双这番话落,郑氏倒是难得的向她投去了个赞赏的眼神,同样是一脸焦急的说道:“是啊离子,郭姑娘这也是担心她表哥的安危才会说了这些不妥当的话,你个大男人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还是带着大伙帮着上山找找吧。”
郑氏之所以这么卖力的张罗,一是想坏了苏尘的名声为自己闺女报仇,二也是为了让展离看到苏尘的丑事而厌弃她,转头自己再舍了脸面请媒人去提亲,那说不得就真的能如了闺女的意也不一定,所以展离这个正主自然是要跟着一起上山才好。
展离一眼就看出了郑氏的心思,这个女人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当初就为了买自己家的房子,便满村子的造谣说自己是灾星,所以对于郑氏展离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依旧是冷冷的盯着郭玉双问道:“你说你表哥是酉正上的山,若是按照你说的时间,从村里到苏姑娘家大概也就两刻钟的路程,就算是你表哥不熟悉山路,半个时辰也应该到了,可那个时间一直到戌时,苏姑娘都在我家帮我带回来的孩子看病,所以你表哥即便是上山了也不可能碰到苏姑娘,而我家就在苏姑娘家旁边,且昨晚我家一直都是亮着灯的,展某实在是想不明白郭姑娘的表哥为什么在敲不开苏姑娘家大门的情况下不去我家问问、避避雨或是直接下山,反而是一直冒雨在苏姑娘家的门口等着,没有这个道理吧,我昨晚可是从未见过郭姑娘的表哥。”
虽然展离曾经救过自己,可见到这么维护苏尘的展离,郭玉双的心里便是一阵阵的恼恨,这会的她也顾不得展离当初的救命之恩了,不满的冷哼道:“展大哥这话的意思是我在撒谎了,我表哥昨晚出门的时候明明就说得清清楚楚,他是要去苏姑娘家求药,而且他走之前还详细的跟我打听了苏姑娘家的具体位置,去你们那里的路又不是那么难走,我表哥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从小就常去山里砍柴打猎的他难道还会走丢了不成,说不准真的是我表哥见苏姑娘没在家,便在苏姑娘家里等着了也说不定,展大哥你就算是再喜欢苏姑娘也不能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不惜说谎来维护她吧。”
展离本就对郭玉双这个女人很是不喜,这会听她这样故意的将事情往苏尘的身上扯就越发的厌恶这个女人了,沉着脸说道:“郭姑娘想来是从未在山里住过,所以并不知道因为山里的野兽多,不管出门多远,时间多短都是要将门户锁好的吧,依着郭姑娘的意思难道是你表哥放着只隔几步路的我家不去,反而是非要冒雨在外面等着,或是翻墙撬锁的非要去苏姑娘家等她不成。”
说着展离也不等郭玉双再说什么,接着说道:“昨天下午我一直都在堤坝上干活,什么时候回的家村里不少人都看到了,若是你说的都是真的话,你表哥应该是在我之后的一刻钟之后上山的,就算是他对山里的路不是很熟悉比我走得慢点,酉正也该到苏姑娘家的,郭姑娘的意思难道是你表哥在酉正到戌末这段时间一直冒着大雨在等苏姑娘,还是真的如展某所说的令兄是翻墙撬锁的进了苏姑娘家里等人了,恕展某直言,苏姑娘家的墙可是不低,就算是专门溜门撬锁的飞贼想要进去怕是也不容易的。”
说到这里展离还意有所指的看着郭玉双说道:“郭姑娘,当时我家可是不只我一个人,还有六子和顺子兄弟两个,这会两个孩子正跟里正去镇上办事,若是郭姑娘怀疑我说谎的话,那大可以等里正回来的时候去问问六子兄弟俩昨晚的事情到底如何,孩子可是不会撒谎的,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一问便知,而且我也没有那个时间跟两个孩子串供你说是不是。”
虽然因为年纪小没有跟展离经历杀狼事件,可他哥常新旺却是去了的,听了他哥给他讲了展离杀狼的过程,原本就很崇拜展离的常兴旺就越发的崇拜展离了。
这常兴旺可能是随了娘了,不像常广发和常家大小子那般脑子笨,不会说话,这会展离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清楚明白了,就算是郭二宝在场想来也能听出些门道了,更何况常兴旺又不是傻,所以在看到展离的面色不善之后,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爹可能是被人当枪使了。
