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柔和的看着张破,微笑道:“因为犬子旧年也与在下去了趟成都府张氏茶肆,自从那次以后犬子一直对先生之才十分仰慕,一心希望能拜在先生名下,跟随先生好好学习。可惜先生一直都很忙,故无缘相见,没想到苍天不负有心人,今日竟然会在在下这制瓷地得幸遇见先生,在下和犬子都觉得这是一种注定了的缘分,此次能拜先生为师有望。所以犬子这一拜,先生完全受得起。先生,不知您觉得犬子如何?”
又是收学生?怎么我张破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遇到的最多的事就是收学生呢?难道这一世,这上天给我安排的道路,就是要成为一个像那百家巨子一般的人物?成为一个开山祖师?这贼老天爷太会来事了吧?前世自己的命运是要多失望有多失望,今生的自己却是要多顺利有多顺利,这怎么走的完全是两种极端路线呢?这贼老天到底想干什么?若是以往自己可能还不相信有鬼神之说,但是自从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就一直对这鬼神之说报以九分相信的态度,所以自己才学那导引术,才广泛的查阅这宋朝时期的各种修仙寻道的资料,但是越查却越觉得这个世界不寻常,但是到底哪里不寻常,自己却又一时之间总是找不到头绪。为此自己曾经再次回去寻找过那无一道长,但却听说这无一道长已经云游四海去了。今日再次来了个学生,难道这是在提示我只有成为一派祖师才有可能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秘密?
张破愣住那在沉思,杜仲见张破一直不言不语,虽说有点心急,但碍于这尊师重道的礼节,这杜仲和杜华还是忍住不问,也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候着这张破的回复。
良久之后张破才回过神来,看着杜仲父子这副满脸期待和渴望的神态,张破心中终于下来一个决定,既然这收学生有可能达到那一步,我干嘛不收呢?再说收下这杜华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收了。
张破眼珠子朝这杜华从上到下都扫视了几遍,才含笑道:“令郎如此伟岸之躯,一表人才,能得如此青年才俊为张某学生,这是张某之幸,张某求之不得,岂有拒之之理?”
杜华见张破愿意收下自己,立即跪下,再次恭敬的行拜礼,道:“学生杜华见过先生!”
张破满意的哈哈笑道:“好!贤侄起身吧!华儿,为师座下已有三位徒弟,你是第四个,以后有机会你会见到他们的。另外还有三位与你同辈之人也在为师门下学习,你以后见到他们也可以称他们为师兄。”
杜华开心的恭敬回道:“先生之言,学生铭记在心。”
张破听后又面向杜仲,道:“杜兄,华儿拜张某为师之事,张某希望杜兄您能暂时保密,张某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此事。”
杜仲虽不知道张破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身为老江湖的他知道这张破既然要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打算,再说这张破也收下了自己的儿子为他学生,这保密就保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杜仲含笑道:“既然张先生有此意,杜某一起谨遵张先生之意。”
张破见这杜仲回应的这么爽快,心中自然知道这杜仲大概是怎么想的,面带笑容道:“多谢杜兄。杜兄,这杯茶,张某敬你,祝杜兄的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红火!”张破端起一盏茶敬着。
杜仲连忙也端起一盏茶,道:“张先生太客气了!这盏茶应该是杜某敬张先生才是!”杜仲说完也行了一个敬的礼仪。
杜仲饮下这杯茶水后,又道:“张先生,您来鄂州城这么久,是独自一人在鄂州城呢,还是?”
张破放下茶盏,笑着回道:“实不相瞒,张某此次是独自一人来鄂州城办事的。”
“哦?办事?莫非张先生是想……”杜兄猜测着。
“杜兄,此事还望杜兄也能保密!这具体事宜,张某还在筹备之中,待一切准备妥当了,张某一定会邀杜兄来喝杯酒的!”
杜仲见这张破打断自己的话,心中立即明白了张破这是不想要太多人知道他的真正意图,自己和华儿知道就行了。这也表明这张破将自己和华儿正是纳入了他可信之人当中。想到这后,杜华的心更加欣喜,能和这张破成为知心之交,他日自己进入这巴蜀之地可就免了许多艰难。杜华开心的说道:“好的!届时杜某一定会亲自去喝杯喜酒的!”
很快这天色已近黄昏,天边的那些晚霞照得这天际边火红火红的,好像在世人宣示着它要去那天国一样。
“张先生,现在已近黄昏,恐怕这路上不太方便,您今晚就留在杜某这暂歇一晚如何?”杜仲热情的挽留着。
张破笑着回道:“杜兄,你的好意,张某心领了。不过这客栈,张某还是要回去的。来日方长,我们下次再聚吧!”
杜华见这张破坚持要回客栈,主动提议道:“老师,这天色渐晚,您独自一人回去,学生有点不太放心,要不由学生陪您一块回去吧?”
