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玄阴二老可不是什么暗器高手。
“还是个喜欢在针上淬毒的暗器高手呢。”我伸手从本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襟上随便扯下一块布条,隔着接过风顺手中的银针。
“咦?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风顺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手指。
“别看啦,只不过是一些劲道比较足的麻药,死不了的。”我看了看就顺手把银针丢在了桌子上。
这家伙在故意卖笑吗?我明明提醒过说那是毒针,风顺这样的绝顶高手会大意成这样?我简直难以相信。
风顺嘻嘻一笑:“你这用毒的大行家在,我也知道死不了人嘛。”
“我只擅长毒死人,可不擅长救人。”我冷冷地回答。
风顺也不以为意,继续四处查探了一番,摊手表示并没有新的发现。
“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你出去瞎晃,如果我不小心被人捉走了你岂不是悔之晚矣?”
“沈兄,其实这一点你真的是言重了,我非常确信此时的武阳城中根本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你的人会出现。仅有那几个有这个实力的,却又不会对你出手。”风顺笃定道。
“你是说,玄阴二老不足为惧?”我一边问话,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是自然。他们也就配给你练练手……”风顺说到这里语气忽然一顿,随即继续说道:“倒是这个用毒针的,明显是要把你麻翻然后掳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玄阴二老勾结在一起的,还是别的什么势力来人了。我得去查查。”
“请便。我要去睡觉了,如果明天一早余钱没有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谈谈。”我挥了挥手,转身走回余钱的房间睡觉。
“喂!咦?你为什么还去余姑娘的房间……算了,随你吧。”风顺嘀咕着,却并没有跟过来。
一夜无话。
我醒来时晨光初露,窗外鸟鸣婉转,一看就是个好天气。
余钱晃晃悠悠地从外面走回来。
她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竟然睡在她的床上,连问都没问一句,只是熟练地诊脉、查看伤情,喂药……
一系列动作完成,她看着我的脸皱眉:“要不要换一副形象出去转转?”
“好啊!”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确实有点儿厌倦了走到哪里都被人认出来的感觉。
“你不是厌倦,只是想试试看躲在暗处观察别人吧?”余钱一边给我化装,一边随口分析我的心理。
“所以咱们乔装打扮完了第一站要先去哪儿?”我问。
“嗯……随你啊。”余钱显然心不在焉。
女人有些时候的确很难理解。就比如此刻,要我易容的是她,却不肯明说易容之后是什么任务;彻夜不归的是她,却一副我不问就是不关心的表情。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书上说的各种关于女人的心理情况分析,比如“女人嘴上说不要就是要啊身体还是很诚实啊”,“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嘴上说没生气就是生气了啊”,“来说一下你前女友我保证不介意”……等等。
根本都是自相矛盾、胡说八道。
所以我决定摒弃这些无用的心理指导,直面真实的余钱:“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
“你神经病啊!!”余钱大怒。
……
等到余钱怒气消散已经是早饭之后的事情了。她拿出一沓银票甩到我的面前:“那块血玉髓你用不着,我卖给唐家了。这些只是一部分余款,剩下的提前付给了唐家的商号,让他们帮我找一张地图和一些需要用的东西。”
“什么地图?”
“你不用管了。你的功力恢复得超出我的预期,而体内的真气却很不稳定,所以我们需要去找一样东西,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就走。”
行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就是开一个新的副本吗?我真是乐见其成啊!
我觉得自己的伤势已经神奇地消弭于无形,不禁大赞余钱的医术,余钱却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那么我们就出门去玩吧!“我看着镜子中那张满面虬髯的脸兴致勃勃地建议。
”你现在这样出去会露馅的,等一会儿风公子带了消息来我们再走。“余钱也在易容,这回变成了一个妖娆妩媚的少妇模样。
果然是早已经有了计划啊!
“这副模样很有趣啊!平日也这样不是蛮好?”我打量了一下赞道。
“原来你的口味是这样的。”余钱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让我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幸好风顺回来了。
“人已经被我打昏丢到绝对没人能找得到的地方了,现在你们可以出门了。”风顺眉开眼笑。
“什么人?”我疑惑。
余钱淡淡一笑,道:“图伦人。我们先在的扮相,你不觉得和华夏人有些不太一样吗?”
咦?余钱的易容术真是神乎其技。
“你不是一直怀疑小侯爷大肆宣扬九转朱莲的事,是和图伦人有关吗?我已经查到有几个秘密潜入武阳的图伦人的落脚之地,并且把其中的两个抓了起来,所以你们两个易容前往,肯定不会露馅的。”风顺道。
阿顺,我就知道你身在曹营心在汉,终究是把我放在心上的。
“曹营是哪里?汉又是哪里?”风顺不解地问。
我不理风顺,拉着余钱好奇地问:“那么现在我叫什么?你又是谁?”
余钱歪着头打量了我一下,似乎在确认我有没有什么不妥,半晌才说道:“你的名字是戈索尔,在这里你易名为戈苏。而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在这里的名字叫莫吉。我们是一对从西北过来贩卖皮草和布匹的商人,如今到武阳进货。”
真有趣,那么便走吧。
“那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走在街上,风顺早不知道又跑到了何方。我低头看着余钱给我找来的这身刻意低调的布衣,又看了看这条繁华街道上熙来攘往的行人。
“现在嘛,我们当然就只是在街上转一转,吃喝玩乐一下,听听说书,去庙里看看佛像摇个签什么的。”
这有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小孩,当然不会被这些吸引。
“这当然没有意思。但你看看那个人是谁?”
谁啊?我顺着余钱的目光看去,一个失魂落魄的年轻男子正从一间恢宏的酒楼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