于是忙拉了拉要说话的常广发说道:“爹,刚刚郭姑娘不就是说让我们帮着上山去找找她表哥吗,这会怎么又扯到苏姑娘的身上了,再说了,展大哥说的也没错,苏姑娘又不傻,就算郭姑娘的表哥真的去了苏姑娘家,那这大晚上的苏姑娘也不可能给他开门,更何况展大哥都说人家苏姑娘当时还不在家,展大哥的为人如何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你见他什么时候撒谎骗过人。”
经儿子这么一说,常广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是说错话了,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冲着展离嘿嘿笑道:“大侄子你可别生气,叔这人你也只知道,说话向来都是有口无心的,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刚刚也跟郭姑娘说了,苏姑娘是不可能大晚上的让男人进门的,兴旺说的对,我就是答应帮他找下人,真的没别的意思。”
展离为了一个逃难的姑娘而拒绝了祖家三丫头的事已经在云雾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了,常广发也是听他媳妇提过两回,所以这会听儿子这么一说,又见展离的面色难看,忙不迭的开口解释道。
他家大小子前两天就帮着展离去抬了回猎物,回来就拿到了近二两的银子,这些银子他就是打半年的猎也未必能挣到,所以他可是不愿意因为郭玉双而得罪展离,这事要是让他媳妇知道了,回家准保又得数落他好几天。
到底是长辈,常广发都这么说了,展离也不好再板着脸,而且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会跟着常广发他们一起过来的人不少,想来会自然是有那好事之人去找六子他们去核实昨晚的事情,而他说的话并没有不实之处,自然是不怕人问的,这样一来郭玉双刚刚的话便不会对苏尘的名声有什么伤害,这样展离也算是初步达到了目的。
而接下来就是要找到郭玉双的那个表哥了,那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可以真相大白了。
想到这的展离便缓和了一下脸色说道:“人我倒是可以帮忙找,但不是为了郭姑娘和她的那个表哥,而是为了证实我展离并不是个为了一己私利而说谎骗人的无耻之辈。”
说着展离便将目光投向了郑氏和郭玉双,这话里影射的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祖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祖家老三曾不止一次的来找过他,所以郑氏出现在这里目的那便不难猜测了,加上郑氏本就是有着前科的,所以众人此时看向郑氏的眼神就有些不怎么好看了,对于这样为了一己之私而想要陷害他人的做法,村民们也都是相当反感的。
而对于徐仁义的去向,其实展离的想法也是倾向于他是在上山的路上或是在苏尘没有在家的情况下山而摔倒或是迷路了,毕竟昨晚的雨势确实事太大了,就算是他们这样常年游走于云雾山的猎人都有可能摔跤,更何况是第一次进山的人了。
虽然过程有那么些不尽人意,不过郭玉双可是不管展离是出于什么目的帮忙找人,她要的只是结果,那个能让苏尘名声尽毁和能让自己顺利进祖家大门的结果而已。
既然答应了要帮忙找人,展离便也不啰嗦,反正该说的都应说了,于是便回头跟姚氏交代了两句便跟郑连山一起领着众人往山上走去。
因为昨晚那一场大雨,今天下地干活的人少了,所以常广发这一路着实是喊出来不少的人,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山上走去。
众人顺着通往山上的小路找了过去,可这一场大雨过后,别说是一个人上山的痕迹了,就是一堆人上山的痕迹这会也不会留下来,所以众人一直走到了展离家的院门前也没有看到赵仁义的影子和一点痕迹。
雨后的山路并不好走,特别是体型过胖的郑氏,虽然一路上都有郭玉双的搀扶,可湿滑的山路还是让郑氏结结实实的摔了不少的跟头,那一身上好的绸缎衣服沾满了污泥,原本梳的光滑的头发和那满头珠翠也是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与其他跟着来看热闹的妇人相比,郑氏的模样明显要狼狈许多。
不过为了看苏尘的笑话,郑氏愣是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坚持了下来。