张破起身道:“华儿,这次就暂且免了吧!为师之所以要独自一人回去,自然又为师的一番道理,为师希望你能明白为师的深意!”
杜华听完后心中隐隐约约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张破坚持要独自一人回去了,只好笑着道:“学生明白了!”
杜仲当然也懂得了张破的深意,道:“张先生,那杜某就和华儿送您到百步外吧!”
“好!那就有劳杜兄了!”张破客气的回道。
“请!”杜仲请着。
百步之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主要看是什么人在行这百步之路。今日这三人中,对于张破来说是长,但对于者杜仲父子来说却是短。
不到片刻功夫,三人就来到百步之外,张破拱手行礼道:“杜兄,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我们再聚!张某多谢杜兄今日的款待!”
杜仲立即回礼道:“张先生执意要回去,那杜某就不强留了,张先生这一路上要当心!”
杜华也关心道:“老师一定要保重!”
张破感激的回道:“杜兄和华儿就尽管放心吧!这点路对于张某来说不在话下!来日再聚!张某告辞了!”
“张先生一路顺风!”
“老师一路平安!”
看着张破远去的背影,杜仲对杜华说道:“华儿,你这位老师看来有大动作啊!”
杜华也看着张破那消失在天际间的人影,道:“恩。老师坚持要独自一人回客栈,还非得今晚回去不可,想必是不想令他人生疑!”
杜仲点点头,道:“对!华儿,今日你得幸圆梦,你一定可得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这张先生既然来这鄂州城想干出一番新的大事,你就好好的抓住这次机会学习学习这张先生的处世之法。”
杜华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等了这么久才等得这次机会,孩儿是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的。就是不知老师此次来我鄂州城是打算开票号,还是计划改旧换新啊!”
杜仲沉思半响,道:“华儿,无论张先生是打算开票号,还是改旧换新,你只要认真参与和学习就行,其他得你不必多费心。”
“恩。父亲教诲的是!孩儿明白了!”杜华应道。
“恩。那我们回去吧!”
“恩!”
在张破与杜仲父子相遇相交的同时,临江茶馆内欢子按惯例正在向欧阳太汇报张破的动向。
欢子有点焦急的禀报:“大公子,据诗姑娘那边的人来报,这张破今日一大早外出后,到黄昏时分也没见其回客栈,也不知他去哪了!”
“哦?还没有回客栈?欢子,我们这边的兄弟们也没有这张破的消息吗?”欧阳太非常沉稳的问道。
欢子摆出一副很无奈和吃惊的样子,道:“大公子,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跟张破的兄弟们前几日都还好好的,唯独今日却跟丢了!”
欧阳太淡淡道:“跟丢了?嘿嘿!看来你们早就被人家发现了!前些日子也是故意让你们跟上的,今日他肯定有要事不便让你们知道,所以才故意绕圈让你们跟丢的。”
欢子有点惭愧的说道:“大公子,这兄弟们都跟丢了,你看……”
欧阳太摆了摆手,道:“算了!既然已经暴露了,再跟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父亲不久就要回来了,时不待我啊!不能再拖了!欢子,备车!本公子要去客栈!”
欢子有点不放心,道:“大公子,现在天色已黑,这么晚去客栈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啊?”
欧阳太佯怒道:“欢子,别磨磨蹭蹭的,叫你去备车,你就去,不然耽误了本公子的大事!”
欢子虽知道这欧阳太是假装动怒,但还是乖乖的去备车了。
欧阳太遥望着这南边,喃喃自语道:“张破啊,张破,你可真有耐性啊!算了,三国时的刘备为求诸葛亮而三顾茅庐,本公子就放下这面子和你摊牌的讲吧!希望你不要令本公子失望啊!”
南湖客栈。
欧阳诗站在门口遥望着这远处,只见四周都是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突然从那黑暗之中传来一阵不急不缓十分沉稳的脚步声。“难道是这张破回来了吗?”欧阳诗此时的心才再次沸腾起来,热切的期望这远处的脚步声是属于这张破的。
不到盏茶的功夫,从那黑暗之中才慢慢的走出一人,欧阳诗远远望去,脸上立即大喜,快步的迎了上去,道:“哎呀,公子,您可回来了!您可让小女子好生担心啊!”
张破见这一向心若止水的欧阳诗今晚竟然会这么心急如焚,他感到很奇怪,有什么事能令这混迹生意场上这么多年的该女子会如此心急呢?这欧阳诗这些日子以来总是主动接触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背后的那真正主子,难道这欧阳诗今晚这么着急万分就是为了这欧阳太?恩。应该是这样!不然这欧阳诗岂会这副模样?
张破看着这欧阳诗,微笑的问道:“诗姑娘,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焦急?”
欧阳诗依然还是很焦急,连忙回道:“哎呀!公子,能不让小女子着急吗?您房内您的一位朋友久候多时了!您今晚若是再不回来,小女子可就真的是招待不周,愧对这南湖客栈鄂州城最好的客栈招牌了!”