就在众人找到了展离家门口的那处小路的分叉处时,展离和郑连山不相信赵仁义会在苏尘家的两人自然是往朝东边通往深山的小路找去。
可郭玉双和郑氏却是直接往北边那条通往苏尘家的小路走去,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一心以为赵仁义此时就在苏尘家的她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所以郭玉双直接扶着郑氏往苏尘家走去。
说来也巧,就在郭玉双洋洋得意的扶着郑氏悄悄的往苏尘家方向走的时候,在另一条小路上的展离却是在路边的灌木上发现了一条衣料上的线头,细小的线头挂在了一株带刺的灌木上,线头虽然细小,不过天蓝色的线头挂在墨绿的灌木丛上却是十分显眼,细心的展离走了没两步就发现了。
这条路并非是下山的路,而是通往小溪和上深山的小路,展离平时溪打水常走这条路,来回并不会刮到路旁的灌木丛,所以展离可以肯定这线头并不是自己的,再说这天蓝色的布料多是女子喜欢的颜色,他还真是没有这个颜色的衣服。
拿着线头的展离一回头正好看到了郭玉双和郑氏带着几个妇人往苏尘家的方向走,便是黑了脸,冲着人群大声的喊道:“人应该是往这边走了,你们过来看看。”
说着展离又看向了郭玉双喊道:“郭姑娘,你表哥昨晚上山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刚刚迈上往苏尘家去的小路便听到展离的声音,一心只想着将人引去苏尘家的郭玉双想也没想,头都没回便答道:“是天蓝色的交领短衫和同色裤子。”
这身衣服还是前几天郭玉双刚刚替他做的,因为赵仁义是抱着偷了银子直接就去临安城的打算,所以才会不顾大雨而穿了这身新衣服的。
说完郭玉双便不也再理展离,穿掇着跟苏尘有仇的杜氏和村里几个好事的婆子往苏尘家走去。
展离见郭玉双听了自己的话非但没有过来看看的意思,反而依旧是头也不回的往苏尘家走,便是有些恼火,苏尘家是个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展离却是清楚的,看着跟在郭玉双后面的几人都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事婆子,心中暗自着急,却是一时间想不出来怎么阻止。
只能拿着线头飞快的朝着郭玉双的方向疾步而去,赶在郭玉双走到苏尘家大门之前拦住了郭玉双。
来到郭玉双面前的展离将手中的线头递到了郭玉双的眼前问道:“郭姑娘,这是我在通往深山的小路上找到的,你看你表哥穿的可是这个颜色的衣服?”
眼看着前面不远就是苏尘家的大门,郭玉双又哪里有心思看什么线头,可是看着身材高大的展离拦在自己的面前,郭玉双一时间也不敢硬闯,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展离递来的线头看了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这线头郭玉双的面色便是难看了起来,因为此时她手中拿的还真的就是赵仁义衣服上的线头。
赵仁义昨晚穿的衣服是前两日她们一起去镇上买的,满也不知道赵仁义为什么会在满铺子的布料中挑中了这么个颜色,这种天蓝色的布料因为颜色浅不耐脏,所以别说是村子里的男人了,就是女人也没有几个会穿这个颜色的衣服,来云雾村这么长时间,郭玉双也就见祖月娥穿过两回这个颜色的衣服,而祖月娥今天的样子她也看到了,是绝对不可能来着山上的,所以郭玉双可以肯定这根线头绝对是赵仁义衣服上的。
有些不敢相信的郭玉双忍不住低声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表哥明明说是来找苏姑娘求药的,怎么会往深山里走呢?我看我还是去问问苏姑娘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好。”
说着郭玉双忙放开了郑氏的胳膊,提着裙子便往苏尘家跑去,这会的她可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态,而是真的急于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经肯定展离找到的线头就是赵仁义衣服上的,虽然不知道赵仁义怎么会跑到通往深山的小路上去了,不过郭玉双却是可以肯定赵仁义是肯定来过苏尘家的。
因为上山的小路是要经过苏尘家的,而以她对赵仁义的了解,既然已经到了这里的赵仁义在没有达到目之前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
而且赵仁义昨晚来之前可是特意做了翻墙的东西,若是按照展离的说法,就算苏尘昨晚真的如展离所说的去他家帮什么孩子看病了,那也该是正和了赵仁义的意,正好方便他可以偷偷进门偷东西,只是在这之后赵仁义去了哪里,难道是得手后逃跑了。
想着赵仁义一到她家便将她仅剩的财物都搜了去,郭玉双也是真的着急了,家中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财物又都被赵仁义拿走了,若是赵仁义真的跑了难道要她喝西北风不成。
还有若是那姓苏的丫头真的没有见到过表哥,而只是丢了一些东西而已,那她这大张旗鼓的过来非但达不到预想的目的,反而是告诉大家偷了银子的是她那个刚刚来村子便讹了别人银子的表哥,那这趟若是大家在找不到赵仁义的情况下会不会让她这个表妹顶罪,这样的话她这么大喇喇的带着人来找苏尘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想到郑氏答应她的事情,顾玉双便是又有些不甘,于是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之后,还是跺了跺脚往苏尘家疾步跑去。
自早上起来这天色便一直是阴沉沉的,时不时的还会下上一阵的小雨,这会天空中又是飘起了细雨。
苏尘一早起来将院子收拾了一下便拿了给六子兄弟做的衣服缝了起来,苏尘以前也就做过一些抱枕靠垫之类的东西,她自己的小衣倒是也做过两身,只是穿在里面的衣服苏尘倒是也没有那么讲究,针脚和做工都不是那么好看。
这外衣苏尘倒还真的是第一次做,因为是要穿在外面的,所以苏尘做起来格外的认真,这速度自然是不会很快。
坐在回廊里的苏尘刚刚缝了没两针,就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哗声,忙放下做了一半的衣服,顺着墙角处的楼梯来到墙头上探头朝外看去。
正好看到了郭玉双提着裙子往自家的方向跑来,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苏尘冷冷一笑,转身便下了墙,手脚麻利的将院子里里外外又都检查确认了一下,见院子里没什么不能见人的这才安心的坐回了竹椅上等着郭玉双找上门来。
对于郭玉双这么快就找来苏尘是一点都不意外,所以一早便将院子里那些不好见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功夫不大苏尘便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展离那有些恼怒的声音:“郭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不是已经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你表哥昨晚上山的时辰苏姑娘正好在我家给顺子看病,而且我在上山的小路上找到了线头你也看了,你也确定是你表哥衣物上的,你这人不往那边找人却非要来苏姑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展离说话的声音不小,其中不无有着故意给屋里的苏尘提醒的意思。
院子里的苏尘自然是明白展离的意思,心中微暖,这种有人护着,处处有人替她着想的感觉真的很好。
笑着拿起倚在栏杆上的油纸伞,步态悠闲来到大门前的苏尘没有多问便直接开了大门,一脸不解的看向了门外的众人问道:“不知诸位乡亲顶着雨上山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说着苏尘的目光一一扫过了门前的众人,见众人没有一个说话的,苏尘这才满意的转头看向了展离问道:“展大哥,顺子好些了吗?小孩子生病最是容易反复,这两天的天气阴冷,展大哥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才好。”
展离见苏尘的神态轻松,便知道苏尘有所准备,提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点,这会听苏尘这么说忙道:“昨天吃了药就好多了,吃过饭我又给他洗了个澡,晚上便一点都不烧了,今早吃了大半碗饭,这衙门不是要给难民盖房子吗?这会兄弟俩跟着大爷爷去了镇上去领朝廷发的救济银子了,以后他们兄弟俩便会在村里落户了。”
苏尘听了这话便笑了,丝毫不理会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郭玉双,慢悠悠迈出了大门,回手关上了大门,然后才笑看着展离说道:“这样也好,有了房子他们兄弟俩以后的生活也就有着落了,对了展大哥,你知道附近谁家有刚刚下了小牛的母牛吗?这奶牛若是一时半会买不到的话,能买些牛奶也好,实在不行羊奶也行啊。”
飞机上的牛奶早就让她趁着保质期还没过的时候给做成奶酪了,这几天的苏尘都是靠着奶粉度日,可眼见着奶粉的存货也已经不多了,再说苏尘还是喜欢鲜奶的味道,所以这才有些着急了。
六子兄弟俩也是,据苏尘的观察,两人都明显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最好是多吃一些高蛋白的食物补充营养,而苏尘能想到最好的补充蛋白的食物便是牛奶了,特别是顺子的年纪小,牛奶的蛋白含量高,吸收又好,最是适合营养不良的孩子。
展离见苏尘将大门关好才算是彻底放了心,对着苏尘他脸上的恼怒也淡了几分,笑着回道:“我还真没听说谁家的牛下了崽子的,等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是在没有我便再去临安城帮你看看好了。”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对话可是把郭玉双给气坏了,刚想开口却是又被一旁的苏尘给打断了。
只见苏尘一脸感激的看着展离说道:“那就麻烦展大哥了,对了展大哥,我看着六子和顺子两个孩子都太瘦了,想来是这一路上没少吃苦,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身体亏空的厉害对将来也有影响,所以这阵子还是多给他们吃些有营养的,我刚刚说的牛奶或羊奶就很好,若是一时买不到多吃点豆腐也好。”
话一出口苏尘就后悔了,有些心虚的看向了展离,因为无论是在临安城还是望山镇,苏尘好像都没有看到卖豆腐的,她刚刚也是故意气郭玉双而急着开口说溜了嘴,说完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这么一脸紧张的看着展离。
看着这样的苏尘,展离心中好笑,两人相处的日子久了,展离对于苏尘的一些小动作还是有些了解的。
看着苏尘那一脸心虚的可爱模样,展离脸上也是带了笑,不过为了不让苏尘的心虚引起别人的怀疑,展离还是急忙说道:“知道了,就算是牛奶一时买不到,回头我泡些豆子给他们做点豆腐也就是了。”
听了展离这话,苏尘才急忙收了心虚的表情,换上了一脸惊喜的问道:“展大哥你还会做豆腐呢,等回头一定要教教我。”
苏尘喜欢吃豆腐,更喜欢喝豆浆,不过一直没有看到卖豆腐的,所以听到展离说他会做豆腐心中便是一喜。
看着苏尘和展离就这么将自己和众人当成了空气一般,旁若无人的聊起了家常,郭玉双那本就因为苏尘打断话头而气得铁青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恶狠狠的瞪了苏尘一眼怒声喊道:“苏姑娘,我表哥昨晚来你家求药,可是人却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不知道苏姑娘可知道我表哥如今的下落?”
听到了郭玉双的怒吼声,苏尘心中满意,愤怒可以使人疯狂,更是会让人失去理智,而苏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题外话------
公子安爷开新文啦!长得美的都去看了哟!
盛世妖宠之邪妃笑天阑
她,是华夏第一兵王。铁血杀伐,肆意潇洒。一场事故,化为一缕幽魂。
她,是万澜国凤家六小姐。天生痴傻,丹田尽碎。
然,当她变成了她,从此,一袭红衣绽放万千风华!
他,是神秘的腹黑妖孽,一场意外,遇到了她。从此,毒入心髓,绝不放手!
他说:“天地为证,日月为媒。吾以万里江山为聘,许你生世;心血为引,换你安好!你生,我守你永世无忧;你死,我灭天地、入黄泉,繁花碧落亦不负!”
**
她说:我从无野心,只想保自身周全!奈何敌欲杀我,我灭之!
她说:我只求家人安康,奈何国将破、家将亡,我披甲杀敌,战之!
她说:吾生之愿,与云陌世世双人。奈何天欲灭我,我便